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唯獨對這個落魄文人一生欽服
原標題:毛澤東唯獨對這個落魄文人一生欽服
毛澤東曾說:「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他也說:「杜甫的詩哭哭滴滴的」。雄視古今、氣概萬千,無論是對雄才大略的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還是對名傳千古的一代「詩聖」,他都不放在眼中。於文或是於武,然而對一個落魄的文人,他卻一生欽服,對他的詞讚賞有加。這個人就是宋代的辛棄疾。
辛棄疾文武雙全,慷慨豪邁,滿懷報國之志,卻一身坎坷,大半生處在逆境之中,然而從未哭哭滴滴,沒有怨天尤人,壯志不改,豪情猶在。或許正是這種堅韌、執著、熱血,讓一代偉人一生感慨。
歷史開了辛棄疾一個巨大的玩笑:一個本意馳騁天下、恢復河山的帥才,卻最終被歷史定位為「著名愛國詞人」。陽剛與陰柔,個人氣質與時代氣質格格不入,這些原因註定了辛棄疾「懷才不遇」的悲劇在安徽滁州,留下了辛棄疾一生中,最為奮進,也最為坎坷的時光。如今在滁州依然留有辛老曾經的足跡,而詩句早已流傳千古。
1,辛棄疾首先是個戰士
南宋,一個陰柔的軟塌塌的朝代,卻有一位純陽至剛的男神級人物,「男兒到死心如鐵」,他就是辛棄疾,以陽剛之氣,讓南宋蒼白的歷史面孔多了點血色。遺憾的是,這個本來能夠改變歷史的人,失去了機會,身後,又被歷史忽略。長期以來,辛棄疾以「詞人」身份存在於歷史中,他寫下過無數膾炙人口的文字,與蘇東坡齊名,被稱為「蘇辛」。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辛棄疾首先是個戰士。
公元1140年,辛棄疾出生於山東濟南,在他2歲的時候,岳飛於風波亭遇害。在他8歲的時候,另外一個歷史上的名人、同為山東老鄉的丘處機出生了。金庸在《射鵰英雄傳》中把丘處機寫成武藝高強、抗擊金兵的英雄,名氣頗大,但真實的情況是:辛棄疾、丘處機都是出生在「淪陷區」,當時山東一帶是金國的地盤,史料上沒有丘處機反抗金朝的記載,在成為全真教名人後,他反而是金朝的合作者,但辛棄疾不是,他始終自認為是宋朝子民,21歲那年,就拉起兩千人馬,武裝起義了,開始在淪陷區打游擊戰。
「辛棄疾」名字之由來,應與西漢「霍去病」類似,長輩希望新生兒健康。辛棄疾不是一個病懨懨的人,相反,可用「猛男」二字來形容他的外貌。他在歷史上的畫像,是一個中年俊逸文士模樣。但史料記載,辛棄疾「膚碩體胖,目光有棱,紅頰青眼,壯健如虎」,完全是一個武士形象。而辛棄疾的好哥們陳亮用這樣的文字來形容他:「眼光有棱,足以照映一世之豪;背胛有負,足以荷載四國之重。」所謂背胛有負,就是說他肩部肌肉發達。活生生一個虎背熊腰、目光如電的高手。
他確實武藝高強。反金起義後,他投靠到當時勢力最為強大的義軍首領耿京麾下,同時還遊說了另一支義軍的首領義端歸順耿京。義端是個和尚,立志不堅定,某天晚上,偷了耿京的軍印逃走,準備投降金人。耿京大怒,要處決叛徒的介紹人辛棄疾。辛棄疾說:「給我三天時間!」他沒用三天時間,就追上了義端和尚,將他打下馬來。義端跪地求饒,求饒的原因很奇葩:「我識君真相,乃青兕也。力能殺人,幸勿殺我。」所謂「青兕」,是指青色犀牛,某種兇猛的神獸。義端和尚或許會相面之術,或者是在逃亡過程中出現幻覺,回頭一看辛棄疾追上來了,氣勢洶洶,滿面狂怒,兼之身軀龐大,確實像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可是辛棄疾怎會吃這一套,手起刀落,砍下義端的腦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此時,他剛剛22歲。
耿京一看辛棄疾這麼厲害,喜歡!於是派他帶隊去南宋,聯繫率領部隊歸順宋廷事宜,但是等辛棄疾完成任務帶回南宋朝廷的任命書時,又有突發事件發生,叛將張安國將耿京殺害,並裹挾部隊,投降金軍,換來了濟州知州的官位。辛棄疾怒不可遏,親自帶領五十名騎兵,衝進了駐紮著五萬兵馬的金營。張安國正在與部下喝酒,猝不及防,被辛棄疾捆住,攔腰放在馬上,不明真相的叛軍圍上來時,辛棄疾馬上做了他們的思想工作,又策反了一萬多名士兵。辛棄疾馬上押著叛徒,身後跟著萬人大軍,衝出金營,一路向南,「渴不暇飲,飢不暇食」,成功地抵達臨安,將張安國交給朝廷,斬首於市。這難道不是十二世紀一次特種部隊的斬首行動
二,被逼出來的一代詞人
但一個戰士,硬生生地被逼成了詞人——雖然是一個堪稱偉大的詞人,儼然南宋文壇領袖,名滿天下,但這不是辛棄疾想要的生活。
剛剛抵達南宋時,辛棄疾憑藉區區五十騎勇闖五萬金軍大營而又全身以退的傳奇故事,「壯聲英概,儒士為之興起,聖天子一見三嘆息」。可以說,此時的辛棄疾還是頗得南宋皇帝器重的,他23歲,放在今天,大學剛剛畢業辛苦找工作,辛棄疾卻已加持為政壇新星了,時人稱之為「辛侯」,以他的才華膽略,必將在北伐事業中建立功勛,馬上封侯。然而並非如此。終其一生,辛棄疾都未如願打回山東老家去。一生顛沛流離,做些地方官員。在每個任上,他都幹得很出色,治理荒政,整頓治安,他空擁一身傑出的軍事才華,卻只能在地方剿剿土匪、鎮壓小規模暴亂。
反而,因為積極主戰,「剛拙自信,年來不為眾人所容」,屢遭奸人陷害,在他40歲時,一個男人最好的年華,卻被朝廷削去一切職銜,被迫隱居山林,做一個農民,自號「稼軒」。宋史大家鄧廣銘在《辛棄疾傳》中這樣評價他:「胸懷中燃燒著炎炎的烈火轟雷,表面上卻必須裝扮成一個淡泊冷靜、不關心時事和世局的人。」他只能把閑居的時間,消磨在文字上,他那雙本來應該握寶劍砍人頭的大手,只能捏一管毛筆,在紙上狂寫胸中豪氣。不知不覺間,卻為南宋文壇撐起了一片天——試想,假如沒有辛棄疾,南宋的文學史多麼黯淡無光!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讀稼軒詞,滿滿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心底有山河,而豪氣鬱結胸間,在氣質陰柔的南宋,絕對獨樹一幟。辛棄疾與蘇東坡齊名,蘇開創了豪放詞風,而辛將其推向頂峰,還將崇高的愛國主義的情懷滲透在了字裡行間,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在詞壇上的建樹甚至高過蘇東坡。畢竟,蘇東坡沒有經歷過戰場,沒有置身於殘酷的殺戮,沒有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雖千萬人,吾往矣」。在當時對辛棄疾的攻擊中,一大罪狀是「嗜殺」,這些文弱而陰毒的告狀小人。
沒有想到,辛棄疾本來就是一名戰士,雙手曾沾滿敵人的鮮血,心底裝有河山,胸間鬱積豪氣,哪裡是那些怯懦畏縮的文人所能相比?攻擊辛棄疾的另一罪狀,是「好色」。空有抱負卻一籌莫展的辛棄疾,只能「醉里挑燈看劍」,把時光消耗於醇酒婦人,史載,他前後娶過三任夫人,而鄧廣銘在《辛稼軒年譜》中考證,「侍女之可考者先後凡六人,曰整整、曰錢錢、曰田田、曰香香、曰卿卿、曰飛卿」,很有趣且香艷的名字吧。
這些名字都是通過對他詞作的考證得來的,例如,「有時醉里喚卿卿,卻被旁人笑問」,喝醉了,喊侍女「卿卿」的名字,然後朋友們大笑。
辛棄疾雖然是豪放派,但也有很多婉約詞,比如「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又如「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很是動人。俠骨柔情,便是如此了。一個本意馳騁天下、恢復河山的帥才,卻最終被歷史定位為「南宋著名愛國詞人」,歷史確實開了辛棄疾一個巨大的玩笑。鄧廣銘在《辛棄疾傳》後記中不無憾意地寫道:「我雖然以為不應當把辛稼軒只當作一個詞人看待,但辛稼軒畢竟是以詞人著稱於當代和後世的……」毛澤東評點過的幾部《詞綜》,其中辛棄疾的詞也是圈劃量最大、次數最多的。
3,在滁州的辛棄疾
滁州是辛棄疾的傷心地,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這裡,辛老一展人生抱負,卻一場夢落空。乾道八年(1172)春,32歲的辛棄疾,調任至飽受戰爭災禍的淮南前線重鎮滁州為知州。
在滁州兩整年的任上,辛棄疾振奮而有作為,做了許多實事,取得了顯著成效;還修建了一座供居 民登高遊覽的奠枕樓,留有《聲聲慢·滁州旅次登奠枕樓作·和李清宇韻》、《木蘭花慢·滁州送范》等優秀詞作;在琅琊山 上,潑墨題字,命人勒石,遺一方摩崖石刻。
征埃成陣,行客相逢,都道幻出層樓。指點檐牙高處,浪涌雲浮。今年太平萬里,罷長淮、千騎臨秋。憑欄望:有東 南佳氣,西北神州。
千古懷嵩人去,還笑我、身在楚尾吳頭。看取弓刀陌上,車馬如流。從今賞心樂事,剩安排、酒令詩籌。華胥夢,願 年年、人似舊遊。
———《聲聲慢·滁州旅次登奠枕樓作·和李清宇韻》
上面的詞是辛棄疾作於知滁州的任上,登樓有感,詞人視野高遠,胸襟磊落,抒情賦志,跌宕起伏。開端正面賦樓, 樓高入雲,氣勢飛動。樓上遠望,念念不能忘卻的,仍是北方淪陷於金人的土地,憂國之心時時在心頭。
遂著眼現實,展現未來,由憂返喜。
滁州在兩淮之間,為南北必爭的軍事要衝,是具有戰略地位的政治、軍事重鎮。它的兩側是淮西重鎮廬州,淮東重鎮 楚州、揚州。金人南侵,曾多次攻佔滁州。
辛棄疾在兩年前被宋孝宗召見後,曾向孝宗趙進奏《論阻江為險須藉 兩淮疏》和《議練民兵守淮疏》,《美芹十論》中也有《守淮》一篇論述。顯然,他對兩淮的軍事形勢,是有過深切的注意和 研究的。
瀕臨淮水前線的滁州,既缺乏安全保障,多次遭受戰爭的破壞。連續遭到水旱災荒 ,到處是人煙冷落,一片荒涼蕭條。辛棄疾由京城調到滁州這樣的地方,有人以為他受了委屈。他自己卻認為這正是獨當一面 ,實施其政治抱負的一個好機會。
「隆興和議」雖然是宋金所有和議中屈辱最輕的和議,但畢竟是不平等和議,銳意恢復的宋孝宗決心通過武力以雪國 恥。
在這樣的背景下,辛棄疾來到滁州任上。到任以後,他立即以勇往直前,果決明快的作風,進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積極措施。
首先,是減輕老百姓的賦稅負 擔,讓人們有吃有穿。百姓歷年積欠的租賦共錢五千八百貫,他請求朝廷給予全數豁免。還減免了商販業稅額十分之七。
其次 ,是招撫流亡,安定民生。對逃荒流亡的居民,租給土地、貸給錢糧,修建房屋;分給流民土地、農具、牧畜、種糧,鼓勵他 們在滁州安家落戶,平時農耕,農閑之時則編練民兵,練兵習武;很快,滁州的人口逐漸增加,生活恢復了。
第三,恢復城市 的商業建設。辛棄疾組織民工燒造磚瓦,砍伐木材,僱用工匠,在亂草縱橫的街道上,建築起商鋪、客店、酒館,以便行旅。 恢復了交易市場,取名繁雄館。
第四,建造了一座寓義深刻的奠枕樓。這一年恰值夏麥豐收,短短的半年之內,滁州過去荒陋 的面貌大為改觀。他選擇城西一塊佳地修建了一座高樓,取名為「奠枕樓」,為居民登臨遊覽的場所。
奠枕樓,取天下太平,安居高卧,登樓覽勝,與民同樂之意。更深一層,是為激發民眾振奮精神,鼓動軍民積極抗金 的鬥志。
辛棄疾還有一首《西江月·為范南伯壽》也是寫於這一時間。
秀骨青松不老,新詞玉佩相磨。靈槎準擬泛銀河,剩摘天星幾個。
奠枕樓頭風月,駐春亭上笙歌。留君一醉意如何?金印明年斗大。
范氏訪晤滁州,辛棄疾為他賦詞祝壽,詞人此時雄心勃勃,充滿壯志凌雲的豪氣詞語中充滿浪漫的遙想和勝利的期待 。
因為這一年時初,已年過花甲的老領導虞允文,懷著光復中原的信念,從京城上道抵川,設幕府於漢中,實施著他與孝宗皇帝的約定:虞允文按照紹興三十二年提出的進軍陝西,揮師東入河南的計劃,宋孝宗則督師北上,預定某日會師河南。兩淮戰事變幻莫測,前線的戰情也瞬息萬變。宋孝宗急不可待,整軍練武,作攻金準備,期望早日發動對金戰爭。此時的辛棄疾就在戰場最前線。在滁州嚴陣以待,積極進行防守準備的辛棄疾,密切關注著時局與國事。
僅僅兩年,壯志凌懷,然後戰事無疾而終,兵伐中原的戰事落空。這是怎麼樣的悲憤?時局的發展確如此。
淳熙元年(1174)春,悲憤無奈的辛棄疾離開滁州再官建康,任江東安撫使參議官,從此無緣再回到滁州。之後則一直無緣戰場,無緣官場。這就是真實的辛棄疾,歲月無情,消磨了他健碩的身體,但內心的驕傲與豪情,仍然在。
4,汗血寶馬拉鹽車
網上有個著名的假設:「如果丘處機不經過牛家莊,中國將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我們亦可做個假設:「如果辛棄疾受到重用,南宋能夠收復河山改變歷史嗎?」
1165年,辛棄疾25歲,給朝廷上《御戎十論》,即著名的《美芹十論》,客觀分析當時宋金形勢,希望以此重新喚起和提高宋朝君臣的戰鬥情緒與勝利信念。他認為金朝外強中乾,淪陷區內漢人伺機而動,一旦宋軍北伐,他們將紛紛響應,勝利必將屬於我們,除了分析形勢。
他還提出了具體的作戰方案:金朝的三個重點防禦方向是關中、洛陽、開封,而針對這三個方向,宋軍也是以重兵分別布防在川陝(今陝西秦嶺一線)、荊襄(今湖北襄樊、武漢一帶)、兩淮(今安徽沿淮河一線)。
假如宋軍北伐,在川陝、荊襄、兩淮三個方向上明面上屯聚重兵、虛張聲勢,聲稱要從這三個方向上揮師北伐。
但實際上,集結起一支五萬人左右的精兵,走海路從山東半島登陸,山東是金人防禦的空虛地帶,宋軍可迅速拿下山東,並直接威脅金人在中原地區的統治中心燕京(今北京)地區,如此,金人必然要從川陝、荊襄、兩淮抽調兵力回防,這時,宋軍再全線北上,便可光復失地,重整河山。
辛棄疾應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提出大規模跨海登陸作戰的人,他不僅能在近身格鬥中手刃敵人,更是一個具有高度戰略水平、擅長出奇制勝的軍事家。遺憾的是,沒人採納他的建議,他只能寂寞地當一個詞人。他的《美芹十論》與後來的《九議》,縱橫捭闔,慷慨壯烈,又高明睿智,可惜都被他的詞名所掩蓋。
歷史很弔詭,其一,南宋是一個人才極其匱乏的朝代,其二,南宋一直有難以割捨的「北伐」情結,但為什麼偏偏辛棄疾就得不到重用,失去可能改變歷史的機遇呢?
只能從南宋的氣質來說了,這是一個偏居江南、苟且偷安、不思進取甚至屈膝求和的朝代,而僅有的幾次北伐,也多是權臣為撈取政治資本的「形象工程」,準備不足,將帥乏人,最終招致潰敗,更加畏金如虎。權臣、外戚韓侂胄主持北伐,失敗,金人索要他的頭顱,宋人居然真的把他暗殺,獻頭顱於金國。如此齷齪下作之事也能做得出來,可見南宋之軟弱腐朽,所幸當時金國也江河日下,內亂不止,北方又有蒙古鐵騎壓迫,否則南宋完全可能再遭遇一次「靖康之恥」。
小人與庸才太多,真正的人才就更難受到重用,所謂「劣幣驅逐良幣」,正是如此。辛棄疾一直力主當戰則戰,他有深深的憂慮:隨著時間流逝,家國之仇逐漸淡漠,收復失地的願望弱化,南遷臨安的宋朝君臣,已經「錯把杭州當汴州」。
實際上也是如此,作為一個北方「歸正人員」,辛棄疾在南宋是遭到歧視的,他堅持北伐,反對者是這樣的心態:為什麼要北伐?為什麼要打仗?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你一個山東人,整天想著要打回老家去,拉上我們幹嘛?陽剛與陰柔,個人氣質與時代氣質格格不入,也就註定了辛棄疾的悲劇,歷史上堪稱最著名的「懷才不遇」的悲劇。
他在《賀新郎》一詞中,悲涼寫道:「汗血鹽車無人顧,千里空收駿骨。」讓汗血寶馬去拉鹽車,這是多麼浪費人才啊!但真實就是如此,本應上陣殺敵的辛棄疾,卻只能寫詞自遣;汗血寶馬,只能與一群蠢驢混在一塊。
公元1207年,農曆九月初十,辛棄疾病逝,臨終前,大呼:殺賊!殺賊!
聲聲悲呼,響徹歷史,至今聞之,熱淚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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