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舍友夢遊對窗戶發獃,隔天聽學長閑聊我嚇懵:窗外那戶死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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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的秋天,省城某大學新生男生宿舍的一樓,到處是一片歡聲笑語,進進出出的愣頭青們忙碌著收拾自己的新家,這是新生入學的第一天。
「砰砰砰」隨著開著的門被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傳來一怯生生的四川口音,「請問,這裡是124寢室嗎?」
門口站著一男子,黑髮中摻雜著眾多白髮,冷眼看有四十幾歲,個子極矮,不到1米6的樣子,單薄得像只被拔了毛的雞。他上身著一席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下身是一條也洗得發白的青色褲子,膝蓋上還打著同樣洗得發白的黑色補丁。
「是啊,是124,大叔,你找誰?」靠門口床位的楊鐵民開口問。
男子笑了笑沒說話,拎著一舊式旅行袋走了進來,刻意躲避著一屋子的目光。男子逐一看了看床欄杆上貼的名條,找到靠窗戶那張床的下鋪,一屁股坐了下來。那床的名條上寫的是「段一」。
段一對床是河南來的張連武,操著一口家鄉話問:「喃是段一的爹?」
男子搖搖頭,嘆口氣躺了下去,「我是段一。」
段一來自四川越西的大山裡,據他自己說他們那個地方叫缶岩寨,可後來同學們翻遍了所有的地圖,也沒能找到他說的寨子。所以大家認為,段一故意隱瞞了家庭住址,或許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
之所以這麼認為,也是因為大學四年,唯有段一在假期不回家,而且家裡也沒有親人來探望過他,甚至連書信也從未有過一封。
段一對自己長相老成得有些過分是這樣解釋的,寨子里缺鹽,孩子們生下來就乾巴巴的,未成年頭髮就都花白著。
這些都是後來,同寢的哥們慢慢才知道的。
晚上熄燈之後,寢室里的孩子按慣例論起了大小,其他九個孩子討論了半天才記起忘了段一,問起他,好半天才從窗子邊悠悠傳來四川話,「我64年的。」
段一,124寢室的老大。
這所院校的住宿條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極差。十幾平米擠著10個大小夥子,五張床上下鋪,中間一條1米來寬的長桌子,一使勁能從這面床跳到對面床上去。
124寢室又是陰面,一年四季見不到一點陽光,屋子潮濕得能漚出水。因為寢室對面是個破舊的倉庫,緊鄰宿舍樓也就有1米遠,兩幢樓的牆縫裡,成了住在樓上學生的垃圾場,儘是些發了霉的破爛東西。
好在那年代的孩子還算皮實,新生又都第一次遠離家門,離開父母的視線能有自己的生活天地比什麼都好,哪怕讓他睡豬圈都願意。
不同地區的高年級生開始挨個屋子找老鄉,124寢室來來往往的人就沒斷過。學長們很隨便,坐下來就給新弟同鄉遞煙,沒多一會兒,不大的房間里就烏煙瘴氣了。
有人受不了煙氣,推開了窗戶。
「嘿嘿,找死啊,快關上!」喊話的是住三樓大四的一位學長,臉色很是難看,快步走到窗前,用力把窗子死死關住,「你們這些小屁孩子真是不知深淺,住過這寢室的人沒告訴過你們嗎?你們系裡輔導員沒說過嗎?」
124寢室的人都愣住了,迷茫地搖著頭。
「媽的,這個康老八什麼玩意,這麼邪性的事兒也不囑咐囑咐,當個導員牛逼大了。」學長很生氣,嘴裡罵罵咧咧的,「不是嚇唬你們哈,對面倉庫里死過人,整個樓就你們寢室窗戶和倉庫窗戶正對著,還是小心點為妙。」
學長說完,也不多解釋,嘴裡依舊對輔導員康老八不依不饒地氣哼哼地走了。
晚上卧談會的時候,學長的老鄉老四帶回了一些信息。
說是幾年前,一位學長在對面倉庫里自殺身亡,原因是喜歡的女孩三角戀,一時想不開就上了吊,弔死的位置就是在窗子邊。當時住對面124的人覺得晦氣很少開窗。
過了兩年,當人們慢慢把這件事兒忘了的時候,就在這年冬天,住124寢室的一個新生瘋了,那孩子最喜歡坐在窗台上彈吉他,對著窗子外唱歌。
老四說這事兒的時候,靠窗住的人,不禁身子一緊,包括其中住上下鋪的老大和老三。
上鋪的老三是個性格極其雙重的孩子,有時候對同學好得要命,有時候又壞得要死,前一秒還風和日麗,後一秒就可能疾風暴雨。他身材高大健壯,最大的愛好是踢足球,基本每天下午都是逃課泡在球場上,回來後鞋也不刷,寢室里也就不可避免地有一股酸臭的味道。當然,受害最嚴重首當其衝的是下鋪的老大。
有一次,老大實在是受不了了,踢了一腳床下面的球鞋,隨口嘟囔了兩句。
老三突然赤著腳從上鋪跳了下來,一把把老大推到在床上,大屁股直接騎在老大的後背上,用力地上下頓著,「艹你奶奶的老大,跟你換鋪位你不幹,現在嗶嗶個沒完,叫你再嗶嗶,還段一,我坐得你變成一段一段的。」
老大被坐得嗷嗷直叫喚,嘴裡卻不服氣,「老三,有能耐你坐死我,鋪位我就是不換!」
住同一寢室的孩子之間難免鬧個意見,沒什麼敵我矛盾,打打鬧鬧的也就過去了,大家並沒在意。
可老大和老三之間,還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大學的孩子都睡得晚,即使是22:30宿舍管理員拉閘熄燈後,孩子們還是要鬧騰老半天才能就寢,越到高年級越睡得晚。等到了大三大四,在寢室或走廊里點著蠟燭玩通宵麻將的也有不少。
一年級的孩子還算聽話,卧談一個多小時也就各自安睡。
老大和老三鬧矛盾之後,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老大總是在後半夜一點多詢問時間,而且他只問上鋪的老三。壓低了聲音,「老三,幾點了?」聲音裡帶著四川的鄉音,不清不楚的,像睡著又像醒著。
老三每次都第一時間回答他,也是小聲小氣,「一點半。」
開始的時候大家並沒注意,只是後來喜歡每天熬夜看小說的老六發現這個問題,因為,每次老三的回答都是一點半。
有天熬夜的老六問過他倆,為什麼總是那個時間點。
你猜怎麼著。
老大和老三都說:「問什麼時間?沒有這回事啊!」
當時,老三的表情是迷茫的,而老大的表情帶著狡黠。
老六一聽這裡有問題,臨晚上睡覺時把全屋子的其他9個人召集起來,共同來理理這事兒。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有印象,的確聽過他倆的這樣對話。
老大和老三好像很懵逼,特別是老大,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發了飆,「一個屋的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不喜歡我就直說,我換寢室就是了。你們這麼弄,好像我是精神病似的,罵人也不帶這樣的。」
這是大學四年里,老大唯一的一次發火。
其他人趕緊解釋,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啊,直到熄了燈,大家不歡而散。
當晚,其他人心照不宣地靜靜躺在床上不睡,都等著一點半的時候,好抓老大的現行。
時間真是難熬,沒人說話,沒人點著蠟燭看書,烏漆墨黑的屋子裡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喘氣聲,壓抑啊。
時間一秒一秒地就走到了一點半,大家心裡都跟著緊張起來,用被蒙著小手電筒照著手錶上的時間。
正在九個同學焦急等待著發生點什麼的時候,猛然間老大「呼」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傳來他那特有的四川風味的歌聲,「咚咚咚,想敲開你家大門,你家大門……」
這是當年特別流行的一首張薔的歌,每個孩子都會哼哼幾句。可這大半夜的,大家正緊張的時候,老大突然來這麼一嗓子,真是要了命了。
九個孩子知道老大也沒睡,故意嚇唬這些人,就大呼小叫地跳下床,把老大按在床上一頓修理。
修理完了,十個人也沒理出個頭緒。
有人說,是不是夢遊啊,他以前看見過老大夢遊,挺嚇人的。
說有天半夜起夜,從廁所回來,看見老大低個腦袋,圍著寢室中間的長條桌子轉圈。他問了一句老大在幹啥,老大沒搭理他。當時他困得不行,沒在意就爬回床睡覺去了。
他說,以前沒想過老大當時在幹嗎,也許是天熱睡不著就下地溜達,現在想想,老大當時一定是在夢遊。
老大一愣,停了好半天才介面說:「我可能真的有夢遊症,小時候我爹說起過這事。」說的同時,他渾身一激靈,馬上閉了嘴。
事情的整個過程中,平時特活躍的老四很少參言,每每看到老大狡辯時流露出的眼光,他都不寒而慄。
因為,他曾清清楚楚地看見,老大問老三幾點的時候,是站在窗子前,臉貼在窗子上死死盯著對面那扇黑洞洞的倉庫的窗子。
後來老四跟高年級的學長悄悄說起過這事,提到一點半的時候,學長奇怪地嘟囔了一句,「聽我的學長說過,倉庫死的那人好像就是下半夜的事兒。」
老四暗暗捏了一把汗,生怕老大和老三之間出現點什麼意外,這事兒又不能說給別人聽,像是編排同學之間的關係,更不能講給輔導員聽,有妖言惑眾的嫌疑。
老四隻希望他們的事情跟對面倉庫沒什麼關係,透過老大那種神秘的眼神,他更希望這是老大玩的小把戲。再說死人的事都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學生之間口口相傳的,難免添枝加葉的,不足以為信。
事情也就在哥幾個嘻嘻哈哈的玩笑中過去了,誰也沒深究裡面到底有什麼,再說過了一年級,他們換了寢室,老大的這個毛病似乎沒怎麼再犯過。血氣方剛的一群小夥子,陽氣正盛,沒人往多了想,因為根本沒人相信有什麼鬼神。
可是事情並沒結束。(原題:《半夜一點半》,作者:西門小金魚。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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