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決定大舉進攻東晉,大臣們都在勸阻,為何他一意孤行?
苻堅在王猛的輔佐下,基本上統一了北方地區,以淮河為界與東晉對峙。為了實現統一中國的雄心,他要揮師南征,消滅偏隅江東的東晉政權。
王猛認為:前秦雖強,但內部不穩,特別是在平定北方的過程中,投奔過來的鮮卑貴族慕容垂和羌族貴族姚萇,仍具有相當的實力,這些被武力征服的少數民族,隨時可能會用武力反叛。東晉雖然弱小,但內部相當穩定,而且以正統為號召,在百姓中有一定威望,所以他在臨死前對苻堅說:「千萬不要進攻東晉!」
苻堅對王猛一向言聽計從,偏偏對他這個最重要的忠告聽不進去,不僅對慕容垂、姚萇等人非常重用,而且決意要南征東晉。
王猛死後三年,苻堅派他的兒子苻丕和慕容垂、姚萇帶了十幾萬大軍進攻東晉的襄陽。東晉襄陽守將叫朱序,他率兵堅決抵抗,還組織全家參加戰鬥。他母親發現襄陽西北面的城牆很不牢固,便帶領全家婢女和全城婦女,新建了一座內城,百姓稱之為「夫人城」,老城被攻破後,新修的「夫人城」擋住了秦軍。後來由於軍隊的將領中出現了叛徒,襄陽失守,朱序被俘。苻堅認為朱序忠貞可嘉,沒有殺他,還封他做了官。襄陽之戰整整打了一年時間,這種艱苦的戰爭本來就說明了東晉的力量不可小覷,特別是將領能戰,百姓心齊,可是苻堅則從另一面來理解,他進攻襄陽只不過是牛刀小試,再艱苦,也將它攻下來了,以此為例,東晉何愁不平。同時他認為鮮卑和羌族人不足為患,在攻賽陽中,他們還是很賣力的,誰知慕容垂、姚萇等正在通過戰爭來積蓄自己的力量,並騙取苻堅對他們的信任。
又過了四年,苻堅認為已經準備就緒,國內地域廣闊,糧食堆積如山。兵力上有步軍六十萬,騎軍二十七萬,羽林軍三萬,總數在九十萬以上,號稱一百萬,憑這個實力,平定小小的東晉,哪在話下,不過他還要聽聽大臣們的意見。
符堅在長安未央宮的太極殿上召開御前會議,他讓大家談談進攻東晉的看法。他說:「現在北方平定已久,只剩下晉國,還在負屬頑抗,聯意欲親率兵馬,前往討伐晉國,不知眾愛卿以為如何?
有個經常侍奉苻堅左右的心腹大臣朱彤善於體會苻堅的心意,率先發言:「陛下率百萬大軍御駕親征,諒晉國不敢抵抗,建立無古人的偉績,在此一舉!」苻堅聽了頻頻含笑點頭。
此時,王猛雖然死了,朝中大臣均是他招納和培養的,他們的思路與王猛頗為一致,
立即有幾個當權大臣發言反駁朱彤的觀點,有的說:「東晉雖弱,但上下齊心,內部安定,況且有謝安、桓沖等出色人才,攻晉不利!」有的說:「東晉有長江天險,難以逾越!」
苻堅聽了面露不悅之色,當即發怒道:「長江算什麼天險,我百萬大軍,只要每人將馬鞭子扔在江中,就可使之絕緣斷流,夷為平地,怎說難以逾越!」後人把苻堅的這段話歸結成「投鞭截流」的成語。
因事關重大,大臣們據理力爭,頓時間太極殿上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爭論結果是不主張伐晉的意見佔了絕大多數,那個見風使舵的朱彤見形勢不好,只好縮在人眾後面,不敢開口了。
這個結果是苻堅始料所未及的,他霍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將手一揮,武斷地說:「在大路邊上修建房屋,去詢問過路人的意見,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今天的事,還是由我自己拿主意吧!」
符融是反對派,聽了大臣們的爭論,更覺反戰有理,只是他的身份不同,不便當眾反駁哥哥的主戰觀點,所以沒有發言。現在他就開誠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說:「大臣們多數認為暫時不能與晉國為敵,這是他們出於對陛下的一片忠心,請陛下採納他們的意見。」
苻堅沒料到連最親信的兄弟也會反對自己,便大聲嚷道:「你的這番話,太使我失望了,難道我就無權獨自決定此事嗎?」
苻融見苻堅一意孤行,幾乎急得要哭了起來:「我的話陛下可以不聽,難道故丞相王猛的話陛下也忘了嗎?」苻堅固執地說:「此一時,彼一時,丞相已故世七年,情況早不同了!」說完就回內宮去了。回到內宮,他的寵妃張夫人聽到朝廷內外很多人都不贊成出兵攻晉,就好言好語勸導苻堅,苻堅說:「打仗的事,你們女人家不懂!」苻堅最喜歡的小兒子苻銑也勸說:「皇叔(指苻融)是最忠於父皇的,父皇為什麼不聽聽他的話。」苻堅冷冷地說:「天下大事,小孩子別多嘴!」他不聽眾人勸告,一意孤行,於公元383年9月,兵分三路,大舉向東晉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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