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或成為第2個杜特爾特？菲律賓可以當日本的老師

日本和菲律賓幾乎同時從「新時代的友誼」里獲得了紅利和實惠。只不過在這方面，杜特爾特遠比安倍覺悟得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菲律賓可以當日本的老師。

媒體報道，菲方在5月9日披露，兩國就菲佣在華工作一事接近達成協議，年底就將正式簽署。按照文本，30萬菲律賓公民將獲得在華合法工作的權利。這些勞動力將主要補充到廚師、家庭傭工、護士等行業。據初步測算，這些勞動力每月薪水將至少達到5000元人民幣，僅這一項就能給菲律賓民眾帶來180億人民幣的收入。

5月10日，中日雙方在東京紀念「友好條約」締結40周年。在此期間，兩國達成2項重要成果：一是建立和實施旨在避免誤判的「海空聯絡機制」，這個安全熱線將防止偶發衝突的發生；二是日本獲得了2000億元人民幣的「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額度（超過了韓國），同時人民幣國際化也向前邁出堅實一步。在總共10份協議里還包括社保轉移問題、聯合拍攝電影等內容。獲得訪華邀請的安倍興奮地強調，在戰略互惠的基礎上，兩國已經進入合作的新時代，願意將日本經濟增長戰略與「帶路倡議」結合起來，加深在第三國的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合作。

當然，日本和菲律賓與大國都有領土爭端，讓領土問題不再阻礙關係發展的催化劑其實是美國。「美國優先」挫傷了很多印太國家對美國的信任。日本對美國鋼材出口量位居前10名，美國還是日本的最大出口國，可安倍卻無法從白宮討得一紙豁免。至於菲律賓，則根本不在白宮的視野里。來自美國的壓力使得亞洲國家開始暫時放下爭議，改善彼此的關係。

不過，最先察覺出趨勢和採取行動的是杜特爾特。他很早就指責前任阿基諾：雖然你在海牙贏了裁決，卻無力阻止鄰居部署軍力。這位菲律賓總統清楚，自己的國家急需投資者。既然與大國對著干損人不利己，還不如好好享受紅利。正是因為擱置爭議和重啟友好，菲律賓獲得了240億美元的投資承諾，經濟增長率已經接近7%。相比之下，美國的投資承諾在2017年減少了70%。

杜特爾特最大的優點可以用4個字總結：貴在自知。愚蠢地與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第三大軍事強國為敵，沒有任何好果子吃。而面對鄰國在群島上部署的射程300海里中程導彈和射程160海里的地對空導彈，杜特爾特的反應很平和，強調這些並非針對菲律賓。相較而言，只有寥寥數個國家沒事找事地呼應美方。澳大利亞外長畢曉普跳出來叫囂「任何單方面武裝都與大國地位與角色不符」。東南亞國家裡唯一比較激動是越南，明知無望還要故作姿態地要求鄰國撤走這些裝備。探客認為，這正應了大國的聲明：「無心侵犯者無需害怕」。

唯有自知，方能誠懇。杜特爾特的表態貌似沒有經過什麼修飾，譬如「美國因為怕死不會保護菲律賓」、「該讓中方來保護東方和自由貿易」、「我只想談筆好買賣，不想要戰爭」、「讓孩子受教育、讓人民吃飽飯最重要」。當然，這種「誠懇」也體現在與美國的關係上。杜特爾特嘴上罵著美國，但行動又很誠實，主動邀請美軍與菲律賓舉行「肩並肩」軍演，同時為了安撫大國，又把演習地點挪到了呂宋島，避開了敏感海域。

菲律賓國內的親美勢力依然強大和頑固。反對者這麼指責菲律賓總統：你的順從導致國家受到「入侵」。問題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菲律賓的底子，如果沒有外資，只能繼續當亞太地區的困難戶。而這些反對者們不願提及的是，正是因為杜特爾特的「順從」，及時將矛盾化解於無形，才保住了現在的實際控制範圍。假設杜特爾特的繼任者不再堅持友好協商，菲律賓的噩夢就來了。小國氣勢洶洶的鷹派在大國看來不過是蒼蠅而已。

如今，剛剛作出改變的安倍隱約有了「第2個杜特爾特」的影子，菲律賓更可以自豪地當一回日本的老師。菲律賓與日本的轉變，直接的推動力就是美國專註自身利益，收縮對盟友的責任。而大國的崛起也讓菲律賓和日本在美國之外尋找到「第二支點」。現在說亞洲的新時代就要來臨還有點早。如果美國決定投入資源爭取菲律賓和日本，這2個國家恐怕又會搖擺。「海外探客」認為，不要希求什麼絕對的「忠誠」，走好眼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在與超級大國攤牌之前，手裡要攢上足夠的籌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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