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人明天不在了
世間紛雜
人群忙碌
我在這裡
一如往昔
△
珍惜
文|小玖
她今天給我打電話時，一反常態地沒和我提起「找兼職」和「搞學習」這兩個固定的話題，反而是說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她的小時候。
她沒有向我述說夢裡的故事，只是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人這一生有太多的猝不及防、不可預料，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說不定哪一天你在乎的人忽然就走了，你要學會珍惜。聽她說完這番話，我心裡暗暗發慌，想問她到底是怎麼了，可還沒等我開口，她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她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顫抖的聲線出賣了她並不平穩的心情。我強忍著心中的焦躁與疑惑，聽她講完了話，最後才明白她異常的情緒來自於思念。
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將睡夢中的人吵醒，朦朧之中接聽了電話。電話里傳來的噩耗彷彿一雙巨手把人狠狠地拉出夢境。那個點，路上已經空空蕩蕩，她和姐姐走了兩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這個消息來得猝不及防，誰也不會想到，晚上出去散步的外婆會突然掉進水裡，即使被人發現並救了上來，但這個寒冷的夜還是把老人的生命帶走了。自那以後，她時常會走神，有時候也向我們傾訴，說她特別後悔。她和外婆之間相處的時間很少，每年外婆大概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是在她家停留，可她們常常會為兩件事發生不愉快。
外婆喜歡抽煙，抽得又急又頻繁，抽煙是有害健康的，何況外婆的身體不好，這傷害也就更大了。她不喜歡外婆抽煙，每次只要聞到煙味就會板著臉，勸說的言語也會變得偏激。這時候，外婆總會說，「這煙錢都是我自己出的，又沒抽你家的，我就這一點愛好，你還不允許了是吧。」她總是被這句話氣到，而後又對我們說，「你看看她，身體不好還抽成那個樣子，又沒人和她搶煙，怎麼抽那麼急，看我下次不把家裡的煙都藏起來。」但我們知道她不會這樣做，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外婆不喜歡洗澡，不管天氣是涼爽還是炎熱，她都能幾天不洗澡。當我們熱得渾身難受時，外婆還說著，「這麼涼快的天，一點汗都沒出，洗什麼澡，不洗，要洗你自己洗。」只要這句話一出，她的白眼定翻到天上去了，接著便開始懟人，「你們看這麼熱的天，別人都是一身臭汗，有些人還說天氣涼快、不想洗澡，我看就是懶。」然後又說，「水我都燒好了，衣服都放進去了，你愛洗不洗。」接下來就是外婆的習慣性抗爭，但最後還是會選擇順從。
她每次想念外婆的時候，總會跟我說，「早知道她那麼快就走了，我應該收收自己的脾氣，對她不那麼凶，跟她心平氣和地聊聊天，多花點時間陪陪她。」
我知道她的遺憾，懂得她的惋惜。「對身邊的人好點，因為重要的人越來越少，剩下的越來越重要。」這句話她說的越來越多，而我也越來越懂。
如果大家對耘音Radio有什麼批評和建議，歡迎指正！
-End-
TAG:耘音Radi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