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交了壞朋友,與其糾結於怎麼讓他斷交,不如這樣做更有價值
孩子交了壞朋友,與其糾結於怎麼讓他斷交,不如這樣做更有價值
(一)
「小B這孩子不好,你不能再跟玩了。」媽媽在回家路上對兒子說。
「他怎麼不好了,我覺得他挺好的。」兒子非常不開心。
「老師今天找我談話了,說你被他帶壞了,開始抄作業了。還說他之前就經常抄作業,還喜歡撒謊。」
「我自己抄作業,做得不好,怎麼跟他有關了呢?他對我挺好的,你們又不了解他。」兒子一摔手索性不聽媽媽嘮叨了。
此時的媽媽沒法說服兒子,但是又擔心孩子被帶壞。想起之前辦公室同事聊到的一個事:說一個朋友家孩子,本來成績不錯,有望衝進一中的,但是跟一個「壞朋友」混到一塊去了,那個孩子迷戀網路,還搞網戀,一學期後,朋友家孩子幾乎成了那孩子的翻版,後來只考進了職業學校。進了職校以後更加肆無忌憚的上網,打遊戲,談戀愛,大好的前途就算被自己毀了。
媽媽非常焦慮,她來請教我:「兒子太逆反了,怎麼才能讓自己兒子跟這個壞同學斷絕來往呢?」
(二)
無論提什麼要求,首先是關係的建立。母子倆的關係顯然已經僵了。我們來分析下媽媽的話,「不要跟他玩,他不是好孩子。」這句話其實充滿武斷和控制,「他不是好孩子」這句話是媽媽的判斷,不是母子的共識,這個判斷顯然由孩子來下會更加客觀,因為這個人是他的朋友,媽媽幫他判斷,等同於不認可,不信任孩子有判斷的能力。
孩子已經到了青春期,開始形成自己獨立的思想,獨立的判斷,不再對家長的意見言聽計從。聽到這樣的話會逆反就很正常。
在沒有達成共識的情況下,就說「不要跟他玩。」這是一種控制,孩子跟誰玩,其實是孩子自己的權利,媽媽說「不要」就是在把本該屬於孩子的權利搶奪到自己手中,孩子會發脾氣一點也不奇怪。
但是進入青春期以後,孩子與朋友之間的連接會更多,受到朋友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多。如果孩子身邊有一個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存在問題的孩子,確實會讓父母老師提心弔膽。
(三)
在研究怎麼辦之前,我們先研究為什麼?孩子為什麼會跟一個「壞孩子」在一起?
我從不覺得有「壞孩子」這個物種,單純的把世界說成「黑與白」,把人分為「好與壞」本就是極不成熟的表現。
當我們膚淺的認為某個孩子是「壞孩子」的時候,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個不講衛生的孩子,可能有個聰明的頭腦;那個喜歡撒謊的孩子,其實可能特別的善良;而那個常說髒話的孩子,也可能有著俠肝義膽。而他們所表現出的缺點,可能只是他們多面個性中的一小部分。
《七月與安生》很多人都看過,馬思純扮演的七月出生在幸福家庭,她乖巧安分,成績優秀,是一個典型的好姑娘。而周冬雨扮演的安生則是個十足的叛逆型,放蕩不羈還無視權威,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壞孩子」。而文靜的七月卻偏偏和愛撒野的安生成為了死黨,兩個看似完全不在一個世界裡的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七月為什麼會和安生成為好閨蜜,並且心甘情願的讓她給「帶壞」呢?
我想,七月之所以喜歡安生,就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一直嚮往的東西:自由和純粹。七月在跟安生一起肆無忌憚的嬉笑怒罵的日子裡,體驗到了真正釋放的快感,而這些也正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所缺少的。
所以很多時候,孩子想跟「壞孩子」一起玩,就是因為看到了他們身上的某個閃光點,於是不知不覺中想要靠近,希望自己可以擁有同樣的能力。這是一種學習的過程,是成長中完善人格的必經之路。
(四)
與其糾結於怎麼讓他們斷絕來往,不如與孩子一起面對這個「壞孩子」,分析「壞孩子」的各種特點,這個過程看似在教孩子如何辨識朋友,實則是在幫孩子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晚飯時間,媽媽跟兒子輕鬆的聊天:「小B這個人怎樣?挺好玩的吧?」
「是啊!他講話特別逗,還特別能搞笑,今天在歷史課上,都笑死我們了」
「哦,這孩子倒是挺幽默啊!」
兒子發現媽媽在讚揚他好朋友,挺開心的。聊得更放鬆了。
「歷史課還好,氛圍比較輕鬆吧,但是數學課上,老師批評他了。」
「為什麼呀?」
「昨天的作業沒做,這傢伙就是這樣,很懶」
「自律能力太差!很容易放縱自己,這好像不太好啊!」
「自律能力差確實是他的弱點,我覺得我得常常提醒他。」
在這段話中,能看出孩子已經學會了將人看作一個複雜立體的個體,能從不同角度分析一個人,既看到優點也看到缺點。能用更廣闊的胸懷去接納一個人,既有認同又有批判。
記得著名教育專家李鎮西曾經寫過一篇反思的文章,大意是,我們在學校培養出的特別好,特別純凈的孩子為什麼社會適應性差。我認為就是因為太過純凈,以至於看待人和事的角度太單一,「非黑即白」,沒看到人的多面性。
青春期孩子的交友可以看作是未來成人世界中人際交往的練習,孩子未來的人生道路不可能是無菌世界,當我們不能保證環境永遠純凈,就只能鍛煉自己強大的抗菌能力,也就是心中有善惡,有是非,並以此為準繩,並行不悖。
所以作為家長我們可以給的不是一個「無菌的環境」,而是強身健體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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