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一朵苔花在心田
書香河北 家風傳承——河北省女職工「書香三八」讀書徵文活動優秀作品選
第八期
種一朵苔花在心田
崔婉梅 唐山市丰南區丰南鎮胥各庄小學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父親輕輕低吟著,凝視著手中那鏡框中的一幅舊字。我不禁把目光伸向那幅舊字。那是一幅怎樣的字啊!紙已經泛黃,並且有些皺,像一張年老女人的臉。紙上赫然印著十個大字:「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黑的刺眼,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仲夏夜的黝黑與混沌,分辨不出是什麼體,但只覺得絲毫沒有顏真卿的渾厚,又比柳公權少了幾分剛勁與幹練,沒有題款,沒有印簽,但我卻仍然能夠感受到一股刀鋒般的犀利,泰山般的氣勢,直刺人心。
「是袁枚的詩,」父親平靜地說,「這是我爺爺寫的,經過十年文化大革命,能保存到現在真不容易。」說罷,又用手中的抹布不停地擦拭著漆皮已脫落的斑斑駁駁的鏡框,那專註的神態又彷彿在料理故宮博物館中陳列的一件稀世之寶,一段段塵封的記憶由此展開。
在我曾祖父那一代,我們家中還十分貧窮,家中除了三條腿的板凳之外,似乎能拿去變賣的都換錢了。任何社會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貧困就要低人一等,貧困就是人最大的恥辱與罪惡。曾祖父念了幾年私塾,在村子裡算是有文化的,到了而立之年,面對一貧如洗的家,他毅然選擇了「走西口」。莽莽黃沙曾埋沒了他的膝蓋,朔朔寒風也曾抽打過他的兩頰。在塞外寒風的陪伴下,他終於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衣錦還鄉」後,村裡無不投以羨慕的目光。而在經歷了太多世情練達後,他偶然讀到了袁枚這句詩,心中感慨萬千,於是就有了這幅潑墨之作。這幅字後來傳到了我爺爺手裡。爺爺一直兢兢業業,守護著手中的幾畝土地。日子雖然平淡但還算富足。後來爆發了文化大革命,紅衛兵如強盜般對社會進行打、砸、搶、燒,許多人家都遭到了掠奪。我家也不例外。事後,許多人都嘲笑我爺爺,家中珍貴的膽瓶、首飾一件也沒保住,卻偏偏死命保住了這幅破字。十年歲月黑暗又漫長,而當終於結束了這場浩劫時,面對支離破碎的家,爺爺作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選擇,他要去城中發展。他從一個職員作起,在遭受了無數白眼與冷遇後,終於做了一個小小的主管,也許算不上輝煌,但在當時落後的農村,那無疑是一個前無古人的里程碑式的建樹,一朵小小的苔花終於綻放出了牡丹式的光輝……
我請求父親把它掛在我的房間里。我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家風吧。苔花雖小,從某種意義上講,根本不算是花,不引人注目,更無人喝彩,就算這樣,它努力漲圓自己,仍然那麼執著的開放。但卻心懷美好,種下一顆希望的種子,永不放棄,面對蒼穹大聲說:我能行!如一株絢麗的牡丹,聽百花的阿諛,驕傲地藐視著諂媚的彩蝶。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我只是一朵微小的苔花,卻也要象牡丹那樣,開的陽光燦爛,開的芳香怡人!
人何曾不是這樣,縱然你可以選擇平淡,但是不可以沒有理想;縱然你可以出身卑微,但是不可以放棄拼搏。心懷苔花的理想,沒有人會拉你走向平庸!我終於理解到為什麼爺爺會拚命保護這幅字,終於理解到父親為什麼對它如視珍寶,這就是我們的家風,這就是我們的理想追求。種一朵苔花在心田吧!為了自己的夢想開足馬力,奮勇前進!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這次低吟的不是父親,是我,我也彷彿聽到了我家所有的人用渾厚的聲音在吟誦著……
《職工惠》
一個關乎職工福利的公眾號
編輯:劉志超
※石家莊著力培育新一代人工智慧等未來產業
※王學義:勞模醫生給患者最好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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