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你,只需一瞬間
身體欠佳,心情不好,走在烏雲密布的街頭,一種心情找不到宣洩的出口。漫步十字路口,時光交錯中,總會有人與你擦肩而過,這其中又何必計較誰先走過,誰又與你背道而馳!
一個小小的廣場,許久不曾去過,只是在它剛建成尚且光彩絢麗的時候造訪過,如今,它已經黯然失色在這座日漸繁華城市的流嵐里,那些記憶的剪影如舊膠片般在我們眼前匆匆掠過,然後被埋入寂寞光影的角落裡。
是什麼樣的四溢芳香引領著我前行,在寂靜的一隅里,卻盛放著雍容華貴、儀態萬方的牡丹,在這樣一個陰霾的夏日裡,與她不期而遇,令我怦然心動,難怪說:富貴風流拔籌倫,百花低首拜芳塵,沒有人不為她的絕美而折服,一時間忘了病痛,只沉浸在芳香飄散的流霞美艷之中。
第二日,攜了母親前來觀看,一直以來,母親都特別喜歡養些花花草草,沒有什麼挑剔,無論是名貴的或是微不足道的小草,在母親的眼中,都是寶,殷殷蒔弄。有時候,我常笑母親養的花太過俗艷,可母親不以為然,看著那些平凡的花花草草而知足常樂,就像她的生活方式,沒有那些過分的稜稜角角,活得簡單而富足,讓人很羨慕。
今天,厚重的雲已散開,天空終於露出了湛藍的底色,久違的陽光灑下來,拍攝的底片上,母親一臉燦爛的笑容下是那些形態、顏色各異的牡丹,深紅的,素白的,淡粉的,母親快樂而滿足,我亦快樂而滿足。
唐代李正封有「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的詩句,又使「天香國色」成為牡丹的雅號。據說,洛陽的牡丹開放是在穀雨時節,所以又稱為穀雨花,而我們這座小城,地處北國,花開卻是在立夏,雖如此,能賞得牡丹,也很滿足,看著大朵端莊富麗的牡丹,才會有一些了解「洛陽人慣見奇葩,桃李開花未當花」,由此不由會聯想到盛唐時節,花開如海,人似潮湧,「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的盛況。
一直以為,歷代文人不是特別喜歡牡丹,大概是因為她的雍容富貴,帝王之花富貴逼人,但是關於牡丹的詩還是非常之多,其中李白的「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最為傳神,但我也喜歡王維的那首《紅牡丹》。
綠艷閑且靜,紅衣淺復深,
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春來誰作韶華主,總領群花是牡丹。愛上牡丹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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