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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電影成了我童年最快樂的記憶

露天電影成了我童年最快樂的記憶

文/張碧龍

今年五一假期,在東郡水鄉遊玩,白天與夥伴們下塘渾水摸魚,晚上看了一場兒時看的那種露天電影,這兩項活動將我塵封已久的童年記憶從內心深處涌了出來,尤其是對那時看「露天電影」鮮活而又真實的記憶最深刻......

我出生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一個農村家庭,是伴隨看露天電影長大的。六、七十年代的農村,農民的精神文化生活除了經濟條件好一點的家庭有個收音機,可收聽新聞及音樂外,再就是靠放映隊一年來大隊或生產隊放幾場露天電影。開始區上的放映隊半年才輪上來大隊放一次,後來公社有了電影隊一個月能看上一次。放電影的場地一般安排在大隊或生產隊的曬場上,我家離曬場只是大約200米遠。

記得我讀小學的時候,只要聽說最近幾天要來放電影了,放學回家後首先跑去曬場轉悠進行「火力偵察」看看是不是真的,看看有沒有放映機箱,再看看有沒有人在兩根並排著小腿粗的竹竿中間,用繩子綁上一塊白色的幕布將它撐起來,每當看到銀幕像帆一樣豎起來的時候,那時我的心裡往往有一種莫名的興奮,那塊銀幕彷佛是我夢想之舟升起的白礬,使我對一個未來的光影世界憧憬不已。便立刻飛奔回家,扛上兩條長長的板凳快步走向放映場,生怕自己中意的位置——曬場中間且緊挨放映機的地方,被別人佔了,每次我們一家人都能坐在黃金地段看電影都會招來很多人羨慕的眼光, 人們看到被撐起的銀幕,到處都有動靜了,人們三五成群結伴前往放映點,有些人還一路小跑,原因是想搶佔觀賞電影的最佳位置,同時深怕遲到了看不到影片的開頭,本生產隊的人大多是帶著板凳,遠道而來的人要麼找石頭坐著,要麼直接站著,有些小孩子就跑在最前面靠近銀幕的地方坐在地下看。

這是最熱鬧的夜晚,這天晚上人們高興得像過年一樣。

銀幕下方黑壓壓的一片人。小孩、大人、拄著拐杖的老人、戀愛中的小情侶,還有母親抱著小嬰兒一邊餵奶一邊等待:還有騎在父親肩上的孩童,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

也有一些來自周邊其他大隊的人,他們從不畏懼凸凹不平的山路,或拿著手電筒或準備好晒乾的向日葵稈稈,扎在一起看完回家時做火把,爬坡坡,上坎坎走上七、八公里前來觀看,輪到其他鄰近的大隊、生產隊放映時,我們同樣是不管在哪種情況下,也阻擋不住我們內心對追電影的那份執著與熱情。

「啪噠」一聲,放映員打開鐵箱子上的鐵扣,取出片子,開動馬達,調試放映的鏡頭焦距、燈光亮度和音響效果。就在這不到一分鐘的調試時間裡,整個放映場會歡騰起來,一束白光打在空空的銀幕上,銀幕的下方揮舞著一隻只歡樂的手影,每個手影的舞動,都蘊藏著一份光影的夢想,而銀幕是每個人夢想最接近的天地。

隨著放映員一聲「電影放映開始」,放映機前的白熾燈就熄滅了,連同熄滅的還有嬉戲打鬧聲、咳嗽聲、走動聲、打情罵俏聲。場面很快又一片喧鬧轉為寂靜,放映機開始「噠噠——」地轉起來,一束強光照射在銀幕上,小小的飛蟲在放射狀的光柱里跳舞,銀幕上好人、壞人依次粉墨登場,人生的悲歡離合相繼上演。

露天電影放映場,因為空間的曠闊,使得隨意的言語舉止,都可能被寬容。光棒赤腳,勾肩搭背,手搖蒲扇,或仰坐,或倚靠,或站立,銀幕上電影里的人物凄凄切切,銀幕下也有觀眾嚶嚶作泣,銀幕上的美人卿卿我我,銀幕下也有少男少女在角落裡拉手約會,私定終生,這便是露天電影最大的魅力。

無論是炎熱的夏天,還是寒冷的冬天,看電影的人總是有增無減,夏天蚊蟲叮咬,既熱又擠,冬天寒風刺骨,搓手跺腳,也絲毫不影響大家的興緻,不肯放過一任何個細節。

那時電影基本上是打仗的革命題材、革命現代京劇樣板戲,也有極少的武打動作片、喜劇片,正是在露天電影中,我認識了黃繼光、楊子榮、嚴偉才、李玉和、劉胡蘭、張嘎、潘冬子等英雄人物,他們成了我幼小心靈中的一座座豐碑。這些影片在我的人生德育長跑中起了積極的作用,如果說我現在不算是一個低品位的人的話,那他們就是我人生中重要的啟蒙教材。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兩部電影在歡暢聲中很快就結束了。有些人還沉侵在興奮之中,他們意猶未盡的邊走邊和身邊的人討論片中的某些情節。

山村的夜晚是極其安靜的,如果半夜裡遠處的火把在攢動,接下來聽到人聲鼎沸,那一定是去遠處看電影的男男女女回家了。

在那物質條件還較為貧乏的年代,能盡情享受如此文化大餐,不僅對我,就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每當電影結束時,我總是戀戀不捨地離開,其間自己還常常掰著手指頭,又在估算下一場電影的該來放映時間了。

如今的孩子們閑暇時可逛書店、看電視、上網打遊戲、進書法、繪畫、舞蹈藝術培訓班、假期還可隨父母去旅遊與攝影,我的童年生活雖然沒有他們絢麗多彩,可有著不同的記憶,不同的味道。

對露天電影帶著鄉愁般的懷念,只因缺乏,而格外感激,只因缺乏,才比現在多了瀰漫在空氣中的那種歡樂氛圍。

露天電影承載了我溫情而快樂的記憶!

作者簡介

張碧龍,男,中學高級教師,曾從事過報紙、雜誌等媒體的新聞記者、編輯工作,有3000餘篇(條)文章在各媒體發表,有多篇文章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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