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實力被嚴重低估？曾救孫悟空一命，還為一個神秘女妖赴湯蹈火！

文：白馬晉一

【一】

豬八戒這廝，在讀者固化的印象里，大抵容易被貼上好吃懶做、膽小怕事這一類標籤，但凡遇到風險，首先跳出的念頭，便是打退堂鼓。這同嫉惡如仇、心比金堅的猴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據不完全統計，原著描述八戒取經一路，囔囔著要散夥的行為，有近十次之多。

這裡不妨簡單摘取一二。

譬如在原著三十二回，唐僧一行來到平頂山，隨行護衛的神職功曹，化身的山間樵子，提醒取經人妖怪高能，務必小心（實為老君座下金角、銀角二妖）。孫悟空有意戲弄一番八戒，便故意揉出些淚來，磨著唐僧直陳前路艱難。八戒見此情形，立馬介面並轉臉對沙師弟道，「分了罷！你往流沙河還做妖怪，老豬往高老莊上盼盼渾家。把白馬賣了，買口棺木，與師父送老，大家散夥，還往西天去哩？」

如說平頂山一行，只是口頭上的逞弱，或有玩笑之嫌。那在原著七十五回，途徑號稱「萬魔集結地」的獅駝嶺時，

當時悟空對戰超級妖王青獅精，妖精張開血盆大口，使了一個神通，便將猴哥落肚。唐僧驚呆了，一時說不出話。八戒趕緊拉過一旁的沙僧，重複著先前的台詞，「分開了，各人散夥。你往流沙河，還去吃人；我往高老莊，看看我渾家。將白馬賣了，與師父買個壽器送終」。

顯然，八戒早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壞了，兩股戰戰，只求保命之計。

【二】

如是看來，取經團中最不堅定的，非豬八戒莫屬了。這位在天庭浸淫過無數戰鬥的前天蓬元帥，無疑只是一個皮囊。皮囊裡面，塞得全是草包廢屑。他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東西！

但事實，其實並非如此。

原著三十回，唐僧因白骨精一事，同悟空翻臉，並狠心將其逐出取經團隊。爾後，經過碗子山，便攤上大事了，因寶象國公主百花羞歸屬問題，惹毛了波月洞洞主黃袍怪（即奎木狼）。該君展開瘋狂報復，並在寶象國成功將唐僧拿下，變成老虎囚禁。與此同時，沙僧被活捉，白龍三太子因公負傷。

當時情況已經相當危急了，取經團隊面臨散夥，只在毫釐之間（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八戒作為取經團唯一的「可流動人口」，雖然自言自語要打包回家，卻做了一個同平時畏畏縮縮形象大不不同的「出人意料」的決定，去花果山尋求大師兄援手。而此番之行，卻在山中受到了心有怨氣的美猴王百般羞辱，甚至當眾跪下了男兒的黃金膝。

試想，八戒若鐵了心回高老莊，大可不必放下臉來，去花果山向猴哥求救，並在萬千猴兵猴將面前被無情戲弄。由此可見，八戒應為有情有義的漢子，平時表現出的慫包形象，或為偽裝。

【三】

而在原著四十一回里，更有一例。

當時悟空因為託大，竟被小毛孩紅孩兒三昧真火所傷，跌入山澗之中，命在須臾。待八戒、沙僧二人將師兄打撈起來，已是「蜷著四肢伸不得，渾身上下冷如冰」。沙僧嚇壞了，放聲大哭，「師兄，可惜了你，億萬年不老長生客，如今化作個中途短命人！」由此可見，當時悟空面臨的兇險。

但八戒很快冷靜下來，不慌不忙地安慰沙僧道，「他有七十二般變化，就有七十二條性命。你扯著腳，等我擺布他。」八戒素時碩大肥胖的身軀，此時看來，卻是如此偉岸而富有安全感。沙僧看了二師兄一言，這才收住了眼淚，支離破碎的信心，匯成一股暖流，重新湧上心頭。

且看原著描述，「沙僧扯著腳，八戒扶著頭，把他拽個直，推上腳來，盤膝坐定。八戒將兩手搓熱，仵住他的七竅，使一個按摩禪法。原來那行者被冷水逼了，氣阻丹田，不能出聲。卻幸得八戒按摸揉擦，須臾間，氣透三關，轉明堂，沖開孔竅」。

可見八戒頗有醫護救援常識，而且善於運用到實踐工作中。正如原著措辭，「幸得八戒按摸」，若無此番護理，悟空能否拾回性命，還真難說。

試想，如此富有人文主義精神、遇事敢擔當的前天庭官員，怎會是一位貪生怕死之徒呢？這裡，我們不得不佩服八戒一路上善於示弱、不和悟空爭鋒芒的高深演技了。

【四】

但原著還有一處伏筆，讀者或許不知。

原著六十九回，取經團遭遇妖王賽太歲狙擊。對於妖王可能來歷，悟空和八戒曾有一段對話。且看原著，「行者道，他卻象東嶽天齊手下把門的那個醮面金睛鬼？八戒道，不是，不是！行者道，你怎知他不是？八戒道，我豈不知，鬼乃陰靈也，就是鬼，也不會駕雲。縱會弄風，也只是一陣旋風耳，有這等狂風？」

由此可見，八戒對於鬼界系統頗為熟悉，至少，是做過功課。並和東嶽天齊或曾打過交道。

這東嶽天齊又是何方神聖？其全稱為「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大帝」，同十殿閻羅共掌幽冥之都，其辦事處位於泰山，為鬼魂進出陰陽界的出入口。如《孝經援神契》有載，「太山（泰山）主召人魂」。而據《封神演義》記載，「凡一應生死轉化人神仙鬼，俱從東嶽勘對，方許施行」。可見，其為生靈輪迴的最後核定處。

八戒認得醮面金睛鬼，可見他曾有事找東嶽大帝幫忙。又為何事呢？再看原著第八回，便豁然開朗了。

當時觀音奉如來之命，帶著四個事業編製，來東土尋找有緣人。八戒也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風聲，便毛遂自薦，並引出自己一段身份，「我本是天河裡天蓬元帥。只因帶酒戲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錘，貶下塵凡。此處有一洞，叫做雲棧洞。洞里原有個卵二姐，她見我有些武藝，招我做了家長。不上一年，她死了，將一洞的家當，盡歸我受用」。

可見，八戒被貶下凡間之後，曾有一段短暫的婚姻。其妻卵二姐不知何故，成親一年便離奇身亡。愛妻無故離去，八戒自然悲痛欲絕，或試圖依仗之前天庭為官時的人脈關係，厚著臉皮到東嶽大帝處詢問愛妻的轉生事宜。甚至打點關係，冀望卵二姐能投胎一戶好人家。至於東嶽大帝是否賣八戒這位前官員的面子，施以暗箱操作，原著並沒有明確說明，也不得而知了（原著描述中，地府暗箱操作事件不在少數，如唐太宗、寇員外等人的起死回生，均屬此類）。

但無疑的是，八戒確為一位有情有義的真漢子，絕非怕事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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