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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歲女兒放學路上失蹤我瘋找,隔天卻在村口井裡發現她屍體

13歲女兒放學路上失蹤我瘋找,隔天卻在村口井裡發現她屍體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不回去的喬| 禁止轉載

1

貓在奈何橋第一眼看到阿美的時候,心有點微微地揪。

阿美十二三歲,細細瘦瘦,忘川河上風嗚嗚的,揚起她散亂的長髮,令她看上去像一隻即將斷線的風箏。

地府里鬼來鬼往,喝湯的喝湯,擺渡的擺渡,寂靜的喧囂中,失了方向的,唯有一個孤孤單單的她。

阿美死得慘,是一隻可憐的冤魂。

眾所周知,只有放下今生所有記憶的靈魂,才能過了奈何橋,踏上轉世的船。

可阿美的冤屈太深,所以她在這輪迴的渡口,失了前路。

貓的體形過於巨大,它怕自己驚了阿美,所以提前減慢了步伐,靜悄悄地在阿美面前卧下。

四目相對,阿美的視線在它身上滑過,又移向無盡的虛空。像是面對著數不清的難題,她冥思苦想,魂魄悠悠地又出離於魂魄,看上去形狀縹緲,幾乎要於下一刻煙消雲散。

貓張開嘴輕咬住她,微微發力,往後輕輕一撂,把她放到自己的脊背上。

柔軟的毛髮擋住了凜冽的寒風,阿美感到了一些溫暖,她往那溫暖深處縮了縮,猶豫了一下,又用兩隻細胳膊摟住了貓的脖子。

她不說話,貓也並不喵嗚叫。

一貓一魂,影子般地在看不到盡頭的黃泉路上疾馳。

貓的奔跑節奏是流暢而柔和的,一起一落的像搖籃。阿美把臉貼得緊一點,更緊一點。感覺有一些苦痛漸漸消弭,她在悲傷中醒轉過來。

2

路很漫長。

過了很久,阿美輕輕地拍拍貓的脖子,問:「貓咪,你為什麼老哭呢?」

「因為我有很多很多的淚水嘛!」貓咪說。

阿美回頭看看,貓的眼淚真是不少,它們閃閃發亮,被風吹散,像繁星一樣,悉數嵌在了身後的夜色里。

「你也有很多的傷心事嗎?」阿美輕聲問,「像我一樣?」

貓放緩腳步,它扭過頭來,說:「我的傷心,就是你的傷心啊!」

貓的全名叫冥貓十九。

冥貓往來於奈何橋和人世間,專渡那些茫然無助的冤魂。

奇特的是,冥貓能接收乘客的傷心,替他們流淚。

它流的淚越多,乘客的悲傷就會緩解得越多。

而十九,又是所有冥貓裡面心腸最軟的一隻。

為了乘客們那些無法得解的冤屈和悲慟,十九一次次地在黃泉路上大放悲聲,將眼淚哭成無數星辰。

今夜,十九載著阿美,回到了她死去的地方。

它們停在了村莊上空,頭頂是一輪煌煌的明月。

阿美對著月光張開了自己的手。

手掌是薄膜一般的透明,似乎還能聽到被風吹過嘩嘩的輕響。她又看看自己的身體。

身體也只是個淡淡的影子,一個影子阿美。

影子阿美飄起來,像羽毛一樣輕輕地越過村莊的屋頂,落到了熟悉的巷陌間。

爬滿薔薇的院牆就是家了,亮著燈的房間里,躺著的是媽媽。媽媽嗚咽著,將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在心口上。哭得太久,她已經哭不出淚來。

阿美伸出手去,透明的胳膊穿過媽媽的身體,那是一個落了空的擁抱。

她感受不到媽媽的暖,媽媽也感受不到她的涼。

可還是有一絲微弱的氣息震顫了媽媽的眼睫,她猛然坐起,愣了半晌,又頹然倒下,再次重重地捶起胸口,咚咚作響,聽著是一種沒邊沒際的痛。

滿院的薔薇是爸媽在阿美五歲時候種下的,小花苗和小姑娘一起長大,一天天地牽藤走蔓,長成如今濃密的花牆模樣。阿美長到了十三歲,成了豆蔻年華的少女,玲瓏活潑,也像枝頭俏生生的花苞。

她歡快的笑容,幾乎是爸媽生命中全部的意義所在。

可在這個晚春時節,薔薇依舊盛放,阿美卻在放學路上失蹤了,第二天,屍體在村中的老井裡被發現。

她再也不能在傍晚時分推開院門,開心地喊一聲:「媽媽,我回來了!」

阿美知道自己如今沒有心,可有一些事情清晰浮現,分明帶著撕開血肉般的劇痛,就在那兒,心的位置。

她做著擁抱的姿勢,環繞了媽媽許久。

身邊的十九又開始流淚,它縮小了身體,此刻是個淚如雨下的半透明小白貓。

這時,有個細小的聲音在反覆地呼喚。而且那聲音越來越清晰。

「阿美,你在哪?」

3

陳甜悄悄地從井邊回來,打開一個黑色布包,將裡面的泥土平平整整地攤好,然後筆直地在桌前端坐,像在與空氣進行心靈對話。

阿美看得有些納悶。

「她在做什麼?」

十九回答:「招魂!」

儀式很簡單,取一把墳上的新土,做上一個約定,然後就是午夜的等待。

阿美猜陳甜一定是這樣說的:「晚上來我家哦,我有好玩的事情要告訴你!」

她倆最要好,以前陳甜這麼說的時候,多半那天晚上阿美就會陪她睡。

兩個小姑娘在被窩裡嘰嘰咕咕地,經常能聊到半夜。困了,撐著;撐不住了,這才各自入夢。

「我有墳嗎?」阿美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目前,沒有。」十九說著,彷彿這是天下最悲傷的事情,它又開始淚珠滾滾地哭。

阿美看它半天,嘆了口氣,摸了摸它的頭。貓就快被自己連累壞了,可悲傷這種東西,劈頭蓋臉地,來了就來了,誰又能拿它有什麼辦法?

招魂儀式顯然是成功的,兩個九泉之下的來客,此刻正認真地看著陳甜。

陳甜的側影看上去很秀氣,連衣裙擺下面是細長雪白的小腿。對阿美而言,這個身體和自己朝夕相處,曾經無數次走在身邊,連步伐的節奏她都稔熟於心。

「如果借她的身體用一用,她會怎麼樣呢?」阿美問。

十九做為唯一的被提問者,很認真地想了想。

「打算歸還嗎?」

「嗯!」

「那也還好啦。可能會生一場大病,也可能會從此變成最笨的笨蛋。」

陳甜本來就很笨,本來就愛生病。

阿美小小的一個身子骨,卻總是不得不捋起袖子,去和欺負陳甜的高大男生干架,和批評她的老師講理,還要做知心姐姐聽她說心事。

陳甜最近總是生病,一病就得請假,一請假落了課,阿美就得背著書包,在傍晚踏著夕陽來敲門,因為要給她補習。

真是要替笨蛋操碎了心。阿美想起往事,不由就要笑。

笨笨的陳甜好的不學,居然學人家招魂。真的沒人告訴她,招魂很危險嗎?

活著的人再怎麼親密友善,死去以後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

人心善惡尚且不能永恆,何況鬼呢?

阿美敏捷地從窗台上打個旋,來到了陳甜的身後,冷冷地注視著那個好看的背影。

老舊的時鐘敲了十二下,桌上的檯燈突然「嗤嗤拉拉」地響起了電流音,燈光一明一暗地閃爍起來。

陳甜凝滯了表情,半晌,她笑著哭了,哭著笑了。

「是你嗎,阿美?」她問。

長久的沉默後,桌上手機的屏幕亮起,跳出這樣兩個字。

「是我!」

4

這幢房子是那麼地熟悉,阿美打小有一半的時光,就在這裡度過。因為這兒有一起長大的陳甜。

東邊的屋子是陳甜的,窗子邊有一棵大桔子樹,開花的時候會很香;西頭是陳甜爸爸的房間,打橫一間廚房。

此刻月華如水,陳甜面無表情地打開門,筆直地穿過院子,來到西頭的房間。

推開門,月光潑灑而進,照亮一片地面,卻顯得暗處更是沉沉地黑。

她跪下,彎腰,拿著手電筒對著床底下一照。

小小的蝴蝶發卡,有著一對淺藍的翅膀,安靜地躺在靠牆根的角落。

阿美就有這麼一個小發卡,那是陳甜送的生日禮物。

陳甜跪了很久,然後站起身,打開了燈。

房間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櫃,幾把椅子。

牆上有一幅合影,爸爸陳水那時還是個精瘦的青年男人,牽著兩三歲的小女孩,手上又抱著個奶娃娃,在泛黃的相紙上,三個人都在燦爛地笑。

這世上總有一些美好,走著走著就丟了。

就像這樣燦爛的笑,那麼可愛的一枚發卡,還有那般親密無間的陳甜和阿美。

陳甜又面無表情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拿起手機,打出一句話:「阿美,你做不了的,讓我來。」

手機安安靜靜的,並沒有答覆。

屏幕上是兩個少女的自拍,頭靠頭笑著,笑容里有著陽光的氣息。

兩個女孩都感慨地嘆了口氣。阿美又感到心在鈍痛。笑顏如畫的自己已經不在人間,留下的只有慘痛的記憶。

那天放學,阿美走進院子,沒找到生病請假在家的陳甜,所以決定在房間等一等。

晚春時節,一樹桔子花開得正好,枝葉密密的,把陽光篩成幽香的花影。

阿美對著鏡子,把自己的小麻花辮重新梳整齊,她攬鏡自照,覺得真是蠻好看,所以抿著嘴偷偷樂了。

然後她就在鏡子裡面發現,房間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男人。男人很瘦,因為逆光,五官掩映在濃重的黑影里,這人眼神陰鬱地,正在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回憶太沉重,阿美苦思冥想,擰起了眉頭,淡淡的身體開始顫抖。

十九替阿美心疼著,眼裡又鼓了一包淚水。

可以奪取一個人的身體,也可以相信一個人的心,而那個被狠狠傷害過,曾在奈何橋上苦苦思索的阿美,做出了第二個選擇。

更無奈些,也更善良些。

阿美做人做鬼,都沒有失了初心。小小的茫然的女孩,一點點地尋找著自己未來的方向。

5

拂曉時,陳甜撥通了110的電話。

警察從工地上押了陳水,回村來指認現場。整個村莊在第一縷陽光中沸騰。

是陳甜親自報了警,因為在陳水的床下,她發現了阿美的發卡。

她可以證明,那枚發卡正是阿美失蹤當天所戴的;她也可以證明,陳水那天確實回了家,並於凌晨悄然離去。

很快,陳水全部招認了。

半年多前,因為兒子的死,陳水對阿美的父親種下了刻骨的仇恨。

那天,他十歲的兒子從外面玩耍回來,看到門邊有一大瓶飲料,就抱起來喝了一口,覺得很難喝,吐掉了。

可那是一瓶20%濃度的百草枯。

陳水夫妻倆把孩子帶到了鎮醫院,阿美的爸爸在那做醫生。給孩子簡單地洗了胃以後,阿美爸爸坦率地告訴陳水,孩子很危險,鎮級醫院看不了,要及時轉到大醫院。

陳水回頭看了看正在熱火朝天玩遊戲的孩子,心裡覺得好笑極了。

他沒有理會阿美爸爸後來愈發急切的建議,並且認為自己的鄰居兼醫生,非常不厚道,多半是和哪個醫院掛鉤要拿回扣。

就這樣他帶著兒子回了家。

第三天,當他發現孩子出現異常時,鎮醫院也好,大醫院也好,都已經無力回天了,十歲的孩子,最後因為肺部纖維化,不能自主呼吸,竟至活活憋死。

陳水從此有了刻骨的仇恨,而這恨又分著好幾個層次。

恨老婆,認為她沒有照看好他們唯一的兒子;

恨女兒,因為他寧願死去的是陳甜;

他最大的仇恨對象,就是阿美的爸爸。

陳水認定,正是這個壞醫生利欲熏心,不對自己的兒子加以及時救治,才造成了所有的後果。

他開始酗酒,醉了就回家打人。打跑了老婆,陳甜就成了下一個人形沙包。

這個兇殘的父親揍人歸揍人,下手卻是巧妙的,陳甜的傷從來都會掩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偶爾揍夠了陳甜,他也會買些小禮物來籠絡一下。

好吃的東西,好看的衣服,還有一點點突如其來的溫情。

去承包的果園幹活,有時晚上回來得晚,又有時可能會夜不歸宿。那他就會溫柔地關照一下女兒,要她多和阿美做做伴。

不動聲色地,一個中年男人,已經在籌劃著如何殺掉一個小小的女孩。

恨意讓人心如刀割,陳水要讓阿美的爸爸也嘗嘗喪子之痛。

而陳甜和阿美形影不離,於他而言,既是障礙,也成了機會。

終於在那個黃昏,他踏進家門,驚喜地發現阿美一個人待在陳甜的房間。

他用雙手掐斷小姑娘柔嫩的頸項,把屍體藏在自己床底,再趁深夜丟進老井,滿以為罪惡的痕迹可以隱蔽進時間深處,就此被永遠掩蓋。

看著阿美爸媽痛不欲生的樣子,他深感大仇得報,一身輕鬆,洋洋得意。

可事情的發展真是令人沮喪啊,他竟會栽在一個小小的發卡上。

至於女兒,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當天要是把她一起掐死,該多麼好!

6

吵鬧的人群終於在警車離去後散開。

阿美和十九坐在樹梢,十九又在拚命流淚。

「十九,你真傻。」

「你還不是一樣,傻傻的。」

阿美揉了揉十九頭頂撅起來的一簇毛,「如果你是我,要怎麼做?」

十九做為唯一的被提問者,再次認真地思考了下。

「確實很難。」

很難的——在善惡之間,選擇一念執著,還是放下。

「十九?鬼魂都不能哭嗎?」

「不能。」

十九說,每一個死去的靈魂,都是天地間一滴冰涼的淚。靈魂如果哭泣,流出的淚水其實就是它本身,淚流著流著,一點點地,就會殘缺了形狀,零落難堪。

做人也好,做鬼也罷,都那麼難。

所以在下一輪迴之初,還是有個完美的開始比較好。那樣才可以新嶄嶄地上路,去遇見最愛自己的人。

而如果每一隻想要哭泣的靈魂,都能遇到一隻冥貓,則那些痛的、怒的、絕望的淚,就都可以變成星星,用最美麗的模樣留在永夜的天空。

忘川河邊的鬼們,對星空揮揮手,就是向前塵往事做了告別,可以歡歡喜喜地去開始下一場旅行。

聽了十九長篇大論的解釋,阿美久久地不說話了。後來她抬頭看看天,又下了決心似的點點頭,轉身便往陳甜的房間飄去。

「現在開始,輪到你咯!」

陳甜枯坐在桌前,看著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地跳出一句話。

她的臉慢慢開始變得慘白,手心裡沁出汗來。一道涼意,從頭頂慢慢蔓延全身。

「阿美,雖然我爸害了你,可我……幫了……你……」她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卻仍然把一句話說了個四分五裂。

四周響起了一片竊笑,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個阿美。

「是啊,多虧了你扔進床底的發卡。」

兩個一模一樣的發卡,阿美的還在家裡抽屜躺著,床下的那枚,是屬於陳甜的。(原題:《阿美與冥貓》,作者:不回去的喬。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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