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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十周年圖憶

2008年5月12日,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為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傷痛。時光飛逝,今年是2018年,距離汶川地震發生過去了整整十年。十年時光中,人們彷彿已經忘記了那場地震帶給我們的傷痛。在今天十周年的紀念日里,以珍貴的新聞攝影圖片帶大家一起去回顧那些觸動人心的畫面。

2008年5月13日,北川縣城,北川中學學生李陽在武警官兵幫助下救助被壓在瓦礫堆中的同學。【 攝影師:陳燮 】

拍攝這張照片,應該是一個負責任的記者應有的職業素養和職業本能吧。據新浪新聞報道,新華社記者陳燮在地震後6分鐘傳出了全世界第一張有關汶川大地震的照片。

2008年5月16日,都江堰市,在一間地震後岌岌可危的麻將館裡,時鐘掛在開裂的牆壁上,指針指向2點28分。【攝影師:張雷】

這張照片是震後第四天在都江堰拍的,當時我偶爾路過了一個小麻將館,用120的膠片相機拍下了這張照片。牆上的鐘記錄了地震發生的時間,牆體上的裂縫代表了地震的強度,麻將也是非常「四川「的一個元素.我覺得這三個元素湊在一起,能代表這次地震。

2008年5月15日,綿竹市漢旺鎮東汽技校,一位學生家長在看到自己孩子的遺體後痛哭,她的身後是倒塌的校舍。【攝影師:張棟】

我想,歷史將永遠銘記地球的這一坐標:北緯31.0度,東經103.4度。人類也將永遠銘記歷史的這一時刻:公元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01秒。這一代中國人將永遠記住這次災難的名字:汶川大地震

2008年6月,汶川縣映秀鎮,震後的映秀小學成為一片青山坳中的廢墟。【攝影師:許海峰】

汶川地震發生時,我家正好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過了一個月才前往災區拍攝。這張照片是在進川的路上拍的,地震摧毀了整個映秀小學。

2008年5月13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家屬正在處理善後。5月12日,地震導致該校900多名學生被埋。【攝影師:王炬亮】

這張照片是在聚源中學拍攝的,很多孩子在這裡喪生。當時孩子遺體被抬出來,這個媽媽就撲到孩子面前嚎啕大哭。我還記得當天下小雨,挺冷的。那種冷也不只是天氣的冷。

2008年5月14日,北川縣城,救援人員帶著倖存者穿過廢墟。【攝影師:陳慶港】

那場災難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當時的許多場景可能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記得當我走進北川縣城的那一片巨大的廢墟時,腳下是縱橫交錯的殘垣斷壁,在這些殘垣斷壁的深處,不時傳來受難者的呼救與呻吟聲……那時,由於沒有起重工具,無法移動巨大的殘垣斷壁,自己根本救不了他們,所以聽著他們的呼救聲,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我曾經和一位被埋在廢墟下的女孩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想通過這種方法來安慰她,但她最終沒有被救出來……

當時也有救援者試圖鑽進廢墟的縫隙去援救,但這根本不可能,也異常危險。當時,餘震也還在發生,身邊的危牆常常會在餘震中嘩嘩地倒塌,遠處的山坡也會在餘震中滑下來,騰起高高的煙塵……

我從沒有像在那次災難中那樣強烈地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關懷依賴、血肉相連的感覺。

2008年5月15日,汶川縣映秀鎮。一位小夥子大聲哭喊著哥哥的名字,哥哥一家居住的房屋已沒了蹤影。【 攝影師:賀延光 】

在現場,鏡頭的運用非常難以選擇。這是重大災難,我們的鏡頭不能迴避,不可能拍出和平的景象,但我們的鏡頭也必須有所選擇。因為要進行公布、傳播,就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如果僅僅要慘烈的效果,到處都是屍體,這個問題太簡單。但怎麼才能既表現災難的慘烈,又做到恰到好處?這是對現場攝影記者的一個考驗。

2008年5月15日,父親程林祥背著兒子程磊的遺體從映秀鎮回到25公里之外的水磨鎮,想要讓17歲的孩子與家人過最後一夜。在映秀鎮漩口中學讀高一的程磊,在5月12日地震中不幸遇難。【 攝影師:賀延光 】

這次地震採訪,我也拍了幾張在別人看來有影響力的照片,但是很難說慶幸。因為這是一個悲劇,我寧肯不拍到這樣的照片,也希望別碰到這樣的事。這樣的事對國家來講,對個人來講,都是難以撫平的傷痛。

2008年5月26日,什邡市洛水鎮李冰村,山崗上埋葬了108位學生的青春。他們的墓碑,只是一塊塊磚頭,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合成圖)【 攝影師:嚴志剛 】

這張照片是我個人認為在災區拍得最好的一張照片,或者說做出的最好照片,因為這是108張照片的合成。我當時得到消息趕到現場的時候,這些孩子已經被埋在小小的山坡上。5月的時候山坡上到處是鬱鬱蔥蔥,但你遠遠地看過去,會覺得這些連接起來的小墓碑就像山坡上被劃開的一個口子。那個山坡並不高,但我走上去的時候心情特別沉重,有些像面臨高原反應,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我們從災區一路走過來,會看到許多家長守在地震的現場,手裡拿著孩子僅有的遺物:照片、手寫的日記、書本……見到一個人就「喋喋不休」地和你傾訴。但其實作為記者,我們知道他們的這種傾訴也是無助的,因為一個生命已經逝去了。其中一個家長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本來可以把孩子的遺體帶回家安葬,但還是選擇把孩子埋在了山坡上,他說,孩子還在人間的時候和同學們玩得很開心,希望孩子即使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是能夠和同學們在一起。

2008年5月17日,阿壩州理縣電站附近,試圖從馬爾康進入理縣的救援人員在山體滑坡引發的沙塵暴中逃離。從理縣進入汶川的西線路線受16日的6.5級餘震影響,被全部阻斷。【 攝影師:王申 】

我是08年5月15號到的災區,我從西線馬爾康方向試圖進入汶川。我是先聽到周圍的山體發出恐怖的爆裂的聲音,覺得不妙就從副駕駛上下來,帶著相機往遠離山的方向跑,邊跑邊回頭按下了快門。當時很害怕,爆裂的聲音再加上瞬時天就黑了,之後就是死一樣的寂靜。我是逃命順帶按了幾張,所以我覺得老天挺眷顧我的。印象比較深的是,在災區我隨時隨地帶好相機並保持在能工作的狀態。

2008年5月13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一名家長握著遇難孩子的手。【 攝影師:朱建國 】

2008年5月13日早晨,都江堰聚源中學地震救援現場陰雨綿綿,空氣中彌散著死亡的氣息。當一具遇難者的遺體被救援人員用木板抬出時,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當掀開蓋在遇難者面部的報紙後,他癱軟地跪在地上,緊緊地握住兒子沾滿泥沙的嫩手,彷彿要從死神手中拽回兒子寶貴的生命。一邊是悲痛的父親,一邊是失去生命的孩子;一邊是溫暖的父親的手,一邊是冰冷的兒子的手;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在那一刻,我感受到這雙手在災難現場體現出生離死別的一種強烈震撼:它不僅僅體現的是父子心手相連,更是體現了全國人民的心手相連,全世界人民的心手相連。

2008年5月26日出版的美國《時代周刊》將朱建國拍攝的這幅「心手相連」選做封面,題為《中國心碎了》。

2008年5月15日,綿竹市漢旺東汽中學,災難過去80個小時,男孩終於被救援人員緩緩抬出廢墟。由於他右手和右腿都受了傷害,醫護人員立即對他的傷口進行了固定和包紮。就在人們要將男孩抬上救護車時,男孩突然向在場的國家地震災害緊急救援隊救援人員說,「叔叔,幫我拿支可樂」。【 攝影師:嚴志剛 】

可樂男孩是我在災區拍到的第一張照片,我當時去的比較晚,趕到漢旺東汽中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救援隊在進行當天最後的救援。傍晚八九點的時候,從廢墟下救出了薛梟。當時他被救出的時候,我離他大概只有兩米的距離,當時沒有別的攝影記者在場,我非常清晰地聽到他說出「我想喝可樂」,隨後拍下了這張照片。我記得薛梟是漢旺東汽中學最後救出的幾個孩子之一。

2008年5月14日,北川縣城,武警戰士正在搶救傷員。【 攝影師:楊衛華 】

5月12日那天晚上,我一個人開車往北川沖。我一直聽到山體垮塌,石頭滾下的隆隆聲。而當晚四周特別安靜,除了車燈能照到的地方,其他什麼都看不見。同樣一條路,我進去又出來,太多的感觸湧上心頭,於是像是宣洩似的在公路上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2008年的地震,我流下了太多的眼淚。

2008年5月13日,北川縣城,從廢墟中營救出的3歲兒童郎錚向解放軍敬禮表示感謝。【 攝影師:楊衛華 】

從郎錚在地震中獲救,一直到後來得到全國人民的關注,我作為整個事件的拍攝者會長期地關注這個孩子,繼續這個拍攝計劃。但是我一直堅信一點,或者說我內心有這樣一個準則,那就是我不會打擾這個孩子。我和他的父母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希望還他一個本來自由的空間,讓他真正地作為一個普通孩子來成長。

2008年5月18日,綿陽市四十四醫院,被截肢的11歲女孩李月靜靜地躺在重症監護室病床上,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好。【 攝影師:郭鐵流 】

李月07年開始學習芭蕾,老師和同學都說她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舞蹈家。地震後的第四個晚上,我在綿陽市的一家賓館內寫稿,門開著,住對面的一個男子走進我的房間。我現在還記得他30歲左右,身材魁梧,紅紅的臉像是喝了些酒,進來時帶著微笑。「你是記者吧?」他問我,我回答是。然後他開始平靜地介紹自己來自北川,家裡人基本都沒了。我停下手上的工作,陪他抽了兩支煙,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知道他想找人傾訴,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幫他。僵持了很久,他禮貌地告辭,我沒有挽留,甚至沒問他的名字。

在北川時,有件事情令我無法釋懷。那天下午救援隊在老城廢墟的斜坡上,發現兩名被埋的女性。其中一名在傍晚時就被順利救出,而另外一名埋得很深。到了晚上9時,官兵們掏出了一個1米多長的小洞,已經能接觸到這名婦女了,但就是沒有辦法將她弄出來。天已經全黑,餘震不時襲來,周邊山體垮塌的聲音似乎在逼近現場,黑夜將恐懼放大了無數倍。一些隊伍開始撤離,朋友書勇和塗斌也隨部隊下撤,我堅持留下等最後的結果。

進退兩難之際,救援部隊領導決定用繩子將她強拉出來。一名戰士爬進洞中將繩子系在婦女腰間,其他戰士往外拽時,該婦女喊叫起來,戰士們停手不敢用力。叫來現場醫生查看,醫生的結論是如果強拉出來多半是活不了。剩下的10多個救援人員低聲商談著,似乎怕廢墟下的婦女聽到他們的決定——最終決定是全部撤離。

2008年5月,北川縣城,震後的北川中學新校區遺址。【 攝影師:王炬亮 】

這張照片拍的是北川中學的新校區,當時被完全覆蓋掉了。只剩一桿國旗和一張校牌。我當時在北川縣城裡走,突然看到一個挺危險的斜坡,那邊沒什麼人,我就走上去看到了這個場景。我是在拍完這張照片以後才知道這是北川中學的新校區的。我當時站在那個位置,一個很直觀的感覺是——一個學校的那麼多條生命可能就在一瞬間消失在這些石頭下面了。無能為力,什麼辦法都沒有,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在一瞬間,這裡所有的生命都沒有了。但站在那裡,心情特別沉重。

2008年5月,一位北川的數學老師(右)和妻子拿著在地震中逝世的女兒的照片。【 攝影師:王炬亮 】

這張照片是北川的一位數學老師王老師和她的妻子拿著女兒生前的照片。我到達現場的時候,他正在廢墟上找女兒的遺物。三周年的時候我回去過災區一次,他當時已經住在北川新城的房子里了,我也去他家裡看望過。他當時感覺已經相對較好了,但他妻子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不太好,話不多,有時候人的狀態是恍惚的。

2008年5月22日,綿竹市五福鎮,富新小學的學生家長在廢墟上捧著兒子的遺照。地震奪取了富新小學127個學生的生命。【 攝影師:翁洹 】

我當年是在地震後的第三天進入映秀的,具體是在紫坪鋪水庫和軍隊一起徒步進去的。映秀是當時的震中,看不到一個完好的房子,整個鎮都是廢墟。在映秀紮營開始採訪拍攝的那幾天里,我不斷地見到大批屍體被挖出,裝在袋子里,抬到山上去埋葬。倖存者的哭聲和救援隊伍的吶喊聲不停在鎮子上空迴響。

2008年5月15日,北川縣城,一位醫護人員站在倒塌的廢墟頂部望著整個縣城。【 攝影師:原麗陽 】

2008年5月15日,到達北川的第二天,我總有些恍惚:三天來只睡了幾個小時,也沒有吃到熱的東西,背著幾十斤的包所以體力消耗很大。這時候我需要一些動力,比如拍攝到救助的現場或者是成功脫險的傷員,我希望並不是所有人的希望都破滅,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可這只是我在精神恍惚下的幻覺。地面不間斷地顫抖著,餘震不斷。北川縣城四處冒著煙,有些地方的火併沒有完全熄滅。四處有人在喊另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沒有回答;你可以看到到處有人在廢墟里穿行,但是沒有什麼聲音。此時的青山綠樹和嚴重滑坡(有的山一半已經沒了)的山體極不協調地擺放在那裡,灰白色的建築或者已經完全成為磚瓦,或者嚴重傾斜,被攔腰折斷。

不時有山裡的村民滿臉憔悴,扛著為數不多的家當從山裡走出來,穿過已經成為廢墟的北川縣城。被曬得黝黑的士兵們戴著口罩和手套從我身邊經過。其中一位醫護兵站在廢墟的頂部,腳下是被周圍山體擠壓在一起的北川。他左手摘掉帽子,就那樣看了一會,我站在他背面,看不到他的眼神,也不想直面他的眼神。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在某一刻都會有一種無力感。

2008年7月19日,北川縣城,一名男子站在被建築物擋住的路口,這裡已經看不出地震前的模樣。【 攝影師:許海峰 】

這是我在北川的一個路口拍攝的照片,但是這裡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路口了,這個男子是當時和我一起拍攝的攝影師,他站在這堆廢墟下,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我們都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那裡站著。

2008年5月27日,都江堰市聚源中學,一對失去孩子的家長在四川垮塌的教學樓前痛哭。據悉,截至當時,聚源中學此次大地震中共有279師生遇難,85人受傷,4人失蹤。【 攝影師:趙靜 】

不曾想十年會有這麼快。這張照片是在都江堰聚源中學拍的,記得那天一整個班的家長全都來了,每個人手裡都捧著孩子的遺像,有的放大了,有的就是很小很小的,那是孩子唯一一張照片。那一整班的孩子,地震時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有那麼一個場景:那是個午後,在災後人滿為患的綿陽九州體育館內,一眾災民需要轉移到別的安置點。我和一大群災民擠上一輛大巴,身邊有一對年輕的父母懷裡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劫後餘生的年輕父母們形容憔悴,小寶寶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大蒜項鏈,剝好的幾瓣大蒜被穿在白線上,已有點蔫。災後最可怕的就是瘟疫,樸素的人們此刻願意相信,那幾瓣大蒜能保佑孩子們的平安。而這幾瓣大蒜也成為了寶寶的玩具,被時不時地塞進嘴裡。車子開動,五月震後的天氣哪怕是大巴的窗戶全打開也悶熱無比。那串項鏈就在這悶熱的天氣里晃啊晃啊,伴著寶寶不諳世事的牙牙學語。這場景,我一直都記得。但我並沒有拍下來。願那個寶寶一生平安。

2008年5月18日,廣漢機場,北川縣禹里羌族鄉中心衛生院護士杜鵑自地震後第一次與外界通話,她拿著借到的手機失聲痛哭,「四個,哥哥,四個啊。」杜鵑的四個親人在地震中遇難。【 攝影師:駱永紅 】

用「不眠」表達當時的狀態也許不準確——人一躺下,挨到枕頭就能睡著,但剛一入夢就馬上驚醒。夢裡採訪對象跑空了,心裡很堵很悶。凌晨4時和編輯發完簡訊,5時坐了起來,眼前馬上浮現杜娟那張含淚的臉。當時我和一龍獲得線索——廣漢機場馬上有一批傷員從山裡運出——這是成都市120急救中心首次從該機場接運傷員。

……她是飛機上最後一個下來的人,邊走邊撥電話,突然「哇」地哭了起來,「四個,哥哥,四個啊。」這是她第一次參與護送,第一次與外界親人通話。

我被她那句話說得眼睛一酸,「這是我第一次吃上乾飯」。後來得知,她兒子昨晚說,「媽媽,好想吃頓速食麵」。這話讓現場參與調度的東航副總陳海鞠眼圈發紅,馬上讓人從自己車上搬來一箱速食麵和三箱八寶粥。

我要拍攝她護理傷員全過程。在直升機飛出20分鐘後,她突然離開座位,趴在機窗邊上,緊盯著機下的廢墟,然後哭了起來,「那裡是郵電局,他就在那裡啊。」這時,飛機正飛過北川縣城上空,他的丈夫就埋在這片廢墟里。這個專題拍攝前後不過兩小時,但她的影像卻讓我揮之不去。第二趟又是她隨同護送傷員,但下了飛機後,她沒再回去。她和那些村民一起去了北川縣城,她和他們都有親人在那片廢墟中長眠。

分手時,她向我們揮揮手,「等我們家鄉建設好了,歡迎你們去做客」。

2008年5月20日,北川縣城,汶川大地震倖存者在廢墟上燒火做飯。【 攝影師:趙青 】

地震是(2008年)中國人經歷的最大災難,地震發生後,我隨深圳公安邊防隊進入災區。這張照片是我徒步進入北川後拍攝的,具體地點是北川擂鼓鎮勝利村,時間大約是在地震後一周。那天傍晚時分,我看到一對男女在做晚飯、下麵條。這種平靜的態度讓人感動。在災區這麼多天,面對的更多的是死亡,而這一場景讓人看到了希望,活著的人一定要好好活。

2008年5月23日,成都市區,川FA8512被砸得面目全非後仍在行駛。【 攝影師:浦峰 】

我印象最深的一張照片是一張車牌號。就是一輛被砸毀的汽車,它的車牌號是川A8512,和地震的震級和時間非常吻合。照片登報以後,這輛汽車被汽車公司回收,好像最終捐給博物館了(記者之後了解該車現位於北川地震遺址博物館)。不過汽車廠家後來又賠給那個車主一輛車。

2008年5月21日清晨,綿竹市廣濟鎮新和村,14歲的徐佳玲正在鄰居家的衣櫃前梳頭。【 攝影師:李舸 】

2008年5月17日,綿竹市土門鎮林堰村,一名男子躺在自家的廢墟上。【 攝影師:李舸 】

2008年5月19日,北京天安門廣場,一名哀悼者在默哀後高呼口號為災區受難人民加油。當日,數萬名群眾自發聚集到廣場為地震受難者悼念。【 攝影師:郭延冰 】

2008年5月16日,汶川縣水磨鎮,上海公安消防救援隊正在地震廢墟中搜救倖存者。5月12日地震發生後,該鎮的公路被毀。【 攝影師:魯海濤 】

2008年5月,擂鼓鎮居民們按村、隊等單位認領政府分發的生活物資。擂鼓鎮是北川縣災情最嚴重的鄉鎮之一,同時也是北川縣最大的受災群眾安置點之一。【 攝影師:史訓鋒 】

十年,震感從未消失,它始於地震,而連綿不絕於生活。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致敬十年前沖在第一線的攝影師們!

北京國際攝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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