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訪揚口破杜曾,愍帝平陽城遇害
卻說鄭攀等因王敦留陶侃,乃與杜曾諸將拒王,眾心不一,攀懼請降,於是攀、曾降王,請以兵擊第五騎以自贖罪。從之、自將赴荊州,留長史鎮揚口壘,竟陵內史朱伺謂曰:「杜曾猾賊也,外示屈服。宜以大部分,未可便西矜厲自用,以何為老怯,遂行而去。荊州杜曾果還攻陷揚口,乘勝徑造口晉王睿聞知,使豫章太守周訪擊之。訪集眾八干,進至沌陽,使將軍李桓督左,許朝督右甄,自領中軍。次日交戰,杜曾以眾先攻左右甄,訪自陣後射雉以安眾心。傳令其眾曰:「一甄敗,鳴三鼓;二甄敗,鳴六鼓。曾與二甄戰,自旦至申,兩甄皆敗。訪始選精銳八百人,自行酒與眾飲之,敕不得妄動,聞鼓音乃進。
杜曾之兵未至三十步,訪遂親鳴鼓,將兵皆騰躍奔出。八百精銳踴出沖陣曾眾大潰,訪追擊之。曾兵大敗,十傷其七。訪追殺至夜,諸將請待明日。訪曰杜曾驍勇能戰,向者吾以計使彼勞我逸,故克之,若待來日,安得勝也!宜及其乘之,可滅也。」言訖,鼓行而進,遂定漢沔。杜曾走保武當縣而據之。王始杯得至荊州,以功表知晉王。晉王遷訪為梁州刺史,命其屯襄陽。又遣使以劉現為太尉十一月,征南將軍司戴邈上疏,請立太學,其疏曰喪亂以來,序隳廢。議者或謂平世尚文,遭亂尚武,此言似之,而實不然。
今王業肇建,萬物權輿,謂宜篤道崇儒,以勵風化耳晉王覽之猶豫。王導亦上曰:「宜設庠序,擇臣子弟,併入於學,選博學修禮之士面為之師,化成俗定莫尚於斯。」晉王睿始納之。令設太學,命宿儒師之。史說,郭璞字景純,河東人也。好經術,博學有高才,而訥於言論,詞賦為中原冠。好古文奇字,妙於陰陽算曆。有郭公者,客居河東,精於卜筮,璞從之受業,公以《青囊中書》九卷與之,由是遂洞五行、天、卜筮之術,鑲災轉福,通致無方,雖京房、管格,不能過也。璞門人趙載嘗竊《青囊書》,未及讀,而為火責所焚璞既精通天文及卜筮之術,見惠帝時政出群下,乃與筮之,知難將作,於是避地東南未聞,抵將軍趙固,因死所乘良馬,惜,憂悶不出府堂。璞善能法活乃至門下,喚門吏入報。
吏曰:「趙將軍因死良馬,憂不樂,豈遑迎接賓客乎!足下退,來日相見。」璞曰:「敬為此事而來,你可通報,我能活馬耳!」吏驚入通報趙固曰:「門外有一先生要見將軍,我道將軍死馬,心下煩惱,你可來日相見。其先生道,他能令此馬再活。」固曰:「既有此人,與吾請進。」吏即出曰:「將軍在堂上,請先生入見。」璞進與固相見,禮畢,固問曰:「先生高姓貴表,願聞大名。」璞曰:「學生姓郭名璞,乃河東人也。聞將軍良馬已死,特來醫治。」固曰「馬已死了,何以能活?」璞曰:「須得健夫二三十人,皆持長竹竿,往東行三十里,有一丘林,社廟者處其中,有一神物似獸在於林巢樹,使眾人持竿打拍必得此物,將歸,能救此馬即活。」趙固曰:「若還活得此馬,重酬先生。」
言訖,使三十餘人依璞所言,各持長竿至丘林打拍,果獲一獸似猴,將歸,放馬屍邊。此獸一見死馬,便噓吸其鼻。頃之馬起,奮迅嘶鳴,亦如常。其獸忽然不見。因此趙固奇之,將銀十錠酬謝,欲留之,璞不從,受酬禮,復出遊行。來至廬江汪吉家,借宿開店卜筮。見吉家有一少婢,生得嬌,心甚愛之,無由而得,乃私取小豆三斗,至夜繞吉宅前後撒之,不知念甚咒文。次日,汪吉早晨出來開門,見赤衣人數千圍其屋,吉急入內,取兵器與眾出來,奄忽不見,心甚惡之。乃請璞卜卦,璞投卦曰:「君家不宜畜此少婢,其婢主招邪耳!可令人將於東南二十里賣之,慎勿爭價,吾代君書符去捉,則妖怪可除也。吉從之,令人將婢去東南發賣,密使從人將銀去買之。
時璞與吉書符投於井中數千赤衣人皆反自縛,投於井中,遂不見之。吉大悅,以錢酬謝郭璞。璞出東南,取其婢為妾。始渡江南來謁王導。導素聞其名,深重敬之,引為參己軍事。日,王導令其筮江南之事所言皆驗,如眼親見。因入內薦於晉王曰:「有一賢士,自北而來,姓郭名璞,乃河東人也。通聖好術,博學多才,上曉天文,下識地理,諸子百家、陰陽曆數、卜筮術數,無所不曉。現在臣家,望大王可重用之。」晉王曰:「既有此人,何不召來見吾!」導即使從人召郭璞至,朝見晉王。晉王曰:「聞王導談足下之德,敬召京房一西漢易學家以問德政得失何如。」
時陰陽錯謬,刑獄繁興,璞上疏曰夫寅畏所以享福,怠傲所以招禍,宜盪除瑕釁,贊陽布德,則士民仰戴歸心矣晉王納之,以璞為尚書郎,其後璞數言便宜,多所匡益而璞性輕易,不修威儀嗜酒好色,時或過度。友人干寶,常誡之曰:君貪杯好淫,此非適性之道也。」璞曰:「吾所受有本限,用之常恐不得盡,卿乃憂酒色之為害乎!」愍帝平陽城遇害十二月,漢主聰設朝,下詔命排鑾駕,出畋平陽。漢主自坐車駕,又使愍帝行車騎將軍,戎服執戟前導。
出平陽門,百姓聚觀,內有認得愍帝者,因指之曰:此故長安天子也。」由是百姓爭前而觀之,父老皆垂淚,無不戀涕者。漢主聰出獵罷回宮,太子劉粲言於聰曰:「昔周武王豈樂殺紂乎,正恐同惡相求,為患故也。今日出獵,百姓見晉王前導,各有思淚,意尚附晉也。不若早除之,免貽後杯患。」聰曰:「前殺庾珉輩,而民心猶如是,吾未忍也。宜少觀之。」次日,聰命排宴於光極殿,大會文武百官。酒行三巡,漢主又使愍帝勸酒,帝眼中垂淚,只得勸完。
漢主又使愍帝洗爵,亦只得洗爵。污了服,欲推更衣而出,漢主不與出外又使之執蓋,愍帝泣而執之。當晉臣多被擒此者,盡皆涕泣。有尚書郎辛賓抱住愍帝大哭曰:「臣不能殺賊保國,使陛下遭辱,臣非貪生!」言訖,奪帝所執蓋來撞漢主,漢主大怒,命武士牽辛賓出殿外斬之。平陽百姓無不嗟嘆晉君忍恥在平陽,可惜辛賓尚書郎樽前抱主因身死,提起教人痛斷腸時洛陽守將趙固、河內太守郭默,皆引兵侵漢,揚言曰:「要當生縛劉粲,以贖天子。」劉粲大驚,言於漢主聰。命將愍帝弒,因此晉帝遇害於平陽,謚曰孝花劍愍晉王睿親課督農工,二千石長吏以入谷多少為殿最,諸軍各自佃作,即大興(常光元年元,這公學,子父自立,求深恨之,乃戶,虛以眾入內,里,里光,於稱為於,以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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