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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青青江水平

一睜眼,發現天已朦朦亮,江邊也沒有什麼聲音,想是漁夫們大概也才開始睡意朦朧中穿衣洗漱呢吧。劉賓客推開門窗,外面的潤濕空氣迎面撲來,他頓覺清爽不少,昨天的些許抑鬱也隨江風四散飄逸。

已是知天命之年,卻又一次被貶,不僅如此,還被貶謫之地的長官使壞,明明應該安排在縣衙里住三間三廂的的房子,就因為自己的貶官身份,被安排至這城郊江邊,人寡言稀,幾十平米的房子也顯得虛堂習聽,空谷傳聲,夜夜都是冷冷清清······「黑夜予我黑色的眼睛·····??」劉賓客腦子裡驀地顯現出這樣一句話,卻不知再如何往下繼續,畢竟也年過半百了,春暖乍寒的夜裡,老寒腿也一直隱隱酸痛,好在白晝幾日都是「日出江花紅勝火」,身體倍覺舒服很多。

一輪圓圓的紅日終於完整地從江際顯露出來,江上也熱鬧了很多。前幾年在夔州任刺史,劉賓客也在那蜀地江邊徘徊踱步遛彎,屢次聽到江邊歡快而撩人春心的民歌,他欣欣然後仿照偶像屈原的《九歌》,寫出了新的《竹枝詞》: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還有晴。

今晨,看著眼前的滔滔江水與點點帆船,聽著船上傳來的響亮船工號子,劉賓客揮筆寫下「面對大江觀白帆,身在和州思爭辯。」作為一介文人,一介詩人,一介詩豪,一介改革志士,隨意寫這麼兩句大白話,也很自然,不過才筆一般,更主要是志不同的地方長官卻又覺不爽,沒過幾日,劉賓客的居室被減小到一間半,而且,從城南郊遷到城北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劉賓客也不是第一次被打擊,無所謂啦!屋前的大江沒了,白帆沒了,但很幸運,門前還有一條清清河水,並且河邊楊柳依依,也頗令人襟舒神逸。當年從被貶朗州數年後好不容易返京,他目睹去京城玄都觀看桃花之眾生相,曾提筆寫下「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後栽。」那時,他都不曾理會他人心態,現在,他更無所懼,新居大門上於是又有了兩句大白話話:垂柳青青江水邊,人在歷陽心在京(歷陽即和州)。

課堂上同學感慨之:「老師,他咋這麼自戀呢!就不怕得罪人啊?!」五十歲的人了,當年都沒怕,現在他還能怕什麼呢,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不是。否則,他也不至於一次次被貶······

是可忍,孰不可忍?地方長官的下馬威再次被挫,於是劉賓客也再次被勒令搬家,這次毫無懸念地搬至城中間兒,只是面積也再次縮小,房間僅能容一桌,一椅和一床,斗室便是如此吧。數月的時間,劉賓客搬家三次,一次比一次小,最後小到如此。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介文人,一介詩豪,一介改革家,一介曾經的京城高官,一介與柳宗元,白居易其名的傑出代表,終究不打算再忍,這次,當然也終於不再是兩句大白話。

黑夜予我黑色的眼睛,我便要用其尋找光明!

劉賓客劉禹錫慨然提筆寫下千古傳頌之作《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既是銘,那就得刻之於石碑,既是詩毫之作,必有詩毫之特色,雖則只有八十一字,但詩人以比興手法生動描寫了陋室的佳景,高朋,雅事,抒發了自己的······(看官自行腦補)高雅情趣。文中的子云,是指西漢時期繼司馬相如後的最著名辭賦家,文學家揚雄。子云亭早已不在,但成都郫縣有揚雄墓。

劉禹錫把諸葛亮和子云兩位大人物放在一起,殊不知若干年後,羅貫中在《三國演義》中的「舌戰群儒」章節,又把此二人放在一起,只不過這次,是借孔明之口說另一位是小人之儒。

文人,歷史,有時大約就可以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不過,無數偉大的人物也都非常自信「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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