大紅燈籠高高掛,一入宅門深似海
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女人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就像狗、像貓、像金魚、像老鼠,什麼都像,就是不像人。
燈籠,本是驅散黑暗的物品,卻成了陳家備受寵愛的象徵;大紅,本是中國象徵喜慶熱鬧的代表色,卻成了陳家太太勾心鬥角的血舌;大院,本是家人棲息之地,卻成了禁錮女人的最佳場所。一院一房一燈,一人一笛一生。
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改編自蘇童的中篇小說《妻妾成群》,在繼承和發揚小說的主旨和寓意的前提下,又進行了獨屬於張藝謀式的改編。整部電影將象徵手法運用的淋漓盡致,用充滿寓意的色彩畫面將大院之下各式人物的心聲表現得淋漓盡致。女主人公頌蓮是電影的核心人物,用她的視角去體會陳府里的人事物,而受過一定新式教育的她剛開始對於陳府來說,是一個新的存在,是可能對封建腐朽的陳府給予一定改變的存在。可是在陳府這個壓抑恐怖的氛圍下,她最終也沒能逃過被同化的命運,陷入了女人爭寵的萬劫不復之地里,勾心鬥角,個性逐漸變得扭曲和變形。整部電影圍繞一個大宅院展開,所有的情節都發生在陳府這個大院里,電影場景的單一卻並沒有給整部電影拖後腿,反而從側面展現了封建老規矩對女人的束縛。女人到底是什麼,在陳府里的女人窮其一生都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部電影充分體現了張藝謀導演對電影色彩運用的靈活與成熟。在本片中紅、白、黑、藍四種色彩交替使用,讓原本寓意著大吉大利的紅色變成了一種無形的壓迫與束縛,讓黑變成了陳府封建規矩的代表,讓白變成了太太們無奈無助心境的反映,讓藍變成了女人最美好的回憶。電影光是運用色彩就準確體現了電影的主題,讓觀眾也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那份壓抑與無奈。
影片名為《大紅燈籠高高掛》,自然與「紅燈籠」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與原著相比,導演在電影里加上了點燈、封燈等民俗情節,既向人們展示了中國的傳統文化,也讓整個電影的主題通過具體的物象展現出來,讓人能更好地理解頌蓮等姨太太在深宅大院里被消磨的個性與最後扭曲的心境。
整部影片運用最多的就是象徵手法,而帶著象徵意味的情景也是最值得引發人們思考的。比如作為電影里最高權威代表的老爺卻一直在電影卻從未以正面示人,這樣安排可能是多方面的考慮。「陳佐千」老爺就是封建規矩的締造者,是壓迫剝削所有太太的人,是太太們必須服從和服務的權威,一直不露正面可能是太太們不敢直視權威的表現,也可能是權威不止一個,無須具化的表現……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一部觀看過這部影片的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想法,而正是這些捉摸不透的場景和不同觀眾的解讀才讓整部影片變得更加具有韻味。
「女人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這個話題從古至今一直都有人在不斷探究,但是誰又能給出個準確答案。封建時代的女性幾乎沒有自我,男權社會中女性註定只是一個配角。五四以後的女性開始覺醒,漸漸有了自我意識,開始為自己的利益而發聲,但是中國傳統幾千年的慣例又豈是一下子就能被打破的,無數先驅誓死力爭才換來這男女看似平等的社會。只希望以後的社會不再需要這高高掛起的「燈籠」,不需要這層層防護的高牆,每一個女人都能有屬於自己的話語權。
作者:張君逸
編輯者:張君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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