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粉絲經濟崛起 下一個粉絲付費藍海在音頻

「他們追求的是一種在線下世界中沒辦法實現的理想化自我——在現實生活中無法滿足的慾望，他們將其投射在偶像身上。」2016年，《智族GQ》總主筆何瑫在一次演講中這樣描述粉絲群體的追星行為。

事實上，對於絕大多數的年輕人來說，追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為偶像花起錢來，他們更是毫不手軟。以前段時間大火的《偶像練習生》為例，據明星資本論統計，3月中到4月初這半個月，僅在粉絲應援平台owhat上，《偶像練習生》前20名的練習生粉絲就集資了超過1300萬，算上隱藏金額，保守估計粉絲貢獻出了2000萬。

近年來，隨著粉絲群體的不斷發展成熟以及付費意識的興起，各行各業開始不斷深挖粉絲經濟，開拓新的盈利模式。而粉絲追隨的偶像，也從最初的選秀明星，逐漸朝著多樣化的趨勢發展，包括遊戲主播、音頻主播、虛擬偶像等。那麼，在這個贏得了粉絲，就贏得了金礦的年代，粉絲經濟還有什麼新玩法？

瘋狂的粉絲應援

4月26日，通過《偶像練習生》出道的范丞丞在微博上發了一張「付費」照片，吸引了8萬用戶付費。相關資料顯示，「付費照片」的背後，是微博的明星V+會員功能，按照60元/半年的V+會員定價來看，這張照片給微博平台帶來了480萬的進賬。

在普通網友看來，這樣的付費行為實在太「瘋狂」。但對於追星的年輕人來說，60元/半年的支出，僅僅是他們應援的冰山一角。根據城市畫報與QQ聯合推出的《95後興趣報告》顯示，85%的95後都為興趣花過錢，其中，有5%的95後，為興趣付費超過3萬元。這從今年年初淘寶官方公布的一份數據也能得到佐證。該份名為「2017粉絲應援哪家強」的榜單顯示：2017年周杰倫粉絲購買應援物品共計花費5.88億元，這兩年大火的鹿晗，其粉絲團去年一年購買應援物的金額也高達3.06億元。

今年大三的在校學生吳小彤，已經喜歡鹿晗5年了，用她的話來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為他做所有能做的事情。」吳小彤一個月的生活費是1500元，但她會嚴格要求自己每個月省下500元，來為鹿晗做應援。

「應援要花不少錢，給鹿晗送禮物、電影上映包場、日常打榜、以他的名義做公益等等都要錢，粉絲裡面有很多中小學生，他們的經濟能力不夠，只能由我們年紀大一點的粉絲多集資了。」在吳小彤看來，作為粉絲中的一員，自己多出點力是應該的，哪怕每個月1000元會讓她過得很拮据。

在龐大的粉絲圈，像吳小彤這樣的人還有很多。而正是這些粉絲們的應援，讓粉絲經濟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從粉絲的角度來看，為了支持偶像代言的產品，他們可以一擲千金；接送機、買高價黃牛票、電影包場都是日常小事，為偶像送別墅、送跑車、送星星、送月亮表面的新聞也已經屢見不鮮。

而對於經濟公司和平台來說，粉絲經濟的發展完善，也為他們帶來了無限的商機。比如愛奇藝的泡泡社區、微博的超級星飯糰、阿里星球等，均是利用了粉絲的應援心理，將粉絲流量進行變現的。

粉絲經濟的演變

隨著粉絲群體的成熟，粉絲經濟除了在人氣小鮮肉身上有所體現外，還在各行各業開始蓬勃發展。近日，《劍網3》系列製作人兼西山居CEO郭煒煒出道的消息刷爆網路，《劍網3》600萬玩家自發形成的粉絲群體「煒生素」一躍成為國內最大、最活躍的粉絲團之一。截止目前，微博上關於#郭煒煒出道#的話題閱讀量已經接近2000萬。雖然郭煒煒隨後在微博聲明中否認了這個消息，但從這件事中可以看出，粉絲的追隨對象，已經不再局限於影視明星、歌星或選秀新星。

中國最早的「粉絲經濟」，起源於2005年-2006年的各類選秀節目，這些節目捧紅了李宇春、張靚穎、張傑等人。廣電總局發展研究中心對上海東方衛視「加油!好男兒」、「我型我SHOW」、等真人秀進行的調研時發現，這四檔真人秀的各環節價值超過38億元，對社會經濟的總貢獻達到76.89億元。

隨著移動互聯網的發展，粉絲的追星對象開始從娛樂行業滲透到了科技、體育、政治及互聯網等領域，甚至是《戀與製作人》中的虛擬偶像。而追星的載體，也從最初的海報、CD，發展到網路視頻、音頻等。

以遊戲主播和音頻主播為例，這兩個領域的偶像都擺脫了過去單純「看臉」的形式，靠遊戲技術和才藝俘獲了一大批粉絲。鬥魚平台上的遊戲主播蕪湖大司馬，就因為玩遊戲時幽默詼諧的主播方式，以及略帶教學風格的直播方式，從一個房租水電費差點都交不起的底層工人，一躍成為月收入上千萬的紅人。從鬥魚公開的數據來看，去年二月，蕪湖大司馬一個月的收入就高達56萬，除了平台簽約費用外，其收入大多來自粉絲的打賞。

獲得荔枝「了不起的聲音」年度直播盛典冠軍的羅師傅，是一位用聲音征服萬千聽眾的音頻主播。羅師傅原本在某視頻直播平台有著極高人氣，而後轉入荔枝在荔枝平台上語音直播。他覺得，對著攝像頭的視頻直播，會讓自己有拘束感，而對著話筒語音直播，會更加聚焦，讓他專註和聽眾交流。而聽眾回饋給他的，除了信任和感動，還有許多虛擬禮物的打賞。在今年1月「了不起的聲音」年度直播盛典決賽最後10秒中，他以累計收穫超過220個神之王冠禮物，壓制對手奪得冠軍，按平台規則，這些虛擬禮物最後都可以兌換成不菲的現金。

粉絲經濟經過十餘年的演變，並沒有偃旗息鼓，而是隨著各行各業的發展，衍生出不同的模式，並發展成為更廣闊的的市場。在這樣的背景下，誰能獲得粉絲的青睞，讓他們自發地參與到粉絲經濟的迭代中，誰就能得到這個巨大的市場。

聲音界的粉絲經濟或成下一個藍海

2018年，一檔名為《聲臨其境》的綜藝節目火爆全網。截至目前，微博上#聲臨其境#話題閱讀量為26.4億，引發219.2萬次討論，廣告贊助收入數億。可見，聲音的魅力正在被越來越多人關注，而聲音界的粉絲經濟也將迎來新的想像空間。

相對於視覺上的體驗，聲音更能觸達人的心靈。荔枝創始人賴奕龍就曾說過：「聲音能給人力量。」在他的荔枝APP上，深夜時分是情感類電台收聽率最高的時候，這也意味著，這個時間段的聽眾大多是孤獨的，他們希望通過語音主播，獲得情感的共鳴，從而讓心靈得到慰藉。目前，荔枝已擁有超過1.5億的全球註冊用戶，3000 萬月活躍用戶，300 萬月活躍主播，以及超過1億期音頻節目，語音直播月收入已近1億規模。

語音直播和視頻場直播雖然同為直播，但兩者側重點完全不同。視頻直播的主播以顏值為驅動，每次直播前需要完成打理形象、調光、布置背景和攝像頭等繁瑣步驟，對內容要求相對較低。在這樣的模式下，觀眾也很容易產生審美疲勞，主播的ARPU（單位付費粉絲的月消費貢獻值）值也不穩定。相比之下，語音直播由於不看顏值，其直播的內容以情感交流、脫口秀、唱歌為主，主播也得以更專註內容的輸出。

企鵝智庫在《解剖95後》報告中提到：95後有更多的空閑時間，有打進小眾興趣的文化與圈子的潛在需求，他們在各種亞文化中穿梭自如，有自己的審美體系與網路話語體系。因此，他們通常會通過「抱團」來獲取認同感和歸屬感。因此，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如果直播僅僅以主播顏值為支撐，是無法留住他們的，他們需要更多的互動和參與感。以荔枝為例，它有超過90%的用戶在25歲以下，如果把音頻做成單純的知識付費，則滿足不了平台用戶的需求，它的粉絲經濟也無法發展起來。

在這樣的背景下， 2016年10月，荔枝上線了語音直播，實現主播與聽眾間的實時互動。隨後，又以語音直播技術為基礎，在原有打賞互動、連麥互動的基礎上推出娛樂模式，實現用戶與用戶之間的網狀型互動。而「我是歌王」K歌版塊，推出K歌對抗真人秀模式，提升觀眾參與感。在迭代自身的過程中，荔枝也不斷跟隨用戶的體驗迭代用戶的參與方式。前段時間舉辦的「荔枝聲音節」，更是吸引過萬名聲音粉絲到場參與，將聲音社交的樂趣體驗從線上延展到了線下。

荔枝創始人賴奕龍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時間是聲音的朋友，一個主播的聲音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荔枝的直播收入並不是一夜爆發，而是ARPU值持續穩定增長。按照這個趨勢，荔枝在音頻界的粉絲經濟鏈將很快形成。

不管是《聲臨其境》，還是荔枝，兩者備受青睞的現象下，是以聲音為主戰場的粉絲經濟的崛起。隨著荔枝這類聲音互動平台開始盈利，聲音界的粉絲經濟或將成為新的商業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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