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奇男子，跺一腳上海灘都抖三抖，見了文化人秒變小弟主動送錢

世人都知道杜月笙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黑老大，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對文化和文人的尊重。

杜月笙早年是個小混混，沒讀過什麼書，成為上海灘的黑老大之後，他極力「轉型」，向文化靠攏，努力實現流氓「斯文」化。他要求自己的黨徒不能再是流氓傳統的短打裝扮，而要一年四季衣冠整潔。講話也不能爆粗口，一定要給人以斯文儒雅的印象。此外，杜月笙還利用各種手段，找各種機會接近文化人。在與文人交往之際，他也總是卑辭厚禮，表現得恭恭敬敬。

章太炎是著名的國學大師，在文學、歷史、哲學等諸多方面都卓有成就。他晚年居住在蘇州講學，本來不想結識杜月笙。可是，他侄兒在上海租界與人發生房產糾紛，章太炎解決不了，只好放下架子，親筆給杜月笙寫信，請求幫忙。杜月笙見信後，不僅竭盡全力為章太炎的侄兒「擺平」了房產糾紛，而且還專程去蘇聯拜訪章太炎，向其彙報調解糾紛的經過與結果。杜月笙如此熱忱，實在大出章太炎的預料。更絕的是，臨別之際，杜月笙悄悄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兩千銀元的支票壓在茶杯底下，算是對章太炎的饋贈。

杜月笙的苦心沒有白費，章太炎認為杜月笙講義氣，重禮節，能禮賢下士，有古人豪俠之風，自此以後，二人開始「訂交」。杜月笙每月都派人給章太炎送錢，接濟章太炎的生活；章太炎對杜月笙也是另眼相看。杜月笙本名為「杜月生」，不夠文雅，章太炎引經據典，為其改名為「杜鏞」，號「月笙」，並親筆為其修訂家譜，讓出身卑微、父母雙亡的杜月笙一變而為名人之後。

憑著對文化人的尊重，杜月笙籠絡了一大批文化名流。在與文人打交道的過程中，杜月笙也用心學習古人的處世之道，還勤奮練習書法，將「杜鏞」二字寫得十分瀟洒。老報人徐鑄成曾回憶第一次見杜月笙的情形。他原本以為杜月笙一定是青面獠牙之輩，待見面後才發現，杜月笙是一位言談舉止都很儒雅、斯文的消瘦老人。

杜月笙上海華格臬路宅門的楹聯是：「友天下士，讀古人書。」民國總統黎元洪被迫退位後，流落於上海，失勢之人，處處體會到的是世態炎涼。可是，杜月笙卻很仗義，熱情款待黎元洪，大有古人俠義之風。

感於杜月笙的義氣，黎元洪的秘書饒漢祥特撰一副對聯贈予杜月笙：「春申門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上聯寫戰國時的春申君，仗義疏財，門下有三千食客；下聯寫唐朝京城長安南郊的杜曲之地，豪門貴族會聚於此，大有去天尺五的顯赫氣勢。這副對聯用典故暗喻杜月笙重義氣，敬朋友，杜公館因此貴客盈門。杜月笙非常高興，將此對聯製成黑底金字，掛在客廳兩楹之上。杜月笙也因此被人吹捧為「當代春申君」。

人們總結上海灘黑社會的三個老大，有「黃金榮貪財，張嘯林善打，杜月笙會做人」的說法。可見，杜月笙確實比黃金榮、張嘯林等人高明。

杜月笙少年失學，識字少，於是他就重金請人為其講書。杜月笙還特別重視子女的教育，嚴禁子女沾染煙、賭、娼，不准他們加入黑社會。

杜月笙之所以能成為「三百年幫會第一人」，稱霸上海灘，所憑藉的絕不僅是打打殺殺的黑道手段。他固然是不折不扣的「流氓頭子」，但他禮賢文人、尊重文化和所表現出來的豪俠義氣，還是值得稱道的，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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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鄭連根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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