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信任，什麼是不信任？讓大腦來告訴我們

本文是對論文《大腦告訴了我們什麼是信任和不信任？來自功能神經影像學研究的證據（What DoesThe Brain Tell Us About Trust And Distrust? Evidence From A FunctionalNeuroimaging Study）》的一篇解析，該論文於2010年6月發表於《管理信息系統季刊(MISQuarterly)》，論文作者是Angelika Dimoka教授 (天普大學福克斯商學院)。

一、研究簡介

在非個人化的IT交換(ImpersonalIT-enabled exchanges)中，人們需要對誰可以信任和誰不可以信任做出決定。儘管信任和不信任在這過程中都起到潛在作用，但信息系統（IS）文獻主要集中在信任的研究上，對不信任的研究關注較少。鑒於同時研究信任和不信任的重要性，本研究旨在闡明這兩者的定義性質、維度、區別以及它們之間的關係，並探討在網上市場中買家和賣家在非人為的IT交換環境下，信任和不信任一起對經濟結果的影響。

本研究使用功能性神經影像(fMRI)工具並通過觀察信任和不信任及其相關維度下的大腦活動位置、時間和水平，作為對利用心理學方法測量用戶的信任和不信任的補充驗證。通過四組不同信任和不信任程度的實驗操作，可以發現與信任和不信任相關聯的神經活動在何時可以被識別。研究結果表明，信任和不信任會激活大腦的不同區域並有著不同的影響結果。這項研究有助於解釋為什麼信任和不信任是產生於大腦不同的構造和不同的神經關聯關係，並且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討論信任和不信任的性質、維度、區別與聯繫，及它們的影響。

二、研究問題

文章提出了三個主要的研究問題，它們分別是：

1.信任和不信任分別存在於大腦的哪些區域？它們之間的神經關聯能夠揭示什麼？

2.信任和不信任的神經關聯關係能夠告訴我們它們具有哪些維度？

3.關於信任和不信任的神經關聯關係能夠預測人們的經濟行為結果嗎？

三、研究假設提出

區別與傳統的用低程度信任(low trust)來表示不信任(distrust)，文章首先認為信任和不信任是可以同時存在的兩個不同方面。對於「信任」，文章採用了兩維度來表示，分別是可信度(Credibility)和善意(Benevolence)；對於「不信任」，文章同樣採用兩維度表示，分別是不可信度(Discredibility)和惡意(Malevolence)。

對於信任及其維度的神經關聯，文章認為H1a：信任在尾狀核和前額副皮質區域(Caudate nucleus and theanterior paracingulate cortex)具有較高程度大腦活躍度，而在眼窩前額皮質(orbitofrontal cortex)具有較低程度大腦活躍度。同時，H1b：可信度與尾狀核的高活躍和眼窩前額皮質的低活躍相關，善意則與前額副皮質區域的高活躍相關。對於不信任及其維度的神經關聯，文章認為H2a：不信任與大腦島葉皮質和杏仁核區域(insular cortex andamygdala)的高活躍度相關。同時，H2b：不可信度與島葉皮質的高活躍有關，惡意則與杏仁核的高活躍度有關。

文章的假設還認為H3信任和不信任是在大腦不同腦區的不同構造中產生的，是有區別的；並且H4不信任相比於信任可能對價格溢價會產生更大影響。

四、研究方法

該研究結合先前利用用戶評論信息對信任和不信任影響的文獻研究，控制了四種不同信任和不信任程度的賣家信息。首先通過心理學測量的方法，測量受試者在不同賣家信息展示的情境下對待信任和不信任的態度以及價格溢價偏好程度，並收集了相關數據。同時，研究還利用fMRI技術，在受試者進行上述相同任務的行為實驗時，對其大腦進行掃描並捕捉大腦的相關激活區域。

受試者在fMRI掃描儀中通過連接到計算機的光纖護目鏡接受實驗材料的視覺刺激，對隨機選擇展示的賣家信息檔案進行瀏覽，然後出現七點李克特量表，受試者根據當前材料進行選擇。為了能夠獲得足夠多的統計數據來計算大腦激活情況，受試者需要多次測量和回答問題。在這項研究中，每個受試者回答了九組相似的但情形不同的項目。

五、研究數據結果

行為實驗的數據結果可以用來檢驗H3和H4。利用EFA和CFA進行檢驗的結果發現，信任和不信任之間並沒有顯著性地區分，因此在行為實驗數據分析上，假設H3沒有得到支持。而在價格溢價的影響上，不信任(R2=20%)大於信任(R2=11%)維度的解釋，因此假設H4得到支持。而神經實驗的數據結果則支持了H1a和H2a，部分支持H1b和H2b，同時H3和H4都得到了印證支持。

六、理論和實踐應用

這是IS領域中第一篇結合利用fMRI技術對非個人化的IT信息交換中信任和不信任影響情況的研究，相比於傳統心理學行為學實驗更有可能發現有趣的結果。這項研究擴展了對信任和不信任的相關研究，並對它們之間的區別和聯繫做了闡明和實驗驗證，同時也對信任和不信任的維度劃分和區別有所啟發。

文獻來源：Dimoka A. What Does the Brain Tell Us About Trust andDistrust? Evidence from a Functional Neuroimaging Study[J]. Mis Quarterly,2010, 34(2):373-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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