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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醫劉志龍:「讀懂許叔微,則仲景之法,可坐而定也」

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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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市中西醫結合醫院劉志龍院長諳熟中醫古籍,

跟隨古代名醫的腳步,成為受人尊敬的蒼生大醫。

現在,我們一同跟隨劉志龍院長的腳步,你會喜歡上這樣日益優秀的自己。

宋代醫家許叔微是經方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傾心研究傷寒,

著有《傷寒百證歌》、《傷寒發微論》、《傷寒九十論》、《普濟本事方》等書,深得仲景之妙諦,且博採眾長,將其融會貫通,自成一家。

他在臨床上既尊重仲景的辨證論治體系,又善於從臨證實際出發強調通變,

並且善取諸家所長,靈活化裁古方,遣方用藥,別出新意,自成一派。茲舉其要。

01

重視八證辨識

自晉代以來,中醫界偏重於搜殘補缺、薈萃方葯、註疏經論,宋代更盛行運氣學說,而忽略辨證論治。

因此許叔微深感辨證論治的重要,一改時風,在著述中反覆予以強調,所選醫案多記有詳細的辨證過程。

臨證時,許氏除應用《傷寒論》的六經辨證理論外,還將其與8大基本證有機結合,尤其重視表裡虛實的辨別。

如《傷寒九十論 傷寒表實證七十八》,用麻黃湯治羽流案,論曰: 「大抵調治傷寒,先要明表裡虛實,能明此四字,則仲景三百九十七法,可坐而定也。」

認為證有表實、表虛、里實、里虛、表裡俱實、表裡俱虛之別,臨證首當明辨,

並把經方對應為:「麻黃湯類,為表實而設也;桂枝湯類,為表虛而設也。

里實,承氣之類;里虛,四逆、理中之類。

表裡俱實,所謂陽盛陰虛,下之則愈也。

表裡俱虛,所謂陰盛陽虛,汗之則愈也。」

這種以表裡虛實統傷寒諸方,無疑是對仲景六經辨證的進一步完善。

許氏認為,《傷寒論》雖以三陰三陽分證,但是分析病情、決定治則的關鍵,還在於明辨陰陽、表裡、寒熱、虛實。

其所著《傷寒百證歌》,以仲景《傷寒論》為主線,參考《素問》、《靈樞》等經典之論,

旁及晉唐諸家,並引述宋人諸說,以歌訣形式著重闡述了傷寒辨證,雖無八綱之名,卻有八綱之實。

從而形成了許氏獨特的八綱辨證體系。

並明確指出八綱之中,尤以陰陽為總綱,若陰陽不辨,就不能進一步分辨表裡、寒熱、虛實。

許氏指出:

三陽為陽,而陽熱之證以陽明為甚;

三陰為陰,而陰寒之證以少陰為甚。

這種以陰陽總括傷寒證候的方法,確能提要鉤玄。

表裡是病位,亦是《傷寒論》辨證的基本內容之一,許氏則常結合陰陽、寒熱、虛實而論。

言其表,則「身熱惡寒脈又浮,偏宜發汗更何求」;

言其里,則有陰陽之別。

在陽專指陽明腑證,在陰則總賅太陰、少陰、厥陰。

故云「不惡寒兮反惡熱,胃中乾燥有潮熱。手心腋下汗常潤,小便如常大便結。

腹滿而喘或譫語,脈沉而滑里證決。……三陰大約可溫之,積證見時方發泄。

太陰腹滿或時痛,少陰口燥舌乾渴……」

皆為有根底之言。

寒熱、虛實是辨證的重要內容。

它們與表裡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

寒熱、虛實有表裡之分;同樣,表裡也得分寒熱、虛實。

這些都是辨證時應當詳審的。

因此許氏進而分析說:

「病人身熱欲得衣,寒在骨髓熱在肌」;

「病人身寒衣褫退,寒在皮膚熱在髓」;

「脈浮而緩表中虛,有汗惡風腠里疏;浮緊而澀表卻實,惡寒無汗體焚如。

脈沉無力里虛證,四逆理中為對病;沉而有力緊且實,柴胡承氣宜相應。」

這樣從臨證實踐的角度進行論述,十分方便後學者臨床掌握。

此外,臨證時還有寒極似熱、熱極似寒、真寒假熱、真熱假寒之證,尤為難辨,毫釐之失,則生死反掌。

而許氏認為,只要脈證合參便不難辨識。

他說: 「煩躁面赤身微熱,脈至沉微陰作孽;陰證似陽醫者疑,但以脈憑斯要訣。」

又說:「小便赤色大便秘,其脈沉滑陽證是。四肢逆冷伏熱深,陽證似陰當審諦」。

學者若能舉一反三,臨證便能應付自如。

許氏強調八綱辨證的重要,並不忽視六經分證的意義。

在許氏的辨證體系中,六經分證也是一個組成部分。

如他主張結合六經談陽證與陰證。

《傷寒九十論 太陰證》中曾雲:「 蓋仲景有三陰三陽,就一證中又有偏勝多寡,須是分明辨質,在何經絡,方與證侯相應,用藥有準。

且如太陰少陰,自陰證中,自有補瀉,豈可止謂之三陰證乎。」

事實上,八綱辨證能揭示六經辨證之實質,六經辨證也能豐富八綱辨證的內容,二者緊密結合,靈活應用,能提高辨證論治的準確性,

兩者於臨床都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02

遵崇仲景法治

許氏十分尊崇仲景法治,《傷寒九十論》61則經方醫案,多是將臨證所得脈證與《傷寒論》條文相對照,嚴格依照經文選用經,很少有加減變化。

謹遵經旨、原方應用是《傷寒九十論》應用經方的突出特點之一。

如桂枝加厚朴杏子湯證三治一武弁案,病因驚嚇後飽食解衣受寒而起,諸醫以傷食、外感雜治數日,已經吐下,反致昏困喘息。

許氏抓住其主症,合《傷寒論》43條「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以原方用之,一服而愈。

對於方葯的運用,許氏亦有精當的論述。以《傷寒發微論》為例,全書22篇,對治則、方葯等有關治療的論述就佔了大半。

如論傷寒慎用丸藥論桂枝、麻黃、青龍用藥之證,

論桂枝湯用赤、白芍藥不同,論桂枝、肉桂的區別使用等均頗值後學研討。

現舉其對桂枝、麻黃、青龍三方證的闡述,以窺其獨創見解。

許氏認為,太陽中風的病機是「風傷衛,則風邪干陽氣,陽氣不固…表虛」,故當以桂枝湯調和解肌;

太陽傷寒的病機是「寒傷營,則邪干陰血」,並犯及衛氣,故治當以麻黃湯發汗解表;

倘若中風見寒脈,傷寒見風脈,乃風寒兩傷營衛,治當以青龍湯,但「必須形證諦當,然後可行」。

其中,對病機的論述,始於王叔和;對方劑的辨治,源於孫思邈。

但許氏的高明之處,在於他把王、孫二家之說有機地聯繫起來,

從而使傷寒太陽「三綱鼎立」之說得以彰明,對後世影響甚大。

明代方有執對太陽篇的修訂,實是在許氏的基礎上加以歸類和擴充而成。

03

臨證講求通變

經長期揣摩並臨證實踐,許氏認為運用仲景經驗,尤要靈活通變,方能應臨證之萬變。

如《傷寒九十論·夜間不眠證》中載陳姓士人案:

「初得病,身熱脈浮,自汗,醫者麻黃湯汗之,發熱愈甚,夜間不得眠,頭重,煩悶,悸悸然。中風強責汗之過也。

仲景雲,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乾燥,不得眠,其人慾得飲水者,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

予先與豬苓湯,次投之以當歸、地黃、麥門冬、芍藥、烏梅之類為湯,飲之,不汗而愈。……陰虛則夜不得眠也。

故津液內竭,胃中乾燥,獨惡於陽,用無所歸,其候如此。

故以當歸、地黃補血,用烏梅以收之,故不汗自愈。」

《傷寒論》71條雲「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干,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者,少少與飲之,令胃氣和則愈。」

證乃汗不得法,大汗傷津所致,其治法以和胃氣、養胃津為準則。

本案中許氏緊緊抓住津虧血虛,胃中停水為本證病機關鍵,遵《傷寒論》和胃氣之法則,

先用豬苓湯滋陰利水,水去而不傷陰,再投歸、地等養血滋陰之劑而愈。

許氏遵仲景法而異其方,其治療通變確是高明。

又人體有老壯不同,體質有盛衰之異,雖患同一病證,其治必有區別,

老者體弱不耐攻下,壯者體強,補益宜慎。

這就是《內經》所謂「因人制宜」的治療大則。

許氏認為,對這些原則,在具體運用時也不可機械地奉為教條,以致作繭自縛。

如《傷寒九十·論陽明可下證》案:

「一武弁,李姓,在宣化作警,傷寒五六日矣。鎮無醫,抵郡召予。

予診視之,其脈洪大而長,大便不通,身熱無汗,此陽明證也,須下……論曰:老壯者形氣也,寒熱者病邪也。

臟有熱毒,雖衰年亦可下,臟有寒邪,雖壯年亦可溫,要之與病相當耳。失此,是致逮斃也,謹之。」

老年體弱,壯年質強,治療要「因人制宜」,

這只是一般的原則,對每一具體病證治療,又須變通,總以辨證為準繩,葯證相對,方不致誤。

因人制宜與辨證論治是統一的,不是矛盾的。

許氏對每一病證都進行了詳細深入的辨證論治。

如《傷寒百證歌·腹滿歌》論「腹滿」一症,太陰腹滿必時痛,合病腹滿身體重,陽明腹滿口苦幹,微喘小柴胡可用。

谷疸之時且調胃,潮熱更兼便不利。

勿誇大下使之虛,微和胃府宜承氣。

下後心煩而腹滿,梔子厚朴湯宜爾。

汗後厚朴最為佳,吐後小承當審諦。

太陰桂枝芍藥湯,大實大黃湯可治。」

指出:背惡寒有三陽合病與少陰感寒之辨,辨證關鍵在於口和與否。

其治療是三陽合病用白虎抑陽退熱,少陰感寒用艾灸,或附子湯以溫經祛寒。

下條腹滿,許氏指出,太陰腹滿以時痛為特點,治以桂枝加芍藥湯,大痛而實用桂枝加大黃湯;

三陽合病腹滿,以身體重難以轉側為特點;

陽明腹滿,以口苦咽干微喘,發熱脈浮而緊為辨,治可用小柴胡湯以和之;

谷疸腹滿乃誤下所致,治宜調胃氣;

陽明潮熱便秘之腹滿,以小承氣湯微和胃府,勿令大下;

傷寒誤下,心煩腹滿,卧起不安者,用梔子厚朴湯;

汗後腹滿,用厚朴五物湯;

吐後腹滿,用小承氣湯。

許氏將多種不同病機所致的腹滿證候,置於一處辨治,使仲景辨證論治旨意昭然若揭。

又變三陰三陽病辨治為表裡虛實辨治,發展了仲景學說,便於臨床應用,足見許氏的確善於變通。

04

善於化裁經方

許氏治療傷寒主要取法於《傷寒論》,並多用仲景原方,在此基礎上,

許氏又善於根據具體證情對經方加減化裁,或創立新方以適應於臨床。

其在《傷寒發微論》言:「予讀仲景書,用仲景之法,然未嘗守仲景之方,乃為得仲景之心也。」

如《傷寒九十論》中有3 案:

1.熱入血室證十六,治毗陵學官王仲景妹,先用一呷散,再用小柴胡湯,加生地黃,是對小柴胡湯的加味;

2.少陽證三十三,治市人周姓者,先用牡蠣四逆湯定驚悸,後用小柴胡湯。牡蠣四逆湯是四逆湯的變方;

3.發黃證四十六,治一豪子病。用茵陳湯調五苓散與之,是對茵陳五苓散的化裁。

又如所創真珠丸治療肝經陰虛,內受風邪狀若驚悸之證,該方系《金匱要略》酸棗仁湯化裁而來。

《金匱要略》用酸棗仁為君,以補肝陰之虛,略加川芎調血養肝,茯苓、甘草培土生血以榮木,知母降火以除煩,是平調土木之劑。

而真珠丸則取真珠母、龍齒二味直入肝經以鎮飛揚浮越之神魂,

用棗仁、柏子仁補肝腎之陰虛,

當歸、地黃補血養肝,

人蔘、茯神培土榮木,從而熔定魂與補虛於一爐,發展了前人理論,並在臨床上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清末名醫張山雷曰:「近世平肝熄風之法,知有珍珠母者,實自叔微此方(即真珠丸)開其端。

又如雙和散,即四物湯與黃芪建中湯相合而成,功能補血益氣,治虛勞少力」之證。

許氏曾記: 「予制此方,止是建中、四物二方而已。

每傷寒瘧疾、中暑,大疾之後,虛勞氣乏者,以此調治皆驗。

不熱不冷,溫而有補」《本事方補益虛勞方》。

又如許氏創破陰丹治 陰中伏陽」之證。 陰中伏陽,主要證見六脈沉不見,深按至骨砌沉緊有力,頭痛身溫煩躁,指末皆冷,中滿噁心等。

此證似與傷寒論少陰病白通加豬膽汁湯證相同,實則大異。

白通加豬膽汁湯證因泄利不止,乾嘔而煩,厥逆無脈,病機屬虛陽上浮。

而此證不因汗吐下,當無陰液陽氣失亡, 病機乃陽伏陰中,水火升降失司之寒熱格拒之證。

雖六脈沉不見,但深按至骨沉緊有力,雖指末厥冷,但身溫、中滿。

與白通加豬膽汁湯證大有不同之處。

許氏分析,若用熱葯則為陰邪隔絕,反生客熱;若用冷葯,則伏火愈見消鑠。

故自製破陰丹(硫黃、水銀、陳皮、青皮,厚麵糊丸,冷鹽湯下或冷艾湯下),使火升水降,得汗而解( 體事方傷寒時疫)卷八)。

許氏在前人的基礎上,創造了大量的治法和方劑,而補前人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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