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思聖經啟示的歷史觀與宣教思考
文 | Peter
編者按
感謝Peter弟兄的分享，文章有點長，但讀來就像乘著飛機鳥瞰風景，非常的享受。推薦大家閱讀。
究竟什麼是基於聖經的歷史觀，我現在依然在總結和思考中，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和學習，我願意把我目前所學到的，所想到的和大家分享，盼望我們都能在分享中獲益。
我們從小接受又紅又專的教育，被灌輸以一種歷史觀，接受一種教育。前段時間在網路上看到一句話，大意是：古代的愚民通過不讓人們接受教育，現代的愚民通過只讓人們接受某一種教育。如果把我們從小被灌輸的歷史觀用福音的視角來重新審視，這裡面還剩下多少真理的成分，又或者以進化論為根基建立起來的歷史觀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和欺騙。
有許多歷史上屬靈的偉人深深地影響著我的生命，其中對我影響最大的是初代教父——奧古斯丁，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讀過燈塔微信公眾號的一篇推文——《燈塔歡迎你！》，那篇推文里就提到了奧古斯丁。
奧古斯丁是初代教父神學思想的集大成者，他的神學思想深深影響了改教家路德和加爾文，從某種意義上說，宗教改革其實是某種程度上的回歸以奧古斯丁為代表的教父傳統。這裡簡單介紹一下奧古斯丁的著作，大家可以找來閱讀。奧古斯丁是一位多產的神學家，他重要的三部著作是《懺悔錄》、《上帝之城》、《論三位一體》，《懺悔錄》偏重於從個人生存體驗的角度，來看待人與上帝的關係；人是如何一步步地由著自己的自由意志而墮落因此需要坦白自己的罪；又是如何一步步地靠著上帝的恩典而得救，因此當讚美上帝。《上帝之城》偏重於從整個人類生存經驗的角度，來看待人與上帝的關係：人類是如何一步步地由著自己的自由意志而墮落，建立「地上之城」，又是如何一步步地靠著上帝的恩典，而由其中的一部分構成「上帝之城」，「雙城」又是如何地交織在一起的。在人類歷史的演進中，有著上帝的旨意，一部人類史，其實就是一部神人關係史。而《論三位一體》則側重於從上帝三位一體本身的角度，來考察神與人的關係，因此它給人一種「高屋建瓴」的感覺。三部著作中，《論三位一體》是理論水平最深的一部，學者們公認它代表了奧古斯丁神哲學的巔峰，則可以說是整個教父哲學的理論巔峰。
這三本書中，《懺悔錄》我在讀第二遍，《論三位一體》讀了一遍，《上帝之城》還沒來的及讀。其中奧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所闡述的歷史觀，我認為正是聖經所啟示的歷史觀的一部分，奧古斯丁認為：在人類歷史的演進中，有著上帝的旨意，一部人類歷史，其實就是一部神人關係史。注意，人類歷史是神人關係史，而不是只有人類的人類發展進化史。
那麼聖經所啟示的歷史觀，我認為第一點就是：一部人類歷史其實就是一部神人關係史。我認為這一點也非常符合整本聖經的啟示，起初的創造，神和人的關係無比美好；始祖墮落犯罪，神的人的關係遭受巨大的破壞；耶穌基督降生，來到世上，存心順服且死在十字架上，恢復了神和祂選民的關係；耶穌基督再來，施行公義的審判，要麼在永恆中恢復與神起初美好的關係，享受神恩典的同在，要麼在地獄中忍受神永恆憤怒的同在。所以，一部人類歷史就是一部神人關係史。
接下來我們來思考我們所接受的以進化論為根基的辯證唯物史觀，因為我還沒有對辯證唯物史觀有系統和整全的思考，因此我不能妄加論斷。我今天要對唯物史觀一元進化為根基的問題來進行闡述，也就是說，我認為以一元論——進化的概念作為歷史觀的根基是錯誤的。好，接下來，我要就這個問題進行闡述。
一元論——進化的概念是什麼呢？簡單來說，就是認為人類歷史的像生物進化一樣，自然而然地由低級到高級，由簡單到複雜，由單一到多元，進化論告訴人們一顆原子彈炸出一棟精美的別墅是科學的，以進化為根基的歷史觀則告訴人類，人類既然可以自己從一堆廢墟中成為單細胞，成為蟲子，然後爬上陸地，成了猴子，然後從猴子一點一點地變成高貴的人，人類既然可以通過進化從獸性獲得人性，那從人性獲得神性又有什麼不可能呢？人可以自己成為神，要神有什麼用呢？這就是它內在的邏輯。
進化論其實完全不堪一擊，破綻百出，經不起仔細的推敲。進化論的問題不在於他本身是錯誤的，進化論其實是解釋物種起源的一個假說，在自然科學的範疇中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每個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研究所得的物種起源的假說，尋找證據來支撐，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問題在於當進化論被故意提升到一個解釋世界唯一正確的公式這樣的高度的時候，進化論已經離開了自己的領域，而進入了哲學的領域。
也就是說，此時的進化論不再是一個假說，而被故意定義為真理，以進化為根基的各種理論也發展成一套囊括一切的概念系統，這時的進化論已經進入了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的範疇，進化論已經在他的寶座上統治了整個人類的思想。這難道不是起初在伊甸園裡誘惑夏娃的古蛇的高明的詭計嗎？進化論進入哲學的領域，成為解釋世界的唯一正確的公式，既然人自己已經從野獸進化成高貴的人，那從有限的人進化成全能的神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我講到這裡，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邏輯彷彿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在伊甸園！蛇說，你們變如神能知道善惡。這裡蛇引誘夏娃不是讓夏娃效法神，活出起初被造的形象和樣式，而是要夏娃成為神，自己決定善惡，自己當神。
梅麥克說，宗教與反宗教的分野，就在於敬拜仰慕神抑或嫉妒神、渴望像神抑或渴望當神的一念之差。宗教追求聖潔以抗拒罪惡與邪惡；反宗教則追求超人的成就以對抗神。起初墮落的天使就是這樣嫉妒神，渴望當神，在他的信仰告白里我們看得一清二楚：以賽亞書14章13-14節，你心裡曾說：「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舉我的寶座在神眾星以上；我要坐在聚會的山上，在北方的極處。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多麼狂妄至極的話，神對牠的審判便是15節，「然而，你必墜落陰間，到坑的極深之處。」
隨便找來一本歷史課本，我們都會發現教科書劃分了石器時代，銅器時代，鐵器時代，狩獵、游牧、農耕、工業和商業時代；亞洲極權、中世紀封建、文明一資本主義時代等等。我們來思考這樣的劃分，這樣的劃分和進化論的進化驚人地一致。婚姻關係也被劃分了一個又一個時代，母系氏族、父系氏族、一夫多妻、一夫一妻時期。但是，作出這樣的區分的時候，常常忘記的是，這些被一個接續一個排列起來的關係和情形，歷來都是在不同民族中，甚至在同一個民族的不同社會階層中，並列存在的。在亞述和巴比倫、埃及和希臘的考古發現，讓我們知道，甚至在古代也有高度的文明；工業和技術、科學和藝術、商業和社會，甚至在那時就已經發展到了很高的程度。比如在中國，青銅器時代的燦爛的青銅器文化，那時的冶金工藝的水平至今仍然無法企及；在埃及，金字塔的神秘至今依然無法解釋；在瑪雅文化中，他們天文學的水平至今人們依然無法企及。而婚姻關係在今天也不是一夫一妻時期，在今天，各種婚姻關係並存，二房模式的一夫多妻，出軌模式的包養多妻，甚至有同性戀的婚姻等等。
可見，歷史並不是完全以一元進化的方式來發展的，相反人類歷史的發展從某種意義上從開始就體現著多元和不平衡得發展。就像神起初創造時的各從其類一樣，在創世記第10章，在大洪水滅世後，所有人類起源於閃，含以及雅弗，聖經記載他們後代的時候，特別指出了各隨他們的宗族、方言，所住的地土、邦國。歷史就是這樣在起初就像創世時一樣，各隨其宗族而發展演變。
因此，我認為聖經啟示的歷史觀的第二點就是歷史是多元發展而不是一元進化。這一點是我自己的總結，不知道對不對，還有待檢驗。
王怡牧師在宗教改革與歷史動向——2017年雅加達宗教改革500周年紀念研討大會的分享稿中傳遞了這樣的一種歷史觀，他說：我借用20世紀政治哲學家沃格林的一句名言，來歸納這段經文對我們的意義。他說，歷史是大寫的基督。從挪亞以來，上帝容許了人類歷史的繼續。挪亞之約意味著，歷史是由上帝書寫的，並且上帝用歷史來書寫祂的救恩。因此，歷史是大寫的基督，因為一切歷史都本於祂，依靠祂，也歸於祂。」
王怡牧師還說「歷史的中心是基督的十字架。十字架不只是矗立在耶路撒冷城外的各各他。啟示錄第11章說，索多瑪和埃及，是基督釘十字架之處。意思是說，基督的十字架也矗立在整個世界的中心。同樣，基督的十字架也矗立在整個人類歷史的中心。」
歷史的中心是基督的十字架，基督的十字架矗立在整個人類歷史的中心，這一點我非常贊同，王怡牧師在這裡闡釋的是一種歷史觀。
現代著名的改革宗神學家巴文克這樣表述，他說：基督教本身就是歷史；它締造了歷史，是歷史的主要因素之一，而且也正是它把歷史提升到高於自然和自然過程。基督教宣告了這一點，也用自己的行為證明了這一點；基督為了一個危機而來到世上；歷史的內容在於一場巨大的爭戰。一元論對此毫無所知；它用它的之前和之後圈定了一切。它只有一種模式先和後、高和低、多和少、未來和過去。它不知道優和缺，而這是與生命、與每個人的經驗、與歷史那可怕的悲劇性現實相左的。
也就是說，人類歷史的內容在於起初神在伊甸園裡的審判，歷史的內容在於一場巨大的爭戰。這個巨大的爭戰就是：創世記3章15節，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為仇；你的後裔和女人的後裔彼此為仇。女人的後裔要傷你的頭；你要傷他的腳跟。就是這一節經文所啟示出來的最初始的福音，就是伊甸園裡的基督教締造了歷史。這個巨大的爭戰的最高峰發生在耶穌基督被釘死在十字架的那一刻，十字架就真的傷了魔鬼的頭，魔鬼再也沒有辦法控告神的百姓了。羅馬書8章31-34節說，既是這樣，還有什麼說的呢？神若幫助我們，誰能敵擋我們呢？神既不愛惜自己的兒子，為我們眾人舍了，豈不也把萬物和他一同白白地賜給我們嗎？誰能控告神所揀選的人呢？有神稱他們為義了。誰能定他們的罪呢？有基督耶穌已經死了，而且從死里復活，現今在神的右邊，也替我們祈求。歷史的內容，就是那一場巨大的爭戰，耶穌基督已經徹底得勝了！
巴文克還說，因為作為神和人的中保、人裡頭的生命和光、給先祖的應許、萬民的盼望、世人的救主、要審判活人死人的基督，與萬事萬物都有緊密關係，同時又與萬有不同，並超乎萬有之上。無論人們用什麼來闡釋他的位格和工作，他現在和從前一樣，在福音的篇章中，都在我們和全世界面前，呈現出獨特的超越性。道成肉身、公義滿足、死里復活，是《舊約》三個偉大思想的成全，也是《新約》的內容，使徒的宣告、基督教會的根基、教義史的精髓、世界史的中心。沒有這些事實，歷史就成為一堆碎片。透過它們，歷史就有了合一與多元、思想與計劃、進步與發展。從原始福音到萬物的成全，有一條線貫穿整個人類歷史，即上帝主權、恩慈和全能的旨意做工，要拯救和榮耀臣服於敗壞之下的世界。
因此，這部分我總結出兩點：
一、歷史的核心是基督的十字架，耶穌基督已經來過，又死了，又從死里復活，直活到永永遠遠，這些事實構成基督的十字架的內容，他們屬於歷史，是歷史的核心。
第二點，歷史的內容在於那一場巨大的爭戰，十字架上的基督已經傷了魔鬼的頭，基督已經贏得了這個巨大的爭戰。祂第二次來就要更新一切，徹徹底底永永遠遠地得勝！
如果對比進化倫理和基督教道德你會發現：基督教道德強調罪與恩典，進化倫理卻宣揚人的自然良善；前者視人為迷失的存有，需要救恩，後者在人裡面找到了可以改革和拯救世界的活物；前者談論復活和重生，後者談論發展和教育；對一者而言，新耶路撒冷從天而降，來自上帝，對另一者而言，它靠著人的努力逐漸實現；在那裡，推動歷史的是神聖作為，在這裡，進化是引導一切的過程。
所以，推動歷史的是神聖作為，歷史發展的動力來在於於神，在於上帝的主權和永恆中的計劃。
好，目前為止我反思和探索所得的歷史觀差不多在這裡就是目前所得的全部了，儘管這是一個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小的餅，但誰也不知道主會怎樣使用這小小的餅。盼望我以上與神無限的智慧和大能相比不值一提的思考能對你我都有啟發。
什麼是聖經所啟示的歷史觀？我嘗試的回答就是：從根本上來看，整部人類歷史就是神人關係史；歷史發展演變的方式不是一元進化而是多元發展。歷史的核心是基督的十字架，基督的死和復活既是歷史的內容更是歷史的核心。歷史的內容是基督和魔鬼之間，也是屬基督的和屬魔鬼的之間的那一場巨大爭戰。最後，歷史發展的動力在於上帝主權和永恆的計劃，推動歷史的是神聖作為。
以這樣的歷史觀來思考宣教，我要說整部人類歷史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部宣教史。在什麼意義上呢？首先叢神普遍啟示的角度來看，大自然顯明有一位至高的造物主，這是大自然在對人類無聲地宣教。詩篇19篇，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他的量帶通便天下，他的言語傳到地極。羅馬書1章20節說，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大自然在啟示人，在告訴人，有一位神。其次，從特殊啟示的角度來看，既然普遍啟示顯明有一位造物的主，既然他創造了宇宙，那他一定高於宇宙，他創造了物質，他也就高於物質。他的大能和智慧在所有人之上，以賽亞書40章15節說，看吶，萬民都像水桶的一滴，又算如天平上的微塵。人怎麼能靠自己找神呢？人靠自己永遠也找不到神，唯一的方式就是神來找人。《聖經》就是這特殊啟示，是上帝向世人啟示他自己的書。聖經就是神向人的宣教，告訴有一位，也告訴人人是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最後，從馬太福音4章17節來看，基督也是宣教士，他說：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巴文克說，基督宗教的獨特性，正如人們耳熟能詳甚至被其反對者所承認的那樣，在於那一位基督。所有其他宗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獨立於其創立者，因為這些創立者不過就是它們的第一位宣信者而已。但耶穌不是第一位基督徒；他過去是，現在也是基督。他不是宗教的主體，而是其客體。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基督也是一位宣教士。基督復活升天前也將大使命告訴了他的十一個門徒，讓他們做宣教士。根據使徒行傳1站6-8節的記載，福音傳遍地極就是基督再來的一個重要標記。綜上，人類歷史可以看做一部宣教史。
這樣看來，是上帝親自興起一個又一個的宣教士，為了將福音帶到中國，他們不惜流血犧牲。他們愛中國，他們雖至於死，卻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宣教士的血成了中國教會復興的種子。福音從基督的寶血中流出，流到了使徒的身上，流到了一個又一個宣教士的身上，如今流到我們的身上。你我今天能在光明中，離不開那一個又一個來到中國的宣教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是，我們該怎麼報答他們呢？首先就是我們要讀他們的傳記，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更重要的是，馬禮遜來華已經211周年了，福音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紮根200多年了，21世紀是中國宣教的世紀。或許你就是21世紀的馬禮遜，或許我們的孩子中就有21世紀的馬禮遜。
唯願神的榮耀得著彰顯！神揀選我們，使我們成為有君尊的祭司，聖潔的國度，屬神的子民，是為了宣揚那召我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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