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101小仙女，連戀愛的資格也沒有……

小姐姐們，談戀愛嗎？

剛剛送走了「再不努力出道，就要回家繼承家業」的首檔偶像男團競演養成類真人秀《繼承者們》（其實是《偶像練習生》），又迎來了中國首部女團青春成長節目《創造101》，作為製作人的全民觀眾一刻都不得閑。

滿屏幕漂亮姑娘，滿節目談音樂事業和人生夢想，令人不禁浮想聯翩——究竟什麼樣的男孩才能有能力獲取這些野心勃勃的女孩的芳心？

我們做了項不嚴肅調查，尤其針偶像產業更為發達的日韓二國，發現同為藝人，女偶像和女演員、女歌手的有著不甚相似的命運——相比起總是給人「能夠嫁入豪門」的女明星們來說，女偶像的戀愛機遇和經歷都要坎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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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偶像和男偶像，天生一對？

曾經隸屬於韓國偶像團體Super Junior一員的韓庚，前陣子曾在談話節目《圓桌派》里大致描述過自己做練習生的生活：幾乎是公司和宿舍兩點一線，並沒有什麼空餘的社交時間。

生活結構單一、接觸的人群有限的偶像們，談戀愛的思路和能力和大學生沒什麼區別，他們最能找到的對象其實是年齡差不多、社交圈差不多、生活狀態更像的另一群偶像。

不過，這些戀情的結果就大相徑庭了。作為亞洲偶像文化發源地，日本在這方面表現出了近乎殘酷的嚴格，致使大部分女偶像的戀愛事件都成為了樁樁醜聞。

2013年，AKB48的人氣成員峯岸南被狗仔隊發現在浪兄弟的兄弟組合Generations白濱亞嵐家裡過夜。經紀公司最終決議將其降格成研究生。女主角峯岸南不得不「剃光頭」以求公眾原諒，而男主角白濱亞嵐則在自己的新碟宣傳會上公開為事件引起的騷動向粉絲鄭重道歉。

AKB48成員峯岸南

2017年，AKB48須藤凜凜花向公眾宣告結婚，結果是引來大批粉絲們的仇恨，還被同行認為不負責。粉絲們脫粉的觀點很明確：既然偶像曾經在推特上發言聲稱「我還是處女，破處的時候會告訴大家的」為宣言，從而享受到了粉絲效應、數十甚至上百萬日元的收入，結果在總決賽賽場上公開戀愛——這是一種明顯的欺騙行為。

相反在韓國，三大巨頭娛樂公司SM Entertainment、YG、JYP，旗下女idol數不勝數，後浪一波波地迅速蓋過前浪。韓國娛樂公司對藝人戀愛的態度相對日本來說就寬鬆的多了——韓國女團少女時代成員Sunny曾在一一期綜藝節目上說：「太高調會被發現的，打電話約會吧。」另一位女團成員率智也透露：「出道第一年的時候公司管得最嚴，第二年開始公司已經懶得管，到了第三年就可以交男友了。」

2017年9月，韓國女子組合LABOUM中年齡最小的成員金律喜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不小心上傳了自己和FT island成員崔珉煥一起的合照，秀了一把戀愛卻沒有被警告或者被辭職，直到11月自己主動退出了團體並宣告結婚。

金律喜的親筆信中她提到：「在出道之後心理上有許多辛苦的時刻，對粉絲感到真心的抱歉及感謝，並提到決定離團與戀情公開的事並沒有關聯。」今年，他們已經在為結婚準備中，並收到了雙方粉絲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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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要憑真本事

同樣是販賣「介於真實於虛幻之間的情人」，為什麼日本和韓國經紀公司對女偶像談戀愛的寬容度不同？這可能要歸咎於兩國偶像產業經濟模式上的細微區別。

崛起於2005年的日本AKB48還不是主流團體的時候，其成員菊地彩香就僅僅因為與男友的大頭貼流出而被解僱過，作為AKB48的第一個緋聞、才15歲的女孩就被公司用真名和「解僱！」兩個大字刊在報紙上。

自此，AKB48就出現了「戀愛禁止條例」不成文法則，具有了強制性的懲罰，內部還會設立黃牌／紅牌機制，被發現一次會被警告，第二次就被解僱了。

創造AKB48的秋元康非常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他要打造的就是一支品牌形象統一、規模龐大的偶像團體。

1985年至1987年間，日本流行樂壇曾經出現過一支曇花一現大熱女子高中生團體，小貓俱樂部。其中的團員組成不斷更換，入門門檻也並不高。「每個女高中生總有她的長處」是小貓俱樂部打出的宗旨，只要能唱歌、跳舞、主持或搞笑......會什麼就表演什麼，任何平凡的女孩兒都有機會通過比賽成為有機會在電視鏡頭前露臉的少女明星。這背後的始作俑者正是AKB48的老闆、同時也是名頗有才華的歌曲詞人秋元康。

小貓俱樂部

90年代、2000初的日本流行樂黃金年代過後，秋元康開始尋找一種全新的唱片銷售模式。全新升級版的少女偶像團體AKB48就是答案。

他對AKB48的挖掘和包裝是非常徹底的，比小貓俱樂部的模式要成熟許多——從立團一開始就打出的「可以見面的偶像」，到握手券、偶像劇場、發行量過百萬的音樂專輯皆是可大批量銷售的產品。這些女孩甚至不需要每一個都漂亮、有才華，而是經紀公司通過吸附粉絲對偶像們進行各方面的「養成」，讓他們貢獻自己的力量將普通的女孩送上閃閃發光的舞台成為明星，這整個過程為背後的經紀公司創造了巨大的經濟效應。

日本女子偶像團體AKB48

正因為這樣，類似AKB48這樣性質的女團對經紀公司和團體的依附性更強、公司對旗下藝人的話語權和「生殺大權」也幾乎是絕對的。在私生活和工作近100%都會被製作成「延伸產品」的情況下，這些女孩從選擇這個行業已一開始就需要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在她們最好的年紀里，個人生活和演藝事業二者永遠只能選其一。

相比較而言，韓國偶像產業則相對來說中和了日本模式和歐美模式的長處，製作出一種更為全面的「韓系流行文化」面向全球傳播。為此，韓國經紀公司對女團的嚴格篩選則是從練習生就開始了。SM旗下、2007年出道的女子團體少女時代不僅唱跳功俱全，向日本、歐美及中國市場全渠道進軍，不少團員自己也有影視劇等代表作品。韓國女團和日本女團在定義上同為偶像團體，在其運營模式上是有著根本上的差異。

韓國娛樂公司S.M.Entertainment旗下女團f(x)成員

這種不同就直接導致了兩國偶像在戀愛成本上的天差地別。這一點上，以販賣「清純情結」的日本女偶像們，顯然就要艱辛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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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不怎麼好做的女團生意

相比起「迷妹」為主要消費群體的男性偶像團，中國偶像女團的發展卻要模糊、緩慢得多。

如果仔細看看《創造101》的選手所屬團隊名單，類似蜂蜜少女隊、中櫻桃、前1931組合、CH2組合，HelloGirls、宇宙少女、Moi組合等等，對於廣大觀眾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名字。而上一次成功捧出女性流量藝人的，還是湖南衛視的《超級女聲》。近十年內，在女性偶像中，像TFboys三子+歸國四子（吳亦凡、鹿晗、黃子韜、張藝興）一樣的流量霸主、或者像曾經紅遍兩岸三地的SHE、Twins一樣的女團遲遲沒有出現。

「舶來品」女偶像擁有的市場定位和競爭力，使得她們比起同樣在風口浪尖上的藝人來說要弱勢許多。更何況，在國內，她們的競爭對手還有在男性群體中更有號召力的遊戲女主播、直播女主播們。

2017年7月，國內運作狀態最正常的女子偶像團體SNH48的人氣總決選上，鞠婧禕的粉絲花了1000萬人民幣保住了她的第一名位置，第二名李藝彤的粉絲也花了900萬，為了這場總決選，SNH48成員的所有粉絲們至少砸了一個億。這已經是國內女偶像所能代表的最高吸金能力。而早在2016年，號稱「電競界第一女神」的女主播Miss就以一億身價簽約鬥魚直播平台，她的收入組成不僅包括遊戲以及直播收入，還有自己名下的淘寶店銷售額。作為一個相獨立品牌的存在，這些女主播的商業價值和粉絲群體的穩固程度早早就不亞於任何女藝人。

知名遊戲女主播Miss

在這種激烈的競爭環境下，《創造101》打出的「逆風翻盤，向陽而生」這個slogan看起來更加意味深長。

這些女孩拼勁全力展示才藝，相互爭鬥，比起男偶像們搖頭晃腦賣個萌、輕抬雙手耍個帥就引起一片海潮般的尖叫和瘋狂崇拜不一樣，她們沒有龐大的團隊依靠、也沒有科班出生的表演或歌唱功底，她們必須更努力地經營自己的偶像光環——大概比你每天費勁小心機建立完美朋友圈所用的精力還要多上一百一千倍，才能為自己贏來一次冠亞軍、一個上當紅綜藝節目的機會、一個影視劇中的女二號……她們知道，也許只有在擁有了這些之後，她們才可能為自己贏去一次公開戀愛並得到祝福的機會。

殘酷而熱血，不是嗎？

所以，

偶像包袱不要太重。

文章來源 / ELLEMEN睿士（ellemen_china）

圖片設計 / 白

正文圖片來自網路及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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