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里主義、巴塞羅那主義 仇深似海
對於一個追求自由、浪漫的人來說，巴塞羅那一定是個宜居的地方。漫步老城區，窄窄巷子，碎石板鋪成的小路，巨石砌成的高牆，以及高牆上那盞昏黃色的老式照明燈，讓人彷彿置身於時光的穿梭機之中。
蘭布拉大道從市中心直通海邊，哥倫布的銅像矗立在那裡，眺望著遠方。山海之間充斥著浪漫的腔調，高迪在這座城市裡花費了一生時光，他說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帝……巴塞羅那是他眼中的上帝之城。
距離巴塞羅那六八公里外的馬德里既是首都，也是整個西班牙的象徵。這裡有皇宮、政府機構，以及寬敞的街道，一副國際大都市的模樣。
兩個城市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球隊——皇家馬德里、巴塞羅那，他們的比賽被稱之為國家德比。馬德里的球隊被冠以「皇家」稱號，象徵著權利、權威；巴塞羅那崇尚自由浪漫，反對被管制、束縛。巨大的文化差異、嚴酷的球場競爭讓馬德里主義者和巴塞羅那主義者水火不容，仇深似海，但他們也是西班牙足球文化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從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巴薩、馬德里主義者的標籤
4月8日下午，伯納烏球場外熙熙攘攘，路邊的小攤販們裹挾在人群里，低價兜售著不知從哪裡淘來的皇馬球衣。幾個小時後，皇家馬德里同馬德里競技隊的德比戰就將上演，皇馬死忠、遊客球迷和少量的馬競擁躉在球場外來回遊走。
沒有人們臆想中的劍拔弩張，慕名而來的遊客球迷佔了一半。旅遊攻略提示，到伯納烏看皇馬比賽也是旅行的一部分，就好比去巴塞羅那也要去諾坎普看球一樣。球場死忠看台只有兩千多座位，剩下的皇馬球迷基本上要同遊客球迷混坐一起。
「我一出生就是皇馬的會員。」安東尼奧今年已經60歲，成為皇馬會員是他們的家庭傳統，他希望皇馬能夠在馬上開始的德比戰中擊敗馬競，「但說實話，我們在西班牙的對手只有巴塞羅那。」
據不完全統計，皇馬會員數量差不多有10萬人，巴薩大概在12萬左右，兩傢俱樂部基本上平起平坐的。會員除了可以拿到專屬門票，還擁有選舉俱樂部主席的權利。很多人從一出生就是某個俱樂部的會員，然後子子孫孫延續下去，他們就是典型的馬德里主義者、巴塞羅那主義者。
皇馬同馬競比賽踢得溫和，沒什麼惡意犯規，場內的球迷也沒有劍拔弩張。「我們和馬競的關係還不錯，但跟巴薩就完全不一樣了，一點也不喜歡他們。」安東尼奧說。
這種「厭惡」關係是相互的。兩傢俱樂部在球場上的對立直接導致雙方球迷互相排斥。兩個西甲聯賽中影響力最大的球隊為了爭奪冠軍幾乎每年都會打得你死我活，他們的比賽也被稱之為國家德比。這種較量長達二十年、三十年。除了球場上的對立，兩座城市之間的文化衝突也不得不提。
馬德里擁有多支球隊，只有皇馬被冠以「皇家」稱號，象徵著權利、權威；巴塞羅那屬於西班牙的藝術之都，崇尚自由浪漫，反對被管制、束縛。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加泰羅尼亞語，當地很多廣播電台都在用自己的語言來主持節目，這種文化上的差異自然也就讓兩傢俱樂部在行事風格上格格不入。
「我們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語言和做事方式，他們是不理解的。」Pere Callis今年58歲，是一家酒店的老闆、土生土長的加泰羅尼亞人，已擁有20年的巴薩會員身份，曾在諾坎普見證過巴薩3比0擊敗皇馬，「我只在諾坎普看球。伯納烏？呵呵，我永遠也不想去。」
和皇馬球迷一樣，很多巴薩球迷也只把皇馬看做唯一的敵人。Oriol今年28歲，是一名理療師，他一出生就成為巴薩會員，在爺爺奶奶的帶領下到諾坎普看球，「我的血液是紅藍色的，一出生就是。」
「巴薩跟瓦倫西亞隊比賽時我們覺得很正常，但我討厭皇馬，非常討厭。我不喜歡他們的踢球方式，我是加泰羅尼亞人，我們（和馬德里人）的想法不一樣。」Oriol說。
國家德比時集體罵娘常見打架基本上沒有
馬德里、巴塞羅那主義者水火不容，勢不兩立。兩種主義雖然都以各自所在地區命名，不過他們所在地區通常會有很多家職業足球俱樂部，這兩種主義特指皇家馬德里死忠，和巴塞羅那隊的死忠。馬競死忠球迷多數也是土生土長的馬德里人，但他們並不算馬德里主義者。
據騰訊體育駐西班牙記者昊宇介紹，馬德里萬達大都會球場里的球迷就曾經高喊過：所有人都要為馬競加油，如果不喊馬競加油，那麼你就是馬德里主義者。很顯然，馬德里主義者在馬競球迷嘴裡並不褒義詞。
每到國家德比時，球場內外都充斥著火藥味。伯納烏的南看台是皇馬死忠球迷區，平日里正常進場的他們在國家德比時註定要搞個儀式——早早聚集在伯納烏球場外的廣場上，高唱華尼托之歌，集體咒罵：「巴薩、XX」，「加泰羅尼亞、XX」。當然了，這些口號在球場里自然也不會少，皇馬去諾坎普比賽時也會有同樣的待遇。
如此劍拔弩張的環境下，到客場看球的球迷是否會有人身安全？10多位球迷接受騰訊體育採訪時都覺得安全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兩隊球迷都有各自的區域，互相對罵，但很難有身體接觸。
「我們球場上是對手，但不會使用暴力，皇馬球迷可以安全地來諾坎普看球。」巴薩球迷Pere Callis說。
Oriol是巴薩球迷，曾在伯納烏觀看過國家德比的比賽，他坐在客隊球迷看台，不認為會有任何安全問題，「你如果穿著巴薩球衣坐在普通看台上肯定不合適，最好不要那樣做，那樣會被視為挑釁。」
尼爾斯是一名德國人，他是皇馬死忠，「銀河戰艦就是我的生命。」他從2011年開始做一個德語版電子雜誌（相當於國內的自媒體），該電子雜誌全部內容都是關於皇馬的，他希望能夠把更多皇馬故事和動態用德語分享給全世界的球迷。
他曾在現場看過幾場國家德比，最大的感覺就是比賽的時候很吵，比一般的比賽要吵很多，「很多人在尖叫，C羅在諾坎普只要一拿球肯定會集體噓、尖叫。」他曾嘗試過穿著皇馬球衣從巴薩球迷區里走過，然後就會有人很挑釁地故意碰你一下，說一些髒話。「他們會把你的衣服撕掉嗎？」面對騰訊體育這樣的問題，尼爾斯顯得很淡定，「根本不可能，頂多就是挑釁。如果發生衝突，安保人員肯定會立即過來制止。當然了，最好不要穿著客隊球迷去主隊球迷區，這種做法並不聰明。」
最近這十多年，國家德比時基本上都不會有特彆強烈的衝突，Francisco認為跟體育場安保嚴格有直接關係。他是一名球衣小商販，曾分別在諾坎普和伯納烏球場邊上擺攤，「我在諾坎普門口賣過C羅的球衣，在伯納烏球場邊上也賣過梅西的球衣，沒有什麼人來找我的麻煩。暴力事件在西班牙球迷中很少見，我倒是見過英國、俄羅斯球迷打架的，確實比較激進。」
據昊宇介紹，每到國家德比時現場安保人員的數量會比日常多一倍，所以根本看不到打架鬥毆的現象。皇馬本賽季曾在主場0比3輸給巴薩，讓主隊球迷顏面掃地，他們比賽結束後迅速離場，不願意在球場內多待一分鐘。反倒是客隊球迷在自己的制定區域里異常活躍，比賽結束後很久還在體育場內狂歡，高喊：皇馬混蛋，向冠軍致敬。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希望看到暴力，現在也基本上沒有了。我不認為應該抵制那些口哨和噓聲，因為這種敵對情緒其實是很有趣的事情。」西班牙塞爾電台記者Javier說。
穆里尼奧讓兩傢俱樂部的對立達到頂點
馬德里主義者和巴塞羅那主義者的對立不光是球迷，還有媒體，本該客觀中立的媒體在對待兩支球隊時也產生了不一樣的態度。
據昊宇介紹，馬卡報、阿斯報、每日體育報、世界體育報，以及零點電台、科貝電台、加泰電台等媒體的跟隊記者基本上也都是自己所跟隊伍的球迷，他們同球迷一樣彼此之間也有對立情緒，「國家德比排隊取證件的時候，兩個隊的跟隊記者很有秩序地排成一個長隊，但沒有任何交流。」
皇馬記者為了體現出自身的優越性，經常會調侃說：「內馬爾早晚有一天還會回到西班牙踢球，他到時候一定會來皇馬，然後當著全場球迷親吻皇馬隊徽。」
「皇馬記者跟巴薩記者當然是對立的，這種對立有的時候比球迷、球員還要狠。」西班牙科貝電台記者馬諾羅·拉瑪說，他經歷過很多次皇馬記者與巴薩記者之間的媒體鬥爭，「馬德里的記者會報道巴薩的負面消息，巴薩記者也會報道對馬德里不利的新聞，大家互掐。」
這種互掐的方式呈現出來其實也沒什麼新意，比如說哪一方贏了球，媒體會認為裁判對他們有照顧，然後在報道的時抓住對方的任何一點紕漏大做文章。塞爾電台的老記者Javier見到過很多這種情況，「媒體人應該做到客觀中立，巴薩踢得好，皇馬的記者也應該如實去報道。但很遺憾，現在不是這樣。」
之所以出現這種對立，除了兩支球隊實力接近，在聯賽、杯賽競爭激烈外，還跟兩隊的足球風格不同有直接關係，他們踢的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足球。「巴薩信仰的是克魯伊夫，而皇馬是華尼托，到後來的勞爾、C羅。巴薩一直強調控制、短傳、滲透，而皇馬強調的是更加迅速的進攻，更加直接的攻擊對方球門。兩支球隊對足球的理解完全不同，所以根本做不到融合。」馬諾羅·拉瑪說。
據Javier回憶，穆里尼奧擔任皇馬主帥時，兩支球隊的對立最嚴重，穆里尼奧和瓜迪奧拉吵架的新聞經常會被媒體無限擴大化，成為報紙版面的頭條。
穆里尼奧那個時候經常會拋出一些很奇怪的言論，讓兩個隊的支持者更加敵對，比如他曾說：「如果我在巴塞羅那遭人憎恨，那是他們的問題，跟我沒關。在我的足球詞典里沒有害怕這個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給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作了廣告，才能夠晉級。」、「淘汰巴薩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協議規定這支球隊必須進決賽。」這樣的言論曾惹惱過巴薩，後者直接向歐足聯檢舉，要求葡萄牙人閉上「臭嘴」。
「那個時候真的是水火不容，每一次德比之後都會讓人感到瘋狂，穆里尼奧的存在讓兩傢俱樂部的對立達到了最頂點。」Javier說。
巴薩主義者皮克是所有馬德里主義者眼中公敵
巴薩球迷最不喜歡穆里尼奧，皇馬球迷最不喜歡對方的那個人？非皮克莫屬。
在採訪過程中，幾乎所有皇馬球迷都表達了對皮克的厭惡，「像他這樣的球員我們都不喜歡，他應該被逐出國家隊。」皇馬球迷安東尼奧這樣說。
皇馬球迷為什麼如此不喜歡皮克？除了他是個堅定的巴塞羅那主義者、經常貶損皇馬之外，某種程度上還跟政治有關，他經常會主動參與一些與足球不相關的政治事件，然後發表個人言論。
「如果皇馬在德比戰中輸球了，皮克肯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嘲笑。」自媒體人尼爾斯這樣說，他認為一個人但凡有些涵養，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僅皇馬球迷不喜歡他，很多我認識的德國球迷也都不支持他。他還有很多關於政治的言論，其實足球就是足球，不應該牽扯其他的，感覺他就是個怪人。」
和尼爾斯一樣，昊宇也認為皮克屬於「堅定的巴塞羅那主義者」，「他是馬德里主義者的公敵，不論是作為對手造訪伯納烏球場，還是代表西班牙國家隊來馬德里比賽，皮克都會聽到鋪天蓋地的噓聲。」
上賽季歐冠決賽，伯納烏球場內豎起八個大屏幕轉播在卡迪夫進行的比賽，當皇馬4比1遙遙領先尤文圖斯時，伯納烏的球迷們慶祝之餘開始放聲高喊：「皮克，混蛋，來向冠軍致敬」。皇馬主場與巴黎的歐冠比賽與巴薩沒有任何關係，賽前聚集在伯納烏外皇馬球迷同樣高聲辱罵皮克。
這樣的情緒蔓延到了國家隊中。西班牙國家隊的訓練基地位於馬德里市郊的拉斯羅薩斯，而每當國家隊公開集訓時，總有不少球迷為正在訓練的皮克獻上噓聲，還有的球迷會大罵：「皮克，混蛋，滾出國家隊。」
去年9月，西班牙隊與義大利隊的世界盃預選賽在伯納烏舉行。雖然賽前不少球迷接受採訪時都表示自己「不會在國家隊比賽時噓皮克」，但比賽開始後皮克剛一拿球就聽到了伯納烏球場里的集體噓聲，以至於國家隊里的皇馬球員都呼籲球迷不要對皮克過多責難。
「所有這一切都因為他平日里說過太多的關於政治的話，也許他說的有道理，但馬德里球迷並不會認同。」分析皮克不被人喜歡的原因時，賽爾電台記者Javier這樣說，他強調比起皮克，自己更喜歡伊涅斯塔，「所有人都更喜歡他，球技出色，而且說出的話也是很中立客觀，能照顧各方球迷的情緒，皮克有的時候太極端了。」
加泰羅尼亞地區也有像卡西利亞一樣的皇馬球迷
在如此敵對的現實中，馬德里主義者和巴塞羅那主義者就完全沒有融合嗎？似乎也不能如此決絕。在馬諾羅·拉瑪的印象中，羅納爾迪尼奧在巴薩效力時曾在伯納烏球場曾上演過一個人摧毀皇馬整條後防線的好戲，「當時我記得皇馬球迷都在給這個巴西天才鼓掌，巴薩球員在伯納烏聽到掌聲，這應該是歷史上僅有的一次。」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融合遠遠不止這些。皇馬一線隊中從2016賽季開始就有三位加泰羅尼亞地區的球員——卡西利亞，亞涅斯以及馬里亞諾格，西班牙媒體認為這是自1951~52賽季以來皇馬擁有加泰羅尼亞球員最多的一次，並且稱之為近65年以來最「加泰羅尼亞」的皇家馬德里。
這三名球員中，卡西利亞是很典型的代表，他14歲就來到了皇馬青訓營。從加泰羅尼亞的一個小村莊隻身一個人來到大城市，最開始並不適應，覺得特別孤獨，「前半年經常一個人躲在背後哭，後來逐漸適應了離開家的生活，也就慢慢習慣了。」
身為加泰羅尼亞人，為什麼要到皇馬的青訓營學習足球？畢竟拉瑪西亞才是更多加泰羅尼亞人的足球夢想起飛之地，「雖然我的家鄉在加泰羅尼亞，但我一直就喜歡皇馬，從小就是皇馬球迷，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到皇馬踢球。不光是我，我的家人也都是皇馬球迷。」據卡西利亞介紹，當皇馬青年隊教練當年選上自己的時候，他也很吃驚，曾一度懷疑這是真的嗎？
在卡西利亞看來，加泰羅尼亞地區也不完全都是巴薩球迷，「也有皇馬球迷，比如我和我的家人。可能一個學校里有6~8個人是皇馬球迷，剩下的都支持巴薩。」
後來夢想終於得到實現，但道路卻充滿曲折。卡西利亞曾一度轉會到西班牙人，後來又重新回到了皇馬，目前並不是第一門將。他也知道，要想成為皇馬的主力門將非常難，所以自己也一直在等待著更多的機會。「身為加泰羅尼亞人在皇馬效力其實也不會有什麼壓力，我覺得這裡的球迷一直都支持我，沒什麼問題，大家都會互相尊重。」
之前有媒體報道稱卡西利亞因為加泰羅尼亞人的身份曾聽到過皇馬球迷的噓聲，不過後來這個新聞又被證實並不準確。皇馬不少球員其實都聽到過球迷的噓聲，「球迷一直都認為皇馬是世界上最好的球隊，踢得不好自然會有壓力。但當我們取勝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吝惜自己的戰勝。」
球迷們爭得你死我活，兩隊球員之間的關係還都比較融洽。皮克曾建過一個皇馬、巴薩的國腳群，然後半開玩笑地對媒體說：「如果你只看媒體的報道，你可能以為我們互相仇恨。但事實上我們關係很好，互發消息，分享足球哲學，甚至交流彼此正在讀的書。」說完這話，皮克自己也笑了，「這麼說當然是胡扯，在這個群里我們唯一做的就是互噴垃圾話！」
這種相互DISS的方式在球員之間很常見，只有關係好的朋友、同事之間才有可能互噴垃圾話。不管來自皇馬還是巴薩，球員們到了西班牙國家隊之後依然可以肩並肩作戰，沒有任何矛盾、分歧，西班牙國家隊主教練洛佩特吉接受騰訊體育採訪時明確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擔心球隊內部的團結問題。
格格不入的不僅是足球還有兩個地方的文化
談到兩支球隊的對抗，以及馬德里和巴塞羅那兩座城市的文化差異，西班牙語語言文化學教師里卡多表示，作為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是西班牙的代表，而巴塞羅那隸屬於加泰羅尼亞地區，這裡的人們有自己的語言、文化，有的時候會讓人覺得他們和馬德里，乃至真箇西班牙格格不入。再加上這兩個地方又有西班牙、全世界最好的兩支足球隊，所以常年的對抗也就不足為奇了。
「馬德里是西班牙的首都，也是西班牙的代表，有著豐富的文化、飲食、開放的人民，但這裡個性欠缺一些，建築風格比較類似；巴塞羅那是一座永遠不會讓你覺得無聊的城市，但加泰羅尼亞人總是覺得自己最重要、比西班牙其它地方的人高一等，這一點容易引起人們的反感。巴塞羅那應該變得更開放、更有包容性。」里卡多說。
也正是因為這兩種文化的不同，導致兩地人對同樣的問題有著不同的認知，「西班牙的其它城市都和馬德里比較像，而加泰羅尼亞有些接近法國，還有加泰羅尼亞人和家人交流都使用加泰羅尼亞語。」
這兩支球隊水平高、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球員，以及鮮明的衝突感讓西班牙的國家德比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全球有6.5億人觀看了去年的西班牙國家德比，這也讓西甲聯盟很自豪，「沒有什麼比賽可以和國家德比的影響力比，即便比賽結束了，人們依舊在津津樂道的講述著的德比的故事。」西甲聯盟首席傳媒官喬瑞斯說，他強調西甲在全世180多個國家都有受眾，人們在家裡、飯店、酒吧看西甲，每一年的電視轉播我們會加入更多的攝像頭、直升飛機拍攝等等，「令球迷看的時候更有代入感，像玩電子遊戲一樣。」
不過他也表示，西甲聯賽並非只有皇馬、巴薩，一些看上去不大的俱樂部也很有關注度。至於兩傢俱樂部之間矛盾衝突，以及文化交鋒，喬瑞斯不願意多談，他只是表示大家更應該關注足球場上的東西。
關於兩傢俱樂部、兩種足球文化的恩怨情仇，不管是皇馬還是巴薩，也都選擇了迴避。騰訊體育曾多次聯繫兩傢俱樂部負責人，希望他們就這個問題進行表態，但都遭打了婉拒。有的時候婉拒理由很簡單：今天輸球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這段時間不會安排任何採訪。
看得出來，贏一場比賽或者輸一場比賽對於他們的情緒影響很大，要是輸了國家德比，恐怕輸球一方在未來十天半個月都高興不起來。就像有些極端球迷說的那樣：「西甲冠軍可以不要，但國家德比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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