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專刊：散文

最新 05-12

我的母親

中國之聲

降央卓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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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專刊

我的母親

黑龍江依蘭王彩雲

我在家排行老六，母親今年已經八十歲了。

母親的個子很小，頭頂也只勉強到我的鼻尖。母親很瘦的，不足九十斤，可是她的後背總是直直的，身形總是挺挺的，走路總是穩穩的。

母親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其貌不揚，不過，她的衣衫哪怕很舊，也要洗得發白。哪怕打著補釘，補釘的針角也是細細密密的。

母親抽煙。哥哥得了小兒麻痹症時，母親整夜地抽著旱煙；母親地里幹活時，嘴裡不間斷地叼著煙；家裡蓋新房的時，母親閑下來就會坐在一邊，手裡夾著煙，凝神望著那未完工的房子；當我收到師範錄取通知書，看到那不低的學費時，母親也是就這麼狠狠地吸著手裡的煙。每每透過濃重的煙霧，看到母親緊鎖的眉頭，緊抿的雙唇，時而微眯，時而閃亮的眸，我的心，卻是沒由的踏實。

母親身體不好，卻沒有閑著的時候。家裡屋外，地里田上，就那麼忙忙碌碌著的。割麥的時候總是下雨，割下來的麥子車拉不出來，母親就把麥子一捆捆地從地里背到地頭。秋季搶收，母親總是露水未落就下地，在田裡守著，盼著。至今，腦海里還有黑瘦的母親跪爬在地里揮著鐮刀的身影。

母親人緣極好。左鄰右舍，鄉里鄉親，只要能伸上手幫上忙的，母親是從不推辭的。母親不喜歡佔便宜，從未做過那順手牽羊或者是落井下石之事。雖然家裡總會聚上不少村裡的三姑六婆，七嬸八姨的，母親也從不論誰的家長里短，是是非非。村裡人對母親的評價都是極高的，但母親卻不肯輕易張口求人。母親說過，她最難過的就是向人借錢。青黃不接時，為了我們的學費，母親也要去友人那裡幾番才能張口說明來意。

母親出身於地主家庭，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她們一大家子一百多口人只活下來十來口人。母親很幸運。體弱多病的她是在全家人的守護下生存下來的，母親一直很是自責。母親識字。雖然那時白天計分出工，夜裡也會堅持讀夜校。她說過，能一直和老師讀書識字是她最渴望的事，遺憾的時，僅半年多的時間，夜校就解散了。所以，我們姐妹六人，無論生活多麼困窘，母親都一直堅持著讓我們上學，勉勵我們要多讀書。

母親今年已然八十。身體仍然瘦小，脊背依然筆挺。下頜微揚，雙唇緊抿，眼眼雖已不復從前般明亮，眼神卻依然剛毅。

【作家檔案】王彩雲，女，八零年生人。祖籍遼寧建平。本科學歷，現任小學語文教師一職。性格開朗，樂觀。喜歡讀書，書法，熱愛羽毛球運動，更熱愛生活。農墾作家協會會員，曾在管局文化信息港發表《父親，別哭》、《致格桑花》，《那暖暖的吻》後，一些小文偶見於《雞西礦工報》《創業者》《興凱湖文化在線》等報刊雜誌和微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