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全世界最高最美最險峻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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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艾爾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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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高原，我們會想到川滇藏。朋友們說起若干條進藏路線神采飛揚，但通向帕米爾的路，卻少有人提起。喀喇崑崙公路連接了新疆喀什到巴基斯坦的塔科特，又稱「中巴友誼公路」。冰川上的來客當時要是有這條公路，可能就沒有那麼多遺憾了。1032公里，將近10年的努力，建造了這條公路，帕米爾的神秘由此開始。

從南疆回來的一周多，陸續導出一些照片，查閱不少書籍看了若干紀錄片想要好好了解那個讓我用「壯美」來形容的帕米爾高原，那條全球最高聳的跨境道路、最驚險的走廊、最美的公路。

故事的起始源於對塔縣的痴迷，塔縣全稱「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一縣鄰三國（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兩口通兩亞（南亞和中亞），雞鳴四國。去塔縣，喀喇崑崙公路為必經之路。在喀什行政中心辦了邊防證，青旅老闆幫忙聯繫了包車司機。北京時間睡下，新疆時間起來趕路，越往西行越是賺了超出2小時的愉悅。

《新唐書·地理志》載：自疏勒西南入劍末谷，青山嶺、青嶺、不忍嶺，六百里至蔥嶺守捉朅盤陀國。劍末谷即今蓋孜峽谷，一入峽谷，皚皚雪山映入眼帘，但帕米爾高原用了另外的迎接方式。藍天中白雲飛度，遠處連綿的山，清灰色、淺褐色，默默地橫亘在那裡，彷彿等待我們的檢閱。

從喀什出發，經廣州新城、新疆民族樂器村，經停烏帕爾鄉，找了一家抓飯館補充能量。過蓋孜檢查站後，入公格爾隧道、布倫口水庫、白沙湖、蔥嶺聖湖、慕士塔格冰川、塔合曼濕地，一路風光大氣震撼。也許一個拐角，公路邊的河堤都能美得讓你過目不忘。海拔逐漸升高，路邊賣旅遊品的老鄉們卻在這個暖春都寒風呼嘯的山口都活成了自然。

過了蓋孜檢查站便是中巴友誼公路。繞過原危險的老虎嘴，當地人稱「血染的公路」，「每一公里便躺著一個人」，經多年修建才有了現在的公格爾隧道。在行駛的車輛大多是旅客包的SUV和大貨車。因位置險峻，常車毀人亡。新路兩旁的汽車遺骸時不時在提醒著我們這個事實。

她是一條由生命堆起來的公路。喀喇崑崙公路始建於20世紀60年代。1965年第二次印巴戰爭快結束時，巴中籤訂了共同建設喀喇崑崙公路的協議。1966年，兩國工人在帕米爾高原炸響了開山第一炮。根據協議，雙方在紅其拉甫山口向各自方向修建公路。但實際上，從1969年開始，原本由巴方負責建設的紅其拉甫到哈里格希路段改由中方施工，哈里格希至塔科特路段上的十餘座橋樑也由中方建設，僅塔科特到伊斯蘭堡的路段由巴方建設。

為修建這條公路，中國先後派出2.2萬工程技術人員及築路工人。巴方派出6000餘人。中巴雙方共約810人獻出了生命，幾乎相當於每公里公路是用一條人命換來的。

喀喇崑崙公路經過的是幾百萬年前印度板塊和歐亞板塊碰撞所產生的破碎地帶，地質和氣候作用相結合使這裡成為不穩定地帶，為地球上最令人敬畏的山地景觀之一。即便如此，這條曾是壁立刀削的荒蠻公路，仍吸引著來往的行者去走一遭。人跡罕至，高原湖泊和雪山，加上塔吉克族風情，驅車往返1000公里真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