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鼓吹就是哄騙！不是傻瓜就是精明人！

最新 05-17

不是鼓吹就是哄騙！不是傻瓜就是精明人！

張向宏

先講兩個小故事。

曾經有這樣一位負責招高中復讀生的老師，到外地後，對一個高考分數不足300分的學生說他們學校多麼多麼好，想要進這個學校得五萬。於是，這個學生的家長給了他五萬！然後，回到學校後，他又跟校長說這個學生是當地的尖子生，600多分的學生，只是想上清華北大，所以才決定復讀。校長一聽，大筆一揮，立馬批給五萬，「去！把他買來！」。

結果，這位老師里里外外賺了十萬。等到學生來學校後，才知道自己根本用不了五萬！等到學生在學校露餡兒的時候，校長傻眼了，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還有一位老師，他的班本來沒考好，但是呢，在分數下來後，他大張旗鼓在學校搞學生、家長和老師的座談，還發紀念品，並且給高二各班送去了禮物。

就這樣，社會各界人士有口皆碑，都說他班考好了。

高三天天的練習，令我幾近艱於呼吸了。

天天練，最多只是一個辛苦的問題；只是一個審美疲勞的問題。讓人艱於呼吸的是試卷上的各類文本！

要麼在鼓吹！要麼在哄騙！

論述類文本閱讀在自大，把中國文化吹上了天！彷彿一直不變就是最好的！試問:婦女纏足有多長時間了？當時為了婦女的天足，有多少人為此奮鬥？甚而流血犧牲！但更多的是反對婦女天足的人——這些人不光是衛道士，更多的是底層的婦女！

那麼，究竟婦女纏足好？還是天足好？有些東西，好多東西是變好？還是不變好？

任何東西都是要變的，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而現在……我們的文化人士天天在讚美所謂的傳統文化，一說就是文化多麼悠久！

再者，傳統文化真就那麼好？沒毛病？我們的文化就不該轉型？比如「政教不分」，比如「權威和真理是一回事」……

所有這些，就不該轉一下？不該去看看現代文明什麼樣子的？

生活中，好多人一說話就是「中國自古以來就這樣的」。言下之意大概有二：一，表達無奈；二，認為這些東西天經地義。

請問：從來如此就對嗎？「祖宗之法」真就不可變？

中國人的「崇古」心理不打破，成天守著所謂的「先王之法」，而不向前看，不去開眼看世界，中國的文化是無法轉型的，中國是無法進步和文明的。

動輒我們的文化如之何悠久，動輒古聖先賢，動輒我們的文化世界第一，動輒大國氣質，這樣，只能培養一批愚昧無知的自大狂；這樣，只能永遠都是長老至上！權威至上！

大國氣質？只有越來越包容和開放，方可言之為大國氣質。狹隘、封閉，且動輒排外，那樣，只能越來越鼠目寸光。

殷海光先生在《中國文化的展望》一書中說得好：「中國的土地確乎算是廣大的。可是中國文化分子自來宇宙實在太小了，觀念活動的領域一直是太窄了。我看見有人著邏輯也是滿紙倫理道德價值詞令，且儼儼然以之誨人。我碰到有的人士，當我對他逐條分析一個問題的時候，他顯然沒有靜聽分析的訓練和耐心，即刻就搶著問：『那樣好不好』？」價值的追求欲，超過了事實的分析欲。這是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診斷的工作根本沒有認真做過，人們就急著開這方子、那方子。這是儒門的傳統家風。診斷工作是客觀地研究事實層的科學工作。病況沒有診斷清楚就下藥，這是多麼危險！這種風氣，演變所及，就變成目的狂、方法盲；就變成主義熱、認知冷。中國知識分子一般的心性是從這種傳統的老底子里培釀出來的。近幾十年來的大變動，使他們不能不奮起推動『歷史的巨輪』。大家太熱心了，方向盤沒有拿穩，七手八腳，把車子推到溝里去了。

空談意底牢結（ideology）是容易的，要確實解決許多大問題卻難。意底牢結可以是想像加希望的產品。要確實解決許多大問題，則必須訴諸科學與技術。科學與技術是走向現代化的康庄大道。別的路子都是急流險灘。所以，全力發展科學是推動中國文化革新的引擎。但是，冰山上開不出玫瑰。同樣，在不適於科學發展的社會文化環境里，科學不易結出能夠再生的果實。要科學能夠順利發展，必須社會文化的環境與它融和。如果它所在的社會文化環境唯假是務，那就好像一團紅炭丟在雪地上，怎麼燃燒得起來？如果一方面提倡科學而同時又製造社會迷執（social myth），那就好像一隻腳向前而另一隻腳向後，怎麼走得動？科學真正能夠良好發展的社會文化環境，是把追求真理當做基本價值的社會文化環境。只有唯真理是尚成了一個社會文化中大多數分子堅持的態度，科學的發展才會得到真正廣大的支持。」

這些話實實在在說在根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