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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店的風情,除了少個老闆娘,蘇東坡比徐克《新龍門客棧》還江湖

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增廣賢文》的句子,也是古時客棧門口最常見的對聯,還有一聯是「茅店月明雞唱早,板橋霜滑馬行遲。」

此聯化自溫庭筠的《商山早行》:「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梅堯臣評曰:「道路辛苦,羈旅愁思,豈不見於言外乎?」

古時可供選擇的交通工具不多,有錢的坐車,沒錢的跨馬騎驢,或者只能靠倆腿跑,起早摸黑、夜宿野店是常有的事。這樣一來,又帶來了不安全因素。蘇東坡的二伯父蘇渙曾為弟舉制策下第賦詩,中有一句即曰:「人稀野店休安枕,路入靈關穩跨驢。」

荒郊野店最好別住,沒辦法非得住也別睡太死。

蘇東坡的友人趙令疇《侯鯖錄》中錄有宋代無名氏寫的一首《題驛詩》:「記得離家日,尊親囑付言。逢橋須下馬,過渡莫爭船。雨宿宜防夜,雞鳴更相天。若能信此語,行路免迍邅。」

這首詩趙令疇評論說:「此征途藥石也。余愛之,每示子孫。」

王實甫《西廂記》里張生要進京應試,臨行前崔鶯鶯也是對他叮嚀再三:「荒村雨露眠宜早,野店風霜起要遲。」

荒村野店,早晚多雨露風霜,要早睡晚起,免遭風寒侵擾。咱「未晚先投宿」,別「雞鳴早看天」,安全,也不趕時間。

這是情人的小心思,見不著人,心疼著呢。

對於經常出門行腳的夥計來說,在野店住宿那是常事,沒那麼多講究,人又成群結夥,那場面就熱鬧多了。臧克家的《野店》這麼寫——

野店的常主顧是車伙子。他們到遠一點的地方去運貨販賣,去的時候帶著本鄉的土產。這些車子往往成群成幫,隊伍展得老長,道上的一帆塵土是他們的旗號。一走近了店口,把車子一插,用披布擦去了臉上的汗,弓著腰很自然地踏入了店門。因為太熟照例有稱號,姓王的是王大哥,姓李的是李二哥。

小夥計牽牲口倒水忙亂一氣,住一會,叫一袋旱煙把粗氣壓下,飯上來了。半斤一張的大餅,包著大塊肥肉的包子,再要幾頭大蒜,一塊還沒腌變色的老白菜幫子:吃起來有點可怕。不,不能說吃,應是說吞。看那個勁,餅如果是鐵的,肚子一定變成熔爐。

飯後為了消暑,走到水瓮邊去,捧著大瓢的生水往下灌,聲音咚咚的可以聽好幾步遠。

「掌柜的算賬!」這是一閉眼的午睡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外邊算盤珠一陣響,幾吊幾百幾十幾,小夥計一口喊出來……

廢亭草滿青騾健,野店燈殘寶劍鳴」,陸遊的《旅思》,寶劍夜鳴,江湖頓生。

無論是荒村野店、還是小棧古驛,最精彩的故事,少不了一幫上竄下跳的江湖人士,更少不了一個狐媚俊俏的老闆娘,迎合中國人骨子裡的那種江湖情節。

從視覺上,徐克的《新龍門客棧》把這個「野店風」玩到了極致。而在感覺上,蘇東坡詩中記下的一件驛棧遇事,也是傳奇。

蘇東坡守孝期滿由眉山進京,至許昌尉氏縣天降大雪,只得留宿驛館。雪越下越大,「古驛無人雪滿庭」。驛館裡亦是寒冷刺骨,人都縮到床上取暖去了,東坡獨自一人在客堂飲酒,剛端起酒杯,驛館大門「咣」一聲被撞開了,一人一騎直闖進來。

來人匆匆下馬衝進客堂,看來他已經冒雪走了很長的路,面色蒼黑,渾身發抖,頭上竹笠積雪盈寸。

蘇東坡正缺酒伴,遂邀同飲。來人也不客氣,大杯一飲而盡,東坡酒量小,慢慢喝著相陪。

幾杯下肚,身上熱了,話也多了,兩個異鄉人風雪會中州,說說笑笑,邊喝邊聊直到天黑才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這人打了個招呼,上馬橫策而去。看著他的背影,蘇東坡才想起昨天光顧喝酒了,竟不知他姓甚名誰,只記得他說來自北方。

蘇東坡賦《大雪獨留尉氏》詩一首記此事,雖然發生在官驛,卻滿滿的野店風。

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可能只會出現一次,卻能留下深深的印象。神秘,隨性,暢飲,快意,一夕相遇,各奔他方……東坡此事頗有江湖感覺,讓人想起台灣詩人鄭愁予的一首詩《野店》:「是誰傳下這詩人的行業 ,黃昏里掛起一盞燈 ……」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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