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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獅子(現代故事)

岳父母到我家住了一個星期,他們剛剛住慣了,我和妻子也剛剛習慣了與二老的朝夕相處。可是岳父母因為有特殊事情急著去處理,所以他們又匆匆地趕回浙江去了。這樣一來,我和妻子倒是又有點不習慣了。

本來么,每天我倆都要攜伴二老一起到護城河畔的綠化景觀帶去散步鍛煉。現在又恢復到只有我和妻子兩人遊走在古運河邊,我倆頗有些寂寞和失落。情懷難釋之際,我倆也想著法子轉移注意力,以便稍稍排遣思親之苦。哎,這河邊護欄上不是有石獅子嗎?妻子首先引開思路:「小時候從教科書上知曉,盧溝橋上的石獅子很多,多到究竟是什麼實際數目也是眾說紛紜。」

我說:「回家上網查查不就知道了!」結果網上的資料也是說辭不一。1998年前小學語文教材中說盧溝橋石獅子共計492隻,之後新版教材將數目改為498隻,又有說法稱現在總數應該是501隻,因為經有關部門批准剛剛修復了以前被雷電劈毀了的3隻小獅子。當然,還有其它諸多說法不一而足。

「我們來數數從覓渡橋到吳門橋這段景觀帶的石獅子有多少好嗎?」我發起倡議,妻子情緒高昂地附和。

因為正在散步的途徑落腳在人民橋以西,我倆就先數人民橋西側至蟠龍橋東側的石獅子數目。我數了一遍有179隻,妻子說是178隻;複數一邊,我報出177隻,妻子還是178隻;我的兩次報數自相矛盾,我只得自行複數,結果終於與妻子一樣,正確數目是178隻。過了一天再數蟠龍橋西側,那邊的石獅子是51隻,我和妻子沒有差異。這樣,蟠龍橋左右共計是229隻石獅子。

我倆不厭其煩地又將河對岸人民橋北側的石獅子數了一遍,共同釐清了那邊的石獅子是216隻。南園橋上有石獅子4隻,不用細數了。那麼,覓渡橋南側一端共有多少石獅子呢?妻子說:「這回我要與你打賭,看誰數得不對!」

「好啊!賭就賭。」我相應。

「你輸了怎講?」妻子要賭注。

「我要是輸了,我就與桐桐斷絕一切關係!」我態度堅決,並等著妻子下注。「我要是贏了,我就批准你與桐桐密切往來!」妻子立刻下注。

各位要問了,這裡所說的桐桐是什麼人物啊?說來話長,咱們還是長話短說吧。我和妻子都是央視新聞的忠實受眾,我倆憑著聲音就能辨別出是哪個播音員在播報,只是喜歡調侃的我都為這些播音員起了昵稱,譬如桐桐、俐俐、平平、梅子……妻子問我最喜歡哪位,我說:「是桐桐,她不但美麗端莊,而且極少吃螺螄(出錯)。」

之後,只要是桐桐播報,妻子就也會調侃式地喚我:「快來,你喜歡的桐桐來了!」久而久之,她還簡略地連刀切地說是「你的桐桐來了!」我和妻子不將玩笑開到底是決不罷休的,甚至有時一早醒來我會對妻子說:「昨夜我在夢中一個勁兒地向你作出解釋說『其實,我和桐桐真的沒啥!』」「你們有啥好了!我根本不在乎!」妻子得意非常。

再把話題轉回到覓渡橋畔數獅子的事情上來。覓渡橋游輪碼頭附近的石獅子我數出了116隻,妻子數出了117隻;我倆再次核實,最後還是妻子正確——117隻。古建的覓渡橋上沒有石獅子,而新建的覓渡橋兩側共計還有36隻石獅子。這樣,從覓渡橋至蟠龍橋總計石獅子數目就是602隻。

我作出口服心服狀:「還是咱小妹(我對妻子的昵稱)一貫正確!我老是出錯,我賭輸了!」

「你是巴不得你輸我贏的結果吧?!」妻子樂呵呵地左右搖晃著我的膀子,我還是全本沒正形的癲狂的模樣:「悉聽尊便!全憑小妹指示!」引得路人紛紛詫異、好奇、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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