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詩人陶淵明
在我的文學印象里,一直有這麼一位詩人,寧靜悠遠,空前絕後且承前啟後。
魏末、晉初的文人,多放蕩不羈抱著玩世主義。到了兩晉時代,文人也充分發展個人主義,作品多以描寫自然為對象。如陶派的田園詩,遠勝於太康詩人,成了一代的文學主流。
魏、晉以後,文學漸次「駢儷化」了。東晉又有一派「清淡化」的詩,詩人要在詩中講老莊,談佛理,完全失去了文學的意義。只有陶淵明是一個獨特的詩人,他的詩,既不「談玄」,又不「鏤金錯彩」的矯作,而很自然的歌詠農村生活,對後來的文學,發生了廣泛的影響。他的出現,「如孤鶴之展翔于晴空,如朝月之靜掛於午夜。」所謂「超然寡儔」,可以當之無愧了。
陶公字元亮,又名潛,潯陽柴桑(今江西九江)人。雖祖上為官,然其少時家境貧苦。雖兩次為官當差,卻都任時不長,自嘆「不為五斗米折腰」,解印去職,隨即歸田。賦《歸去來兮辭》,從此隱居不仕。
回到鄉里,過著快樂的田園生活,多受大自然的美感,他的詩情勃發了,以農村為背景,創作了許多優美的詩歌。
他能在歸隱中認識當時社會經濟的核心,是在衣食兩端。即吟「人生歸有道,衣食固其端」,又說「衣食終須記,力耕不我欺。」衣食既然如此的重要,那麼想求衣食,必須自己勞作。他認為社會是一個勞動的組合,因此,他自己也不吟風弄月,裝飾門面。
在當時中國農民遭受了五胡十六國的蹂躪,又受到封建地主的重重剝削,顛沛流離,民不聊生。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是虛構一種農業自足的安樂社會,正是剝削之下農民的願望。同時,他的《五柳先生傳》、《歸去來兮辭》更說明了他愛好田園生活的樂趣。
「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歸田園後,他勤苦勞作,自食其力。並記錄「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他的人生步入了一個新天地之後,他熱愛田園生活,以樸實的筆調,獨特的風格,創作了田園詩歌;這詩歌的思想感情,都是從實踐生活的體驗和他天才的詩人情懷所得而來。
他的詩多書寫自然歌詠田園生活,極靜閑沖淡,悠遠曠達之致,又似乎隱藏著人生哲學之高見。『
』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陶淵明品格高潔,也有人說他處世消極,其實不然。「少年壯且厲,扶劍獨行游」與「其人雖已沒,千載有餘情,」足以見得他積極的精神來。
這位詩人,在亡國之餘,忠貞子矢,他鑒於時不可為,隱居田園,過其農耕生活,而他懷念故國的熱情,常在詩文中流露出來。他的崇高偉大的人格,永遠受人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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