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範例的王易罡的抽象繪畫「史」
回顧藝術家王易罡的作品,一路走來,幾乎可算作中國從事抽象藝術創作的藝術家中的範例。其作品無論思路還是技藝,都有著一條清晰的發展線索,這是自身衝動與時代影響交織的產物,從而也自成一部美術史,以供旁人賞鑒與研究。可以說,藝術家王易罡代表了這個國家從農業社會轉向工業社會的藝術表達的一種類型,也代表了中國當代抽象藝術所能達到的一個基本高度。
和大多數中國抽象藝術家一樣,王易罡的起步,也是從具象藝術的實踐開始的,這並非是那種原始主義的模擬的衝動使然,而更是社會教育系統賦予其的剛性責任。從他80年代早期的幾幅油畫習作中,便可以看出學院給予的良好熏陶,幾幅人物畫作品的造形是高度概括的,且刻畫得非常細膩,色彩之中零星閃爍有野獸派的影子。但是隨即,這種較寫實的畫風就被藝術家拋棄了,他開始使用從西方美術系統中得來的更加現代的視覺技巧進行創作。大約是從1983年開始,其人體畫中的寫實因素慢慢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將人物與背景合二為一,並為其進行機械式的重新「編碼」。這種做法使人想起畢加索的一些作品,不同的是,其中依稀有著難以言喻的中國畫家的味道。此時的繪畫,可以算作藝術家轉向抽象創作的一個過渡期,但歸根結底還是具象的,每一個形體即使變形,也都有它現實形象的對照,而作品的主題也那麼賦有時代意義。在用表現手法創作了一些「工地」題材的作品後,王易罡又將他的具象藝術探索伸向了宗教題材。在一些基督教主題的繪畫里,他一改之前立體主義樣式的畫風,而用一種更為彰顯原始性的筆觸塑造著宗教神話里的人物,每一個局部都充滿筋肉般的快感,人物彷彿是從肉搏中誕生的,又像是藝術家在與畫布做著殊死的拼搏。它們與西方經典繪畫中所見的基督教題材創作差異太大了,這分明是一個已知「上帝已死」的現代人有意跑回耶穌臨世之前的原始社會借了一支禿筆,然後使盡渾身解數,以莽撞、笨拙的雙手用塗抹顏料的方式,呼喚著當代神祗的降臨!
抽象作品s72 120cm×310cm 布面油畫 2017
抽象作品s44 200cm×295cm 布面油畫 2017
如此看來,之後王易罡進入到純碎的抽象創作,是並不唐突的。大約1990年後,他就徹底放棄了任何具象的因素,一頭扎進抽象藝術的世界裡。
王易罡的抽象繪畫一出場就氣勢十足,而且徹底,凌亂的色彩努力在動態中建構秩序,筆觸則大多是充滿記述感的「圈圈」。這些圈圈是暴戾的,蠻不講理的,看後使人大呼過癮!一談起某種創作,我們往往會說「酣暢淋漓」。其實,有的作品觀眾看著爽,但藝術家創作起來並不輕鬆。但王易罡的作品想必是實實在在的,就是他自己也爽到了,同時將這種感受直接供奉給了觀眾的雙眼,用他的話說:「我這是在與畫布做愛!」
王易罡的很多抽象繪畫作品會使人想起美國的抽象表現主義,如德·庫寧的作品。德·庫寧常畫女人體,畫中充滿了暴力感,據說他作畫要放搖滾樂的,一股濃濃的美國味道。王易罡九十年代初期的作品,也有這股勁頭。抽象的畫面雖使人看不「懂」,但可以看到其中充滿著對現代工業社會的反叛情緒,藝術家或是在努力釋放人性中動物性的部分,依其本能而非思想,絕不講道理地向畫布「干」過去。王易罡與德·庫寧的不同之處,是他強調了筆觸的符號——那種圈圈的畫法,以及作品中更為肆無忌憚的膨脹感。這或可被闡釋為較之抽象表現主義的推進,而其內在也包含著以個人化的筆觸符號走向「觀念」的可能,但他確實又用這種動物性衝動將觀念扼殺在了搖籃里。
但沒過多久,這種符號感帶來的新秩序,還是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創作中被放大了。他的抽象作品中開始出現各種類型的「標示」,並間或有部分具象符號藏在其中,作品中的「問題」也多了起來。這些問題直指東西方文化元素的衝突,如裡面充滿了數學題、人體寫生、國畫人物、字帖、畫報、塗鴉等等圖像。圖像是心性的反應,這時藝術家的內心,顯然糾結於社會、文化、知識的諸種經驗帶來的繁雜之感,這種難以言表的感受的美學化表達必然是抽象式的。因為,如果一個人的心之本體是用來接收各種外化的人、事、物,並使其產生出真正的領會,那麼對這種領會感之本身的外化式的圖像表達,怎麼可能有比抽象更好的方式呢?王易罡顯然是沖著抽象藝術的精髓去的。
抽象作品s62 100cm×80cm 布面油畫 2017
抽象作品s63 布面油畫 200cm×300cm 2017
說王易罡自成一部美術史,乃是因為多變,變化中有自己的發展邏輯。幾乎每到一個「十年」,他就要開啟一個新的創作類型。2000年以後,他又開始了艷俗藝術的創作,這也可以被看做是他對自己長期抽象藝術實踐的自省,同時也是一次自我反擊。其中的線索稍微對其作品進行觀察與解讀就會發現,上一個階段作品中的符號與色彩,在艷俗藝術的創作中被更加明確化了,即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具體的圖像所指;其作品中的矛盾感也被擴大了,但抽象的動並沒有完全銷聲匿跡,看它破壞畫面的勁頭就知道,這是來自藝術家如實的能量。
之後,再次回到抽象創作里的王易罡更加成熟了,他作品中的自如感越來越強,用筆越來越肯定,他越來越知道該往哪裡去了。王易罡又畫了一批非常純粹的抽象畫,完全由直接的筆觸與生猛的色彩構建,那種要在其中放置一點形象的衝動再次消失掉,特殊的筆觸符號也完全不見了,這時的作品更接近心志的本來面目。王易罡2007年以後的抽象作品非常好看,層次鮮明而多樣,無一處不具有色彩的美感,無一處不伴隨高貴的衝動,這是生命的跡痕,而非單是筆墨的遊戲。此時,藝術家的格局也在變得更大,王易罡站在了一個東西方文化的交匯處,那種從前被以符號隱隱約約參與進來的文化問題意識,此時被放在了更加「氣質化」的語境下探討,他開始注重東西方文化的氣韻展現,其抽象作品中的東方韻味更濃烈了。
王易罡是一位中國藝術家,這麼說顯然不是在強調他的國別,而是屬於內在的東西。但是,在這樣一個物質全球化,思想之內核又同質化的時代里,有意強調中國身份是很矯情、也很可疑的。那麼,這種中國氣息又該從何而來,才不失其本色呢?我想,肯定是要與「生理」有關的追溯,也就是那個所謂的「血脈」在隱隱起著作用。王易罡近些年的抽象創作,似乎走到了一個越來越純粹的精神世界,以一種無招勝有招的方式反映著一己之心性。此時的藝術家,還在續寫著他的藝術史,他要繼續這樣下去,直至將自我徹底完成。
這或許是每一個真正的藝術家都要走向的境地。只是,王易罡用的是抽象。
抽象作品s51 150cm×120cm 布面油畫 2017
抽象作品s39號 170cm×120 cm 布面油畫 2017
追求更純粹、更單純的藝術
— 對話王易罡
Art Worm /您的部分作品與美國抽象表現主義中的德·庫寧很相近,您是否認同這種說法?從您個人而言,是願意認作那是對西方經典之內在的模仿與學習,還是覺得僅是一種感性表達上的親緣,或者乾脆就是一種撞車事件?
王易罡 /我接受西方現代藝術應該是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的,這個時代里大家都在認真學習。只要是學習就必然要從模仿開始,如一個喜歡的藝術家,或是一個階段文化。這就好像是與朋友相處一樣,找一個與自己差不多的、情投意合的人做伴,大家相處起來就能比較愉快,你也會樂於接受他的想法,藝術的接受和學習也差不多如此。德·庫寧肯定是對我有影響的,但不只是德·庫寧,西方整個現代藝術對我都有影響。早一點的如畢加索、杜尚,後來的如波洛克、德·庫寧、霍夫曼,還包括安迪·沃霍爾都對我產生過影響。影響不是簡單地從一個人身上獲得一種東西,而是從很多藝術大師中汲取到現代藝術的精神,以及現代的視覺表達,這是從很多人身上學習到的。
抽象作品s116 76cm×54cm 紙上作品 2017
Art Worm /相較於德·庫寧,您似乎更加抽象了一步,前者實際還是有具體形象在裡面的,您的對色彩與筆觸的抽象衝動源於何處?是閱讀藝術史脈絡的推進結果,還是更加受到人生與日常的影響?
王易罡 /因為本身我就是個東方人,所以我是通過一種認知的局限來理解他們的,在學習和吸收的過程中,我已經把他們「改造」了,把我認為的精華拿過來,用在我自己的表達上。我看的一些國外藝術大師的作品比較多,但並沒有想去模仿、抄襲他們。這跟我個人的性格是有關係的,因為我的內心喜歡更大的自由,在天性上不喜歡被束縛住,比較特立獨行。在學習繪畫的時候,我的困惑一直比較多,覺得這種具像的、寫實的風格對我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束縛。所以就想找一種感覺,以把這個束縛破壞掉,讓我很心甘情願、很愉快地把我想要表達的「自由」表達出來。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做這個事情,就是在繪畫的過程中,凡是碰到束縛的東西,就把它破壞掉,讓事情變得簡單。簡單、容易了,就能在裡面找到自由。
抽象作品s105 76cm×56cm 紙上作品 2017
抽象作品s104 76cm×56cm 紙上作品 2017
Art Worm /同時,您的另一部分作品,在形態上非常接近自然的抽象創作,又是具有很強烈的東方氣質的,受到東西方文化的影響能否介紹一下其中轉變和想要實現的價值?這中間您是如何取捨的?
王易罡 /在2010年左右有一些困惑,其實,好多事情的轉變還是源於困惑。我想試著把東方文化和西方現代主義融合在一起,各自祛掉一半。將強烈的西方線性的思維方式和中國的比較懷柔、內斂的文化結合在一起,既有現代的意識,又有西方的語境,在兩個區域上可以產生文化重疊的感覺,於畫面上形成陌生的詩意感和情景感。那個時候嘗試了很多,有時候在宣紙上,有時候在畫布上,水墨、油畫、材料都用過。所以一直到2014年左右,我陸續都在畫,也覺得挺好玩,但一畫我還是覺得有問題,應該把這個語言變得更純粹、更內在一些,不只是在表面上做文章。如,中國的山水畫,中國的顏色、構圖的方法。我覺得還是應該把多餘的東西祛掉,讓自己表達的更直接、更內在一些,把一種真正對藝術、對人、對生活的理解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出來,這是我始終追求的一個更純粹的目標。
抽象作品s102 76cm×56cm 紙上作品 2017
抽象作品s101 76cm×56cm 紙上作品 2017
Art Worm /中國藝術家到了一個階段,似乎總是會導向對傳統文化的銜接,一方面是內在需要,另一方面又是受到成功學的影響,比如突出獨特的民族文化價值容易成功等。但這有一個問題,如果一個當代中國人的感知思想系統,完全是現代化與國際化的,他還有沒有必要從中國的傳統里找出路?也就是說實際上還可以從西方的傳統里找,或者什麼也不借用。您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王易罡 /因為我們的社會功利心太強了,好多人也在用中國的傳統元素,或者用中國的表現方法;對於西方觀看者,這就是一種異域風情,很多人用這種觀念來吸引西方人的眼球。但一個好的藝術家,大可不必這麼考慮。因為藝術從工具再到表現方式,應該說就是一個全體當代人的共識,或者共同的表達方式。很多人故意去追訴過去的東西,用所謂的民族的、傳統的觀念對待今天的文化與傳播。但我覺得我們應該把胸懷放得更大一些,今天是一個信息時代,人與人、國與國之間的這種資訊、信息、文化交流的距離變得很小。再去做這種所謂的民族、國際的區分就顯得很狹隘,也很難真正達到國際化。現在的人類所面臨的問題是一樣的,無論是中國還是美國、法國、德國。比如說現在的氣候問題就是全球面臨的問題,不要因為我是中國人就用中國的方式對待,我是美國人就用美國的方式對待。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應該用一個態度來共同面對這個問題。當回過來談到藝術的時候也是一樣,在全球都應該是一個態度。我們從最簡單的成功學角度來說,你的成功就是比別人強,比別人好,表達的東西是準確的,作品是大家從來沒有見過的,或者你創造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表達方式,如果不是這樣就沒有什麼意義。這就好像我們在世界盃上踢足球,規則是面對全球的,不是因為你是中國的,我就給你另外一套規則,因為你是非洲的,我就給你非洲的規則,或者你是其他地方,我就給你制定不同的規則,不是的。今天藝術的規則也是一樣,這個規則是面對全人類的,不是面對某一個國家或某一個區域的。當你面對國際共同的規則的時候,我們不能搞一個單獨屬於中國的東西出來,中國傳統本身是不能吻合於國際的。
抽象作品s100 布面油畫 80cm×60cm 2017
抽象作品s99 布面油畫 80cm×60cm 2017
Art Worm /您的作品氣場很強大,對一件抽象作品而言,是觀念重要,還是氣場重要,還是說二者必須是並存的?因為有了觀念來填充作品,並不能保證最後呈現出來的作品就是氣場十足的。
王易罡 /我覺得抽象不抽象是理論家的歸納方法,抽象的還是具像的我覺得都不太重要,因它是屬於工具和材料上的問題。我努力用這麼一種簡單的方法,在繪畫過程中尋找更大的自由度,可能就是因為這種自由度,不僅是在自己的繪畫方法上,而是在心理和身體上,都有一個自由的狀態出現。繪畫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認識社會、了解社會,表達我們對社會感受的工具和渠道。別人認識世界可能是通過物理、化學、數學,我認識世界是通過繪畫,包括認識我自己。所以說它是什麼樣的,我覺得並不是太重要。我不太在意抽象、具像,因為有形的東西我也畫。我是不大願意被束縛的,想怎麼畫就怎麼畫,自由是最重要的。內心嚮往自由的人,他肯定要找到簡便的方法,同時我覺得很重要的是有利於傳播,不利於傳播的東西都很複雜,這個就沒有普世價值。我們有時候把抽象、具像都說成是技術,是一種負擔,很容易被那種技術性的東西利用了。但是抽象不容易被利用,因為他一直在努力尋找自由,一旦他覺得有束縛,他就肯定要把這個束縛衝破,然後再重新尋找更自由的表達方式。
Art Worm /您平時是否注重對文本的閱讀?您覺得藝術家讀書是否是必要的?
王易罡 /以前我說讀書是為了忘卻才讀的,不是為了記著才讀。因為你讀書,不管讀了多少,最後都得忘掉。因為,只要是寫出來的東西都是前人做過的事兒,是前人走過的路,前人說過的話,前人定的這個審美觀念、美學概念,知道了之後,就應該決定不這麼做了,那才是進步。漸悟和頓悟這兩個方法都可以,我覺得還是因人而異。
抽象作品s98 布面油畫 80cm×60cm 2017
Art Worm /抽象藝術的思維方式改變了您的生活嗎?能否舉例說明?此外,在生活中您是否為自己的作品得不到大多數人的認可而憂心忡忡?您覺得是藝術家的問題,還是觀眾水平不夠的問題?
王易罡 /這個問題好像從這個角度說,也不是特別有理。因為抽象藝術是伴隨西方工業革命產生的一種文化現象,就是說工業改變了社會,社會改變了人們的思想,改變了人們的文明程度,同時改變了人們的生活觀念。但是在中國來說,這是有問題的。中國沒有經歷過工業革命,所以說我們現代的生活都是混搭的生活,有最先進的,也有最落後的,有現代的工業文明的東西,也有當代的科學技術,所以說好多東西都是混雜在一起的。對於大眾來說,工業革命最重要的是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它通過大工業、大機器、大的集體集群產業工人形成的社會變革。但是中國沒有大規模的形成產業工人的這種改變,所以說等於現代工業文明對中國沒有更廣泛的深入人心的影響,所以說再讓人們去接受現代藝術的時候,他們是會有問題的。同樣當人們來判斷抽象藝術作品的時候,應該說是沒有基礎的,至少這個基礎是不完善,或者不全面的。我在大學教書的時候,就想是否能用這種現代的藝術影響青年人對現代工業文明、現代工業感的認識,以彌補我們沒有經歷過工業革命的這種社會狀況的不足。想把這部分通過現實主義的教育來完成,但是這個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不知道究竟會怎樣。但是就認知程度來說,對藝術家的接受與否,爭議與否對我來說都已經習慣了,因為我學習現代藝術,並用現代藝術的方法創作已經三十多年了,一些嘲笑、諷刺都聽貫了。說不好是正常的,說好反而會很奇怪,這人怎麼會理解我呢?另外我覺得一個好的藝術家,肯定是不會被大多數人接受的。
Art Worm /接下來的創作計劃是什麼?有沒有個人大型的總結回顧展呢?
王易罡 /我都快60歲了,對我來說時間緊張了一些。我現在清楚我要幹什麼,我要怎麼走這個路,畢竟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學習、感悟,自己的思路也比以前更清楚了。今年4月份左右我會在台北有一個小型的抽象繪畫展覽,然後可能在威尼斯有一個聯展,事情會很多,今年依然是非常忙碌的一年。
抽象作品s97 布面油畫100cm×80cm 2017
Art Worm /剛剛提到藝術博覽會,現在一些大型的藝術博覽會,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一些抽象藝術作品在裡邊展出的可以說超過一大部分,因為之前的國際性的藝博會是很少有這種現象,就是說通過抽象作品,入駐藝術博覽會是特別好的現象,可以說抽象藝術在這個階段發展得很好。您有沒有想過,以後如果抽象藝術像西方似的,慢慢步入衰敗狀態的時候,咱們應該注意什麼?您有什麼自己的見解嗎?
王易罡 /衰敗我覺得也不一定會是這樣的,因為當今是信息社會,資訊很發達,人們會不斷調整自己,不像15或者18、19世紀資訊傳播得很慢,你在英格蘭或其它區域發展的東西,過了好幾十年大家才知道,今天可能你在紐約發生的事情,不超過24小時我們在中國就知道了。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因為大家都是在共同的平台或是起跑線上,所以你再說哪些東西衰敗了,就是因為你的學習能力差,喪失了自我調整的能力,才導致的藝術家和作品的衰敗。如果一個人永遠保持著旺盛的學習精力,同時又會積極地調整自己,我想應該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抽象藝術差不多到今天已有一百多年了,也經過了幾起幾落,別人覺得抽象藝術在西方不行了,現在西方都裝置、影像了如何如何。實際上抽象藝術在西方從來沒有停止過,他們也都在不同層面上努力結合今天的科學技術、影像技術,包括科技跟新材料的發明與創造,把這些新的東西納入到抽象的表達方式中來,力爭產生更多旺盛的創造力。前一段我看過一本書《二十一世紀的抽象藝術》,它總結了美國和英國的年輕一代對抽象繪畫的理解,不僅僅局限在平面上,更多的是把新的材料,看起來更商業化的一些東西融入到抽象繪畫裡面,實際上這就是很好的拓展,畢竟時代已經不同以往了。
工作室照片
※進入新的抽象維度——對話王南溟
※用畫面的精神感染大眾—對話梁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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