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明天還有花兒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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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銘陪阿江走過的第156天
2018/05/16
BGM / 劉昊霖 - 秋徐道別時
picture / 5.13攝於上海
01
前些天去了趟上海。
吃了心心念念的全家，逛了韻味十足的上海弄堂，曬了朋友圈，還發了自拍。
朋友問我，上海的風和常州有什麼不同，我說：
「上海清晨五點的風很特別」
空氣是濕的，風是涼的，哦對，還帶著路邊梧桐樹的葉子香。走在剛剛蘇醒的林蔭道上，連路邊紅色的電話亭都是別緻的。
我住的那家青旅，在上海寶慶路的一個小弄堂里。聽說這兒以前是法租界，周圍一些帶著歲月痕迹的建築還都在，只可惜沒有時間仔細遊覽。
青旅不大，兩層小樓，院子里是鐵藝的咖啡桌，用上海話說就是「很有腔調」。黑板牆塗鴉和落地窗也好看。
大概是對這種文藝又有個性的地方一向難以抗拒吧，擇床的我，那兩晚竟睡得尤為踏實。
02
母親最驚喜於上海便捷的「小黃車」，非拉著我騎了兩次才心滿意足，並一路和我感嘆：
「想停就停想走就走，真是方便」
比起常州需要找停車位的共享單車，上海的小黃車可能更合母親心意吧。
我其實是懼怕騎車的，從小到大隻學過，卻沒上過路。騎在空曠處還好，可人車一多起來，我的手就不由得發抖，幾番差點撞到馬路牙子上。
但為了在母親面前表現一番，我還是強裝鎮定順利與她到了目的地。
母親果然誇了我，她說從來不見我騎單車，沒想到還挺6。
天知道我其實緊張的不得了。
03
早就聽紅紅說全家的飯糰好吃，兩天不知道在我肚子里裝下了幾個飯糰，滿足感無語言表。
本想在火車站帶點回來，不想車站的全家關了門，於是悻悻而歸。
昨日終於到家，父親備好了涼麵，因為實在太累，隨意扒了幾口就上了床，竟難得地酣睡了十幾個鐘頭。
只是今早起床的時候，大概因為睡姿不對，手指有些浮腫，突然又懷念起「有腔調」的青旅里我那張1號床位。
04
去上海是圓滿的，逛了我想逛的，吃了我想吃的，感受了我想感受的。
直到剛剛，寫這篇文章前，父母在飯桌上討論我的病情，以及何時請假帶我做個全面檢查時，我才意識到：
哦，去上海原是瞧醫生來著。
青旅是我隨意找的，本著離醫院近的原則。出門就是站台，站台旁有幾輛小黃車，公交或者騎車都很方便，三站路而已。
全家就在醫院對面，等化驗報告的時候就和母親在全家便利店坐著，全家的早餐和午餐種類很全，味道也不錯，不用再另找別處浪費時間。
清晨五點就得起來挂號，聽聞上海醫院挂號都很瘋狂，甚至有凌晨一點就起來排隊的。我和母親走在兩邊栽滿梧桐樹的小路上，風裡帶著些微涼，好在紅色電話亭觸目時還算溫暖。
05
我低頭看了眼臂彎處的針眼，大概因為匆忙，抽完血稍微壓了壓就扔了棉球，導致現在有些淤青。
早些年的時候我也經常像這樣去上海做檢查，那時還沒有現在的心境，看什麼都是厭煩的，就連醫生多幾分鐘的會診都覺得難以忍受，彷彿自己是小白鼠，被人解剖了赤裸裸地研究。
哪裡像現在，騎著小黃車滿上海轉悠；坐在青旅的院子里吹吹微風；在便利店裡刷劇吃吃零食。
從前總是覺得委屈，為什麼偏自己是個藥罐子。
現在竟越發明朗，還特意去買了一個粉粉的藥盒，精緻的不得了。
06
史鐵生老師曾在《病隙碎筆》中寫道：
生病的經驗就是一步步懂得滿足，發燒了，才知道不發燒的日子多麼清爽；咳嗽了，才明白不咳嗽的嗓子多麼安詳；剛坐上輪椅時，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豈不把人的特點搞丟了，便覺天昏地暗。等又生出褥瘡，才明白端坐的日子多麼晴朗。後來又患尿毒症，經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懷戀起往日的時光。終於明白，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任何災難前面都有可能加上一個「更」字。
可能是因為懼怕「更」，所以我很容易滿足於現在？又或者是做個快樂的人更能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充沛的，所以把時刻都當成享受。
嗨，管它呢，反正今天吃了愛吃的，反正明天還有花要看，反正我還有我愛的人。
足夠了。
－end－
作者簡介：小銘，阿江的暖心基友。一直渴望能寫出一部曠世小說，擺脫朝九晚五小編輯的束縛，母胎拚命十三郎。微信公眾平台：阿江與小銘（ID：dogs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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