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獻禮：燭光里的媽媽
燭光里的媽媽
韓裕平
二十年前，在一個寧靜的小山村裡，在一座小小的茅草屋裡，亮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豆苗大小的燈火跳躍著，搖曳著，映照著一個年輕媽媽俊美的臉龐。
媽媽在燈下縫補衣裳，兩個孩子在熱乎乎的被窩裡熟睡著，像小貓小狗擠在一堆，蜷縮著，睡得又香又甜。
不時地，有冷風從茅草屋的屋頂灌進來，吹得煤油燈的火苗左搖右晃，好幾次差點都吹滅了。
媽媽坐在燈下，安安靜靜地拿著銹花針，縫補著孩子磨破的衣裳。孩子是一天一天的大了，衣裳也是破得越來越厲害了，縫了又補，補了又縫，又沒新衣服換，唉！難啊！想著，想著，眼睛濕潤了，眼裡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茅草屋外面，北風呼呼地刮，雪花紛紛地下，一根根冰稜子掛在大樹的枝頭，像一把把倒垂的冰劍。
天兒真冷呀！
媽媽的手有點兒凍僵了，不聽使喚了，手一抖，針尖扎到手指了，流出血來，像是手指上盛開了一朵小紅花。後來，那點血滴落下來，落在孩子膝蓋的那個補丁上，那是媽媽剛剛縫補好的，針腳細密如織，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那血滴迅速泅開來，又像是一朵淡紅的小花，紮根在那條褲腿上。媽媽看了一眼，布滿血絲的眼睛更加濕潤了，心裡也潮了。她把滴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煤油燈的火光在她的臉上跳躍，在她的眼裡蕩漾。
縫補好了兩條褲子上的四個破洞，夜早已深了。媽媽像一隻倦鳥，頭一歪，就斜靠在木椅子上睡了，打起盹兒來，像小雞啄米……
黑棕色的木床上，兩個小傢伙睡得香香甜甜，像兩頭小豬打著呼嚕。
窗外，風小多了，雪也停了，月亮出來了，星星在茅草屋的頂上調皮地眨著小眼睛。
茅草屋裡，豆苗大火的火苗搖曳著，搖曳著，泛著微弱的橘黃色的光芒……
那時，啟明星升上來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一隻大公雞喔喔喔地叫了起來。
韓裕平
2018年5月13日
北京
圖片來自網路
作者簡介
韓裕平，筆名九條命，屈原故里秭歸茅坪鎮長嶺村人，80後，出生於一個普通農民家庭，歷經童年苦難歲月，自小愛閱讀，與文學結下不解之緣。高中畢業以後，開始邊打工邊創作，詩歌散文小說都有涉獵，有多篇短小文字刊於《工人日報》、《桂林日報》、中華合作時報等等。經授權，改編老電影《橋》和《地道戰》，成書《橋》和《地道戰》，出版有童話故事集《看——那個樹洞》上下冊，散文集《無聲的尖叫》，詩歌集《情定花橋，留住鄉愁留住你》，秭歸作協會員。現任職北京通州區思睿教育語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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