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心事是什麼呢？

文

子擊磬於衛，有荷蕢而過孔氏之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既而曰：「鄙哉！硜硜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則厲，淺則揭。」

子曰：「果哉！末之難矣。」

注

磬（qìng）：一種打擊樂器。荷：肩扛。蕢（kuì）：草筐。硜硜（kēng）：擊磬的聲音。深則厲：穿著衣服涉水過河。淺則揭：提起衣襟涉水過河。「深則厲，淺則揭」是《詩經·邶風·匏有苦葉》中的詩句。末：無。難：責問。

意

孔子在衛國，正在敲擊磬的時候，有位背草筐的人從門前走過說：「擊磬的人有心事啊！」一會兒又說：「真庸俗啊！聲音硜硜的！沒有人了解他，那就自己順其自然吧。就好像涉水一樣，水深的地方就穿著衣服趟過去，水淺就撩起衣服趟過去。」

孔子說：「說得正中心事啊！沒有什麼可以責問他了。」

心讀

孔門對於隱者的觀點從來不苟同，《論語》中講出隱者的觀點，是以反襯儒家的主張。孔子的心事是什麼呢？是對人的關懷，是對社會的關心，是對歷史的責任。他的心事，隱者是否定的，卻正是儒家要堅持的。我不認為孔子有絲毫的避世情緒，即便是「道不行，乘桴浮於海」，也不過是要避開亂世，到能夠弘道的地方去弘道。儒家這種百折不撓的入世追求，入世精神，是中國知識分子最寶貴的傳統；需要傳承，需要堅持，需要堅守！

作者：柳恩銘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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