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結構新論50問」系列之二十三：合體字結構有哪些類型？

在上一期「什麼是漢字的結構」中，我們指出影響合體字組合的偏旁和視同偏旁共有6種，即表義偏旁A、表音偏旁B、義音偏旁AB、標示偏旁C、象形形體O和替代偏旁T。這一期我們來看這些偏旁或形體通過組合能夠產生多少種合體字結構的不同類型。如果將適合參與組字的6種偏旁和視同偏旁分別作為一個表的橫欄和豎欄，並兩兩組合，見表1，即可得到２1種漢字結構組合類型。注意欄目中標「—」號的是重複類型，不應計算在內。

表1　　合體字結構種類形成表

這張表對於分析研究漢字結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不過為了加深對漢字結構理解，需強調以下問題：

第一，我們首先關注一下[O+O]型結構的字。表面上看，似乎[O+O]型結構是一種象形合體字。見下面例1、例2：

例1： 凶，惡也。象地穿交陷其中也。……P148（[（U）象地面下陷的樣子；（×）象掉進陷阱的人或物。意險惡。]）

例2： 豆，古食肉器也。從囗，象形。P102（[（一）象蓋；（囗）象器體；（?）象高腳。整體象盛肉之器皿。]）

此二例屬[O+O]型結構的字。[O+O]型結構的字非常特殊：其結構中沒有偏旁，只有兩個象形形體存在。兩個象形形體分工各自描繪事物的一部分，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象形整體，即最後得到的是一個象形字。由於這種結構裡面不含有其它任何偏旁，只含有象形形體，是僅僅用象形形體（筆畫組合）對一個象形對象的描述，最終反映的也是一個象形字。所以，它與獨體象形字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從本質來說，[O+O]型結構的字實際上就是一種獨體象形字，實踐中我們也都是按獨體字對待的，例如上例給出的「凶」、「豆」二字，就按獨體字看待，並不認為它門是合體字。具體來說，合體象形字指的是偏旁與象形形體的組合，即指[A+O]、[B+O]、[AB+O]和[C+O]等四種結構字，而不包括[O+O]型結構字。[O+O]型結構不是合體字，在涉及合體象形字時，這個概念一定要明確。將[O+O]型結構的字剔除出去，合體字結構類型就剩下20種了。

第二，此表告訴我們漢字合體字可以通過組合形成的結構類型一共有20種。也就是說，漢字合體字千千萬萬，不管是哪一個字，都能從這20種結構中找到符合它的結構型式；所有漢字，概莫能外。就是說，只要我們掌握了這20種合體字的結構，就會對合體字結構有全面的了解，而不必懷疑還有其它結構的存在形式，不可能再尋找到其它新的結構模式了。

第三，在這20種結構類型中，其中包括16種偏旁字，4種合體象形字。可見從結構種類角度而言，偏旁字也佔主要地位，因此研究合體字以偏旁字為重點既是必要的，也是正確的。

第四，雖然合體字結構類型總數達20種之多，不過稍加研究不難發現，表中有些結構類別實際很少使用，屬於不常見結構，例如[B+B]型、[B+AB]型、[AB+AB]型、[B+C]型和[AB+C]型等5種類型即是這樣。例如[AB+AB]結構在《說文解字》中僅有一例：「」〔bié〕[從重八；八，別也，亦聲]（P28）。有的結構類型甚至連例子都找不到，例如[B+B]型。這說明研究這類結構意義不大。這啟示我們把注意力不要平均放在所有結構類別上，而應該有重點、有區別地對待。

（ 2018年5月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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