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評：願你不僅做個幸福的母親，還有一個愛你的丈夫

領讀人 | 西蒙

1952年5月13日，王小波的誕辰距今已有六十六年。即使王小波本人未必會喜歡這種形式上的紀念，但每逢這天我們總會有意無意地懷念起他。為那自由自在的靈魂，也為這肆意奔放的文字。

「人在年輕時，心氣總是很高的，最後總要向現實投降。我剛剛過了四十四歲生日，在這個年齡上給自己做結論似乎還為時過早」。就在說完這段話的一年後，王小波因心臟病猝然離世。

他還沒寫夠，人就先走了。一想到這，我就覺得難過。

作家當中經歷豐富的有很多，但能精彩到王小波這個程度的還真沒有幾個。在當自由撰稿人之前，他做過上山下鄉的知青、當過民辦教師，甚至還在一個街道工廠里和大爺大媽們一起當過工人。

恢復高考後，只是在十二年前上過一年中學的他通過對高考題型的臨時突擊硬生生地考到了中國人民大學。在與妻子李銀河結婚之後，為了陪伴妻子的他遠赴李銀河就讀的美國大學讀研究生並在兩年後順利拿到碩士學位。日後成為作家這件事和以上的經歷相比只是一件小事，但僅是這件小事就成就了馮唐口中那個「好得不得了的開始」。

1952年，王小波出生於北京的一個大院里。同一年，也正值「三反」運動期間，此前還受過毛主席接見的父親王方名轉身就被打成了反革命。人生的大起大落似乎都只在一夜之間，但知識分子們往往都是傲骨嶙峋。「這又如何？小小風波罷了」。這也恰恰是王小波名字的來源。

王小波從小缺鈣，以至於長得獃頭獃腦成天一副活不起的樣子。丈母娘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用很精準的用四個字概括了他的形象——傻大黑粗。但長成這樣也並非沒有好處，由於缺鈣導致的桶狀胸使他的胸腔越來越大，以至於後來在考人大體檢的時候憑藉驚人的肺活量力壓全校新生。長得丑不拉幾的不說，乍一看還沒有好人樣。按常理看這種人想找女朋友雖然不至於找不著，但起碼也得費點勁，但王小波偏偏沒有。

第一次和李銀河單獨見面的時候，王小波就向我們展示了什麼叫天生的自信。

「你有朋友沒？」

「你看我怎麼樣？」

估計李銀河也沒見過這麼直白的愣頭青，可能是出於好奇，也可能是因為《綠毛水怪》引發的情分，她竟然也同意了。

名人夫婦有很多，但甜到王小波和李銀河這個程度的我敢說真沒有幾個。她去求學，他便千里迢迢考到她的學校。她做社會實踐，他便身體力行地支持她。兩個人窮得快吃不上飯的時候還能去周遊歐洲各國。在那個貧瘠的歲月里，遇見李銀河這件事成為他一生的光亮。

只上了一年初中的他沒過多久就被下放到了雲南兵團，與無數知青一起，王小波開始了他的插隊生涯。雲南的這段插隊時光成為他日後寫作的重要素材，《沉默的大多數》中很多文章都以「我年輕時插隊的時候開頭」。最富盛名的《黃金時代》的故事背景也取材於這段時期。

現在很多人評價王小波時都喜歡說什麼「生前寂寞潦倒，死後嘈雜熱鬧」之類的話，其實事實並非如此。在《綠毛水怪》手抄本悄悄流傳的同時，王小波在大學期間就曾在《讀書》這樣的雜誌上發表過書評類的文章。而那本他嘔心瀝血花費十年寫成的《黃金時代》更是拿下了台灣《聯合報》文學獎中篇小說大獎。

三年之後，他更是憑藉《未來世界》再度折桂。根據他唯一一本電影劇本《東宮·西宮》改編的電影一舉獲得阿根廷國際電影節最佳編劇獎。以上任何一項拿出來都足以反駁那句「寂寞潦倒」。

有些人不在圈子裡，只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而已。

王小波擁有奇絕的想像力而又並非胡思亂想，他筆下的人、動物、事物都有其所指。他用自己真實的語言來描繪那個荒唐的時代，以至於多少書中的意象在當今社會仍能找到其投影。不誇張地說，他就是那個時代的「第歐根尼」。

如果說有一位作家的思想和文字永不過時，那他只能是王小波。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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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西蒙，有書領讀達人，處於黑暗裡的追光者。我來人間一趟，只想看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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