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生就一次，隨船打魚的經歷

來過一次黃驊港，對渤海灣的好奇跟著那次造訪已經不再吸引我。灰茫茫的大海，沒有想像中的藍，也看不見金黃色的沙灘。如果不是為了上船摸魚，肯定會放棄這次相隨。早飯過後，匆忙地準備起船上的午餐。東北人喜歡吃小蔥蘸醬，一個聲音從門外進來，叫我把小蔥洗乾淨、再洗幾根黃瓜也順便帶上。雜七雜八，一會兒吃喝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昨夜的擔心，此刻都淹沒在眼下湛藍的天空里，太陽崔促著我們加快了遠足腳步。都說陰天風大不適合趕海，沒有太陽的大海陰冷無比，對於一個打魚人來說晴朗比什麼都重要。閑聊之中，四十公里的高速路說完就完。站在乾裂的海岸向遠方眺望，貧瘠的沙灘飽經風霜，眼裡的海水翻滾著大量的泥沙。只有魚船上的紅旗格外耀眼，總覺得缺少那麼一點迷人的風光。簡易的碼頭在潮起潮落的沖襲中，突如其來，顛覆了我對大海最初的印象。

租下魚船，一行十二人靜待漲潮。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海水拍打堤岸的聲音，船家吩咐趕緊上船，就在兩名船工的協助下逐個登上漁船，妥當地安排自己坐穩。船家說一刻鐘都不能耽誤，轟隆隆的馬達聲暴風雨一樣塞滿了兩隻耳朵，必須趕在落潮之前出海。

船兒沿著窄窄的航道，與碼頭漸行漸遠。坐在船頭，孤獨地存在於蒼穹與海平面之間，凝望著不斷逝去的水流，大大小小的景觀依次從眼前消失，我的胸膛裝滿了風聲。船兒越來越快，船弦掃起的水花濺落在臉上，洋溢起激動人心的清涼。一朵朵浪花盛開在船頭，小船幾乎是飄搖在浪尖兒上。海風撕裂著我們的聲音，每一句話說的都很費勁，快樂一下子變得那麼的詞不達意。第一次出海打魚，雖然是在作秀，感受卻鮮活如魚。

有人暈船，看著他們難受的樣子，我慶幸自己的安然無恙。人不能有一星半點的幸災樂禍，這個想法剛一湧來，我就受到了暈眩的懲罰。抓住船舷，對著黑壓壓的海水開始乾嘔。還好，正在腸胃翻江倒海之際，船兒終於在深海區停下來了，海風也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船老大開始下網，一網下去，網上的魚蝦是多是少，都歸我們所有……等待魚兒上網的過程中，我才擺脫了昏暗的暈覺。二個小時很快過去了，船家開始起網……返航，離岸邊還很遠，船就被迫擱淺在途中，只好停下來等待下一次漲潮。一隻又一隻的海鳥，成群結隊的棲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讓我們來領略一下它們追逐、覓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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