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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女」估值數億成交,但是拍賣會還沒開始,這是怎麼回事?究竟是精心設計的圈套,還是另有內情

眾所周知,走拍賣流程的藝術品,能否成交,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能賣多少錢?能不能賣出去?都要到當天才能知道。

但是有這麼一副畫作,拍賣會還沒開始,就已經賣出去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最近,亞美迪歐·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 《向左側卧的裸女》即將以估價1.5億美元上拍,這可以算是屈指可數的「貴族藝術品」啦!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件拍品並不會流拍!什麼?是的,你並沒有聽錯!這件拍品在上拍之前就被擔保啦。而說到擔保,大家可能會略覺陌生,而這樣的擔保已經在2017年排演過——4.5億美元的《救世主》就是這般「套路」!未拍先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得聽我向你慢慢道來。

4.5億美元成交達·芬奇《救世主》

2017年紐約佳士得

在國際藝術品市場上,尤其是全球藝術品中心的紐約和倫敦市場,頂端藝術品銷售份額佔比趨高,對於拍賣行舉足輕重,其作用不僅在於其搶眼的宣傳效應和財富效應,更是拍賣行收入和利潤的重要保障。

佳士得和蘇富比等知名拍賣行為了競爭藏家手中的「生貨」和「尖貨」,通常會採用先行支付給藝術品持有者保證金的方法對拍品進行鎖定,相當於承諾給委託人一定的保底拍賣收入。雙方可以約定對拍賣成交高出委託保證金的部分進行分成。這個保底收入通常是最低估價,或者在最低估價附近區間。在國際上不少拍賣會的拍賣圖錄上,都有一些拍品旁會標註微小的標記並附上說明,表明這件藝術品已由第三方或拍賣行本身進行了財務擔保。

舉例來說,2017年的《救世主》在上拍之前就有媒體披露,這幅作品《救世主》在拍賣前已有第三方保證,

擔保額為1億美元也就是說,無論在公開拍賣中,《救世主》是否能夠落槌成交,這幅作品都已經賣出去了。

拍賣行擔保和第三方擔保正是當下最為主流的兩種擔保途徑。假定拍賣行自己擔保,那麼拍賣行需要對市場走勢以及需求方的出價有較為準確的預測和判斷,如果拍賣不成交或成交額低於委託保證金數額,拍賣行就會賠錢。

然而,拍賣行為了降低自身風險和減少財務上的壓力,在公開拍賣開始之前,可以找一個場外願意以保底價購入拍品的第三方簽訂協議,這個價格是不公開的。通常情況下,第三方擔保者不參加拍品的公開競標。如果最終公開拍賣成交價低於保底價或者流拍,則場外第三方必須以拍賣前允諾的價格購入這件作品,並且不可撤銷。如果最終成交價超過保底價,則擔保方可以從超出部分中提取一定比例作為對擔保方保證的收益,分成比例雙方協商確定。

亞美迪歐·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

1917年作 《向左側卧的裸女》 款識 (左下)

油畫畫布,89.5 x 146.7 公分

估價逾 1.5 億美元

據了解,現在存世的莫迪里安尼「裸女」有22件,其中絕大多數都藏於博物館,於私人收藏中的裸女本身就屈指可數,而這件卻是尺幅最大的一件!百年前首次公開展出時,這一姿態媚艷動人的裸女肖像瞬即令四周群眾駐足。展廳的對面即是警察局,這一轟動的作品只展出了一天便被警察不得不到場終止了展覽。

揭幕現場熱鬧非凡

無獨有偶,這幅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的《向左側卧的裸女》,其實早就「未拍先賣」,因為蘇富比同樣的為它找到了一個「不可撤回的出價」——拍賣行擔保!而具體怎樣的模式還得看最終的成交價格。

圖錄通常有小小的符號

標示某拍品有「第三方保證/不可撤回的出價」

再由最後密密麻麻的條款部份解說一下

假設蘇富比向賣家提供保證,底價與估價相同,即1.5億美元,那就有以下3種可能的結果:

1. 拍品流拍:蘇富比支付1.5億美元給賣家,同時成為畫作的新主人,即蘇富比就是買家。

2. 落槌價低於1.5億美元:假設《向左側卧的裸女》以1.3億美元落槌,蘇富比要支付底價與槌價的差額,即2,000萬美元給賣家。畫作歸贏出競投的買家所有,支付給蘇富比的傭金以1.3億美元計算。

3. 落槌價高於或等於1.5億美元:最簡單直接的結果,就像是沒有保證,正常拍賣的成交一樣。

4. 落槌價高於1.5億美元:拍賣行與賣家攤分買家傭金,比率可能是8比2、7比3、6比4不等,賣家通常占較少的那份,實際數字視乎雙方協議所定。(行內稱為Enhanced Hammer,是鮮為人知且較複雜的操作)

《向左側卧的裸女》賣家

而這件莫迪里安尼的傑作《向左側卧的裸女》將於2018年5月14日在紐約蘇富比舉辦的「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拍」中隆重登場!逾1.5億美元的估價,誰會是她的新主人呢?她又會有怎樣的驚人表現呢?我們拭目以待!

其實綜上述兩件拍品的擔保情況來看,作為擔保方確實大見成效。但是,收益總是與風險並存

。從整體上看,擔保上拍到底處於什麼位置?蘇富比拍賣行曾公布2017年第一季度財報,專門提到第三方擔保模式對公司業績提升的重要作用。蘇富比首席執行官Tad Smith表示,在2017年的春拍中,有36件擔保拍品中的20件已經找到了第三方擔保人,在拍賣開始之前就為公司的收入提供了保證。

那麼拍賣行為規避風險之外的第三方擔保又源自何處?第三方擔保方有不少是對藝術品市場諳熟的藝術品基金和藝術品貸款公司。例如,著名的藝術品基金——英國美術基金的CEO霍夫曼談道,他的公司目前開放投資的有四個基金,其中一個就是藝術品擔保基金,資產總額為1.5億英鎊,在英國低稅區的澤西島註冊,為拍賣行上拍的作品提供購買擔保。在美國市場,有私募巨頭投資了藝術品金融機構,除了進行藝術品融資貸款以外,還參與藝術品拍賣過程中的第三方擔保業務。

但是總體來說,無論是財務擔保的金額和佔比,倫敦要遜色於紐約;在歐美主要市場上,財務擔保在藝術品拍賣的重要場次中的普及化以及對作品徵集和收入鎖定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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