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是個馬戲團
有時我會產生一種陌生感，對一切感到陌生，這種感覺很難描述，我到底是誰？「我」又是個什麼概念？世界是什麼？「活著」又是什麼意思？這種感覺隨著年齡的增長頻率變得越來越少，成年人總是有各種事要忙，唯有孩童時期有大把的空閑，可以感受活著這件事。
後來看到心理學上把這個叫做什麼什麼現象，心理學很擅長解釋一切行為。到底是解釋行為還是確實有這回事，我也不太懂，人不開心僅僅是因為大腦里A物質太少B物質太多這樣嗎。我受過的系統科學訓練非常少，雖然我也認為科學很迷人，但它們本該如此還是又是人類自洽的行為邏輯？就當我是無知吧。
有段時間我很愛了解心理學，「人」這回事好像有了出口和歸宿，原生家庭，童年經歷，成長環境，這些詞讓我們解脫，原來我只能長成這樣的人啊，不是我的錯，我沒辦法改變的。
前兩天去參加了一個心理工作室的面試，從裡面出來後我終於知道為何面試時緊張又局促不安。地點就是一個諮詢室，軟卻一點也不舒服的的單人沙發，直觀感受中關村的大落地窗，「我為什麼在這裡？」。我猜每一個心理諮詢者都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有些時候我不太喜歡世界的遊戲規則，比如在六大學科的考試中behave better的人能獲得無數特權，而其他人就該被忽視或者嘲笑；比如接受什麼程度的教育由你父母的「層次」決定，而這套教育系統不過是繼續通往同樣的模式，一路引吭高歌向更高的層次邁進。我不喜歡這些規則，我也不知道我的不喜歡是因為我既沒有抽到一手好牌也不擅長玩這個遊戲還是它本該是錯的，如果你要問我如何改變遊戲規則或者到底該不該存在這場遊戲，我也答不上來。什麼該是更值得被衡量的事？真理、善良與愛？這像是另一個索然無味的標準答案。
《頭號玩家》里，很多年後世界差不多完逼蛋了，於是所有人都開始沉迷一款虛擬遊戲，有人會因為輸光去跳樓，因為這個遊戲就是一切。在現實生活里大家還不會因為輸掉電子遊戲跳樓，卻會因為破產失業這類事。那如果這個世界不過也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遊戲呢？上帝之手是一群玩家，我們這麼用力地頭破血流地活著，假如輸掉這場人生不過是另一些數據的清零呢？
世界不要是一場無法拒絕的賽車賽了，不如變成一個巨大的馬戲團。有坐在各種包廂的觀眾，有演小丑的人，或許還有策劃整場演出的人。氣氛歡樂而熱烈，沒有人不開心。即使這些喧鬧和快樂也是夢幻泡影，我們醒來就不必懷疑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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