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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駱駝背上折一隻花送給你,要麼?

大芋頭 / 圖

聲 音 卡 司

何唱 / 旁白

張小台 / 小鎮居民甲

川 / 小鎮居民乙

朱小七 / 小鎮居民丙

李白一 / 強盜

陳老濕 / 駱駝

駱駝的花

小筍子/文

東邊的鎮子來了一匹高大的駱駝,一身灰白色的皮毛閃閃發亮。那時正值春暖花開,看到它的人都不免感到驚喜——因為駱駝背上的兩座駝峰是透明的,裡面竟然長滿了山花!櫻花、杏花、矮牽牛、白玉蘭、含笑……所有春天開的花,小小的,這會兒像從一幅淡水墨畫里跑出來似的,簇簇枝枝的跑進了駝峰,輕細搖曳著從很遠的深山裡傳來的清香。

很快,鎮上的居民不約而同地打起了這匹神奇的駱駝的主意,誰都盼著能從它身上摘下一枝花,有的是出於無法抗拒美麗事物的心態,也有的是覺得駱駝開花的景象如此罕見,即使不愛花,也該摘上一朵湊湊熱鬧的。

「喏,這是新鮮的牛奶,拿它來跟你換一枝梨花好不?」

「你也可以嘗嘗我家種的香果,我只要你的那麼一株小牡丹。」

「要不我給你兩塊金幣吧,你也給我一朵金盞菊。」

起初,人們都想通過交易的方式來獲取駱駝的花。這駱駝也很有耐心地面對這些提著各種禮物的人,等他們把話說完了,它就沖大家微微一笑,收下吃的東西,接著,當著還在眼巴巴地期待它下一步動作的人們的面,微微一笑地走開……

世上難得出現一匹開花的駱駝,因此大家儘管為它的表現憋了一肚子氣,可還是不放棄要得到它的花。不久,他們就有了別的想法:也許,比起禮物,它更歡迎另一種「有個性」的交易方式,比如說——

「我是個可愛的小朋友,可以送我一朵三色堇嗎?」

「請允許我以一位瀟洒詩人的名義,來博得一枝風信子。」

「嗯,我認為,每個漂亮的姑娘都值得擁有一株水仙。」

不過對此,除了微微一笑之外,駱駝仍舊沒有別的回應。漸漸地人們不耐煩了,他們就對駱駝使用了最原始和粗暴的方法——去偷!去搶!可惜的是,駱駝總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過。最後,它溜到了西邊的鎮子,為了不再惹來麻煩,這回它往自己背上纏了一張舊棉被,把駝峰里的花兒掩蓋得密不透風。

一天夜裡,駱駝正躺在某個角落的乾草堆上歇息。突然,不遠處傳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叫喊聲,並且朝它的方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等駱駝回過神來,它的背上不知什麼時候竟馱著一個人了,那人開始騎著它向前逃奔,身後還追趕著一群正大喊著「惡賊別跑」的人……

不記得跑了多遠的路了,天蒙蒙亮時,他們逃到了一處山坡下。駱駝停下腳步,它快累垮了,而且背上還有一股刺痛。那人一個利落的翻身落到地上,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這是個高壯的中年男人,留著大鬍子,身著棕色的獵裝,腰側掛著一隻飽滿的錢袋和一個空刀鞘——駱駝把目光移向那人右手握著的匕首,再回頭看看自己的背,上面的舊棉被浸出了一點兒血跡。

「啊,真抱歉!」眼前的人也看到了駱駝的傷勢,急忙躬身向它道歉。

「光顧著逃命了,一時忘了放好手上的匕首才讓它劃傷您的 。」

原來這人是個強盜。

駱駝垂下了眼瞼,一副不怎麼想搭理的態度。強盜把話說完也走遠了,但過了一陣,他又走了回來,手上還弄來一點水和草藥。強盜來到駱駝跟前,徑自解開它纏在背上的舊棉被,兩座繁花似錦的駝峰就這麼闖入眼帘。可強盜也只是驚詫了一下,隨後便默默用水清洗了背部的皮外傷口。待敷上草藥後,他又把剩下的水全澆到駱駝的背上,那水從表皮一直流到了駝峰底下,那叢叢爛漫的山花頓時升起一股溫潤的水氣。

「嗯,澆澆水花兒準會長得更好看的。」

強盜滿意地點點頭,接著他又滿懷歉意地安慰駱駝,「這皮外傷過些天就會好起來,請您放心。」

這時,駱駝才抬起眼瞼,突如其來地問了句:「你不要摘一枝花嗎?」

「啊?我要花幹嘛?我真的愛花也可以到山上采啊,您這花長在身上的,我摘了肯定會很痛吧?那不就跟割您肉似的!」

強盜摸摸腦袋,顯然對這問題感到莫名。

駱駝又垂下了眼瞼。

強盜嘮叨了幾句後,看著雲層已經透出淡薄的金光,他便再次慎重向駱駝鞠了一個躬:「我得回去了,尊敬的駱駝先生,真感謝您昨晚對我的幫助,再見!」

「等下。」駱駝抬頭喊住了強盜,它的眼裡也升起一股溫潤的水氣。它扭過脖子,把頭伸進了駝峰里的花叢,對準某一處地方,再使勁一甩頭,嘴巴就穩穩叼住了一枝蘭花。

駱駝走到強盜跟前,把從自個兒身上摘下的蘭花,插到強盜頭戴的帽子上。蝴蝶君子一般的黃蘭,清逸卻帶著春陽的溫煦,點綴在枝條上,插在棕色的帽子上,彷彿一個謙謙有禮的春天。

「再見!」駱駝朝強盜微微一笑,然後,他們就各自離開了。

關於作者

小筍子/

寫詩和童話,曾獲冰心兒童文學新作獎詩歌佳作獎。

聲音精靈

何唱/

何唱:巴黎索邦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書店女主人,旅居法國的自由譯者,兩個混血小魔頭的媽媽,每天關心糧食和蔬菜,呵護心中文藝情懷。微信個人公眾號:尋找小王子。

張小台:一個好看的英語老師。

川:一個處女座的老帥哥。

朱小七:懶洋洋的饞貓一隻。

陳老濕:不上相的陳老師。陳家溝影帝、白山三傑、無宅基地農村青年、《一站到底》戰神、《王牌諜中諜》諜王。

李白一:這個人不存在。

翻牌手

何唱/

兒童團

趙泰/甜老虎/吉因/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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