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這種神秘的果實嗎？

現在幾乎沒人吃仙人掌的果實的，一方面是因為少吃不到，另一方面是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吃。對於有農村生活經歷的七零八零後以及更早年代的人來說應該是不陌生。我小時候，經濟條件有限，零食貧乏，這種果實是一種難得的美味。

那時候每家的院牆大多是土牆，要麼是大塊土坯壘的牆外面再糊一層泥吧，要麼是直接用泥巴摻上麥糠、麥秸挑的泥巴牆。一些人家會在牆頭放上爛瓦、破碗、破翁片、碎玻璃，也有些會選擇在牆頭種上片狀的仙人掌，一方面可以固土防雨水沖刷，另一方面防盜效果奇佳。仙人掌有的直接種在牆頭，有的會種在盆里，跳梁君子一般不會從這樣的牆頭翻牆入院的。

刺多又硬的片狀仙人掌會開出大大的彩色美麗花朵，一直不明白近乎有點丑的仙人掌的花怎麼會那麼漂亮，花朵大，顏色艷、均勻、柔和，有蠟質感，顏色有紅，黃、白幾種，用嬌艷欲滴來形容最恰當。仙人掌開花後會結出一個個葡萄酒筒形狀的綠色的果實，果實慢慢長大變成誘人的紅色時就可以吃了。

姐姐小時候是在姥姥家長大的，一直住到八九歲，因此對姥姥家的一切都很熟悉，遠比對自己家熟絡。記得在姥姥家，秋天下雨後，姐姐會帶著我在村子裡轉悠，找那種有仙人掌的牆頭。果實的外部布滿小刺，不能直接用手摘，一般用兩根棍子撥拉掉，然後一根棍摁著固定住，一根棍用各種辦法把外面的刺除掉。掰開果實就可以吃到酸中帶甜的果肉和種子了，裡面看上去有點像現在見到的百香果。那時候覺得好吃的不得了，每到成熟的季節就會想方設法摘來吃。

吃仙人掌因為要爬牆頭，要想辦法把果實摘下來，一不小心就會把手弄傷。要想辦法把刺拔出來，用手擠，用針挑，實在拔不出來就算了，過幾天就漚在肉里也就不疼了。這幾天是個痛苦的過程，因為有異物長在肉里會特別難受。最倒霉的是舌頭上進了刺，苦不堪言，好多天呲溜這嘴流口水，儘管如此依然樂此不疲，照吃不誤。

現在偶爾在老家的某個牆頭上看到仙人掌的果實依然覺得親切。看到一個個誘人的果實忍不住想再摘一個嘗嘗，但這麼大個人去別人家牆頭上偷偷摸摸摘個大家都看不上眼的小東西實在覺得不好意思，一直不敢下手，去跟別人要肯定會給，但也怕被取笑，但心裡一直痒痒的，有點不甘心。2016年中秋節回老家，和姐姐、兒子、外甥女一起去爺爺家的路上，又看到了牆頭上那讓我一再動心的紅果果。看看衚衕里沒人想摘，幾個人反覆觀察幾次還是沒勇氣，怕被發現被嘲笑，最戶決定就讓外甥女去摘。她不知道能吃，自然興趣不高，但也怕被人發現。看望完爺爺原路返回，又看到，又蠢蠢欲動，還是因為勇氣欠佳作罷。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先入為主地認為魯迅先生寫的覆盆子就是仙人掌的果實，可能是覺得這個名字形象貼切吧。直到近幾年看到覆盆子的圖片才發現自己錯了，但內心深處依然堅持原來的認識。

仙人掌的粘液，可以用來治療傷口。小時候，因為愛爬樹、吃玉米桿、割草、干農活等各種原因會經常受傷，藥鋪少幾個村莊才有一個因此葯不好買，本身也不太當回事，就把仙人掌切開一塊，用流出的粘液殺菌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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