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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信仰嗎?

就著一首好歌

把思念讀給你聽

遠方的你

願一切安好

音頻原文

前段時間一哥們兒受了情傷,跨了大半個中國跑來我這療傷。好吃好喝伺候著,哥們喝斷片兒後就重複一句話: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天我們去划船!

白天哥們兒還清醒的時候給我念詩來著,斷片兒後估摸著是只能記住大白話了。

但可不是么。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哥們兒酒醒後雄心壯志,說回去就得把這姑娘忘了,重新開始又是一條好漢。沒隔多久,他發來微信說:

我看不了她朋友圈了。

緊接著又來一條:

好心酸啊,酸得都能倒出來腌蘿蔔了。

我以為只有我經歷過這樣的委屈,原來,心酸的人一大把。

清醒的時候,我會說:青春就是這樣,無論怎樣度過都會被浪費。我把我的青春浪費在了當下最值得的人身上,不虧。

偏偏醉著的時候,所有理智都被剝離開來,開始斤斤計較。想著自己赤裸裸的一顆心,完整地交出去,再收回來的時候,多少有些血淋淋的。

身邊越來越多的人拿著紅本,曬。

我吧,多少有點兒心慌。

也遇到很多婚姻不幸福的朋友,愁。

我吧,又多少有點兒慶幸。

我一度相當反感婚姻。這制度有問題。

20來歲的人,自己還沒活明白呢,扯來另一個沒活明白的人開始算計著生活。

兩個獨立的個體,因為荷爾蒙分泌得不科學了,選擇終此一生僅此一人,

太特么恐怖了。

你在當下的認知程度上,選擇了你認為對的人。誰又能保證十年二十年,抑或是三年五年,你的認知程度和選擇的人還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呢?

混到那種程度,倒不是說誰對誰錯,怕就怕用一生在領悟「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真理。

轟轟烈烈的時候以為自己遇上了契合的靈魂,平平淡淡的時候又感悟原來那是愛情的糖衣炮彈。在貌合神離中不斷拉扯,一紙合約,是成為無可奈何的守護者,還是成為千夫所指的背叛者?

一曲終了,會不會後悔把愛情用制度捆綁,把捆綁變成理所應當?

我這人吧時刻小心眼兒,對這種捆綁制度我水土不服。

再合著對愛情的絕望,我打算從此踏上出家之路。

好在,一本《我們仨》拯救了我這怪誕的愛情觀。

楊絳在錢鍾書去世後,把她的夢境與現實交織。夢境的最後一段,她是這樣寫的:

我初住客棧,能輕快地變成一個夢。到這時,我的夢已經像沾了泥的楊花,飛不起來。我當初還想三個人同回三里河。自從失去阿圓,我內臟受傷,四肢也乏力,每天一腳一腳在驛道上走,總能走到船上,與鍾書匯合。他已瘦骨如柴,我也老態龍鍾。他沒有力量說話,還強睜著眼睛招待我。我忽然想到第一次在船上相會時,他問我還做夢不做。

我這時明白了。我曾做過一個小夢,怪他一聲不響地忽然走了。他現在故意慢慢兒走,讓我一程一程送,盡量多聚聚,把一個小夢拉成一個萬里長夢。

這我願意。送一程,說一聲再見,又能見到一面。離別拉得長,是增加痛苦還是減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遠,愈怕從此不見。

一個人在昏黑的亂山裡攀登,時間是漫長的。我是否在山石坳處坐過,是否靠著大樹背後歇過,我都模糊了。我只記得前一晚下船時,鍾書強睜著眼睛招待我;我說,你倦了,閉上眼,睡吧。

他說,絳,好生過。

我有沒有說「明天見」呢?

我但願我能變成一塊石頭,屹立山頭,守望著那個小點。我自己問自己:山上的石頭,是不是一個個女人變成的「望夫石」?我實在想不動了,但願變成一塊石頭,守望著我已經看不見的小船。

但是我只變成了一片黃葉,風一吹,就從亂石間飄落下去。

我撫摸著一步步走過的驛道,一路上都是離情。

讀這本書的時候,我雜亂的心靜得不像話。像是一個虔誠的教徒,膜拜世界上最澄澈的一方凈土。

婚姻制度我是仍然不信的,但愛情,終究是捨不得不信。

書:「我們仨」

by:楊絳

曲:Hopeful ; Holding

By: Ta-Ku ; Grouper

圖:Maria Svarbova

這篇文章的前半段,寫在一個多月前。

那段時間我經歷了很多殺掉小確幸的瑣事,也開始引著自己去思考一些大命題。結婚與否,就是其中之一。

我覺得愛情是神聖的,婚姻是功利的。兩者不應該關聯。

但一方面,我信愛情,不信婚姻,是基於我目前為止所經歷的所看到的。或許狹隘,但這樣的認知將支撐我走過很漫長的路。

另一方面,我的好閨蜜都結婚了或是正走在結婚的大道上。我相信並恆久期望我的姐妹們,在最美好的時光嫁給了最契合的靈魂。

所以,思來想去,這個大命題,我的答案總是很矛盾。

就先寫下來吧。

期待十年後的我對這個命題如何作答。

一切,只為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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