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後來,都輸給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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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 上 耳 機 ,聽到美好
我是個發育甚早的孩子,聽我的小學同學說,我五年級時,便給我的數學老師——20歲出頭的梁靜老師講述精子和卵子的故事,後來有同學跟我回憶當年的梁老師臉紅得彷彿一直在發燒。
我幾乎不記得這件往事。
梁老師的身材不錯,五官也好看,只是臉上有痘痘,戴著金屬框架的眼鏡,眼神里略有些凶。
初中時,梁老師跟我們家在同一棟樓,但是不是同一個單元。見了面,她微微笑,我卻像躲瘟疫一樣躲著她,彷彿她能洞穿一個小處男的心事。
臨近初中畢業,我們家搬到另外一個鎮上,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小學二年級,我偷偷研究過女孩兒的身體。當時,鄰居家的一個女孩,來我家,和她弟弟。我和這姑娘貌似心有靈犀,找了個電視頻道(不過,當時電視頻道沒那麼多),讓她弟弟自己看電視,我和她有了時間互相研究彼此身上不一樣的地方。
看完,還說了一句:「也就那麼回事嘛」。
四年級,我被一個花一樣綻放的姑娘約回了她的家。
她讓我閉上眼睛,我閉上眼睛。她說送我一件禮物,我心裡頭小鹿亂撞,覺得有事要發生。果然,一個溫潤的吻,落到了我的額頭。
可能那時候油脂分泌不夠旺盛,否則,完全可能親她一嘴巴的油。
後來,她也在濟南,她做了媽媽,有一段時間還會彼此發信息問候一下。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初中時,一個妹子瞅上了我。
濃眉大眼、屁股略大,做過一段時間的同桌,劃三八線、掐對方的胳膊、幫著彼此保守秘密。
升高中,她選擇了輟學。
高中時,我們的午睡都是在教室里進行的,趴在桌子上,流哈喇子。某一天午睡,她靜悄悄地來到我們教室,找到了我,塞到我桌洞一封信,訴說她對我的想念和牽掛。
再後來,就沒有了後來,印象里,她叫什麼翠。
上了高中,有一個學習很好的女孩兒跟我關係曖昧。
她很懂事,學習成績也好,甚至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幫我洗衣服,但沒有其他關係上的進展。上大學後有一年我們都從濟南坐火車回老家,買了相鄰的座位,摟在一起,趴在硬座上睡著了。
我記得她帶了很重的行李,我幫她拎著,她一直說,怎麼能讓你拎箱子呢。
畢業後,她去了上海,有了一個胖乎乎的男朋友,據說男朋友是個很能賺錢的男人,再之後,他們有了一對雙胞胎。
去年,她告訴我,我是她的初戀。她說她有一些產後抑鬱,想從上海飛到濟南來見我。我以頻繁錄節目為由拒絕了,這是不是有些殘忍?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極其厭惡別人對我說「加油」。誰敢跟我說加油,我會當面跟他著急。
我當時不喜歡這倆字的理由非常簡單,你是誰?你幹嘛讓我加油?我還想歇歇呢。
這是個問題。
學生時代,每次運動會上,我們都會使出吃奶的勁兒,對著場上的運動員大聲喊「加油加油」;期末考試,恨不能過了凌晨,看著那些沒有看完的參考書,對著心裡的那個小人低聲說一句「加油」;哪怕是主持節目的時候,主持人們都會脫口而出,希望這一家人能夠加油,因為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我見過太多朋友在工作或者生活里拚命,但他們本身並不喜歡拚命三郎的姿態,因為看不了風景,因為會身心俱疲,甚至當你達到目的地的時候,會悵然若失,說一句不過如此。
但轉念一想,年輕嘛,不拼一把怎麼能行?
所以,我又可以坦然地對陌生的朋友說「加油」了。
你看,後來呢,後來的我們總是嚴肅地、一絲不苟地做著後來想想很幼稚的事情。
人要時刻往前走,但也要記得回頭看看。只有懂得珍惜,在前進的路上才會更加無悔於心。
我看到這樣一個描述,很感動:
他會攢滿大把的情話,挑一個晚霞滿天、情意正濃的下午講給你聽。他會把遇見你的之前所受的磨難、沿途最美的風景,統統都講給你聽。
去年,回到老家威海,胡吃海塞之時,裝作跟老同學無意地聊起翠,沒有人記得她的名字。
她姓王,還是姓劉?是某某村的人吧?
「來,小新,別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了,喝喝喝……」有人提議。
我嗓子眼裡有點堵,一口氣幹了杯子里的白酒,又苦又澀,我劇烈地咳。
「我就說小新是實在人嘛,沒變沒變」……
朴樹無辜地唱: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只是,不知道,在某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或者是難眠的深夜,那個戴著黑框眼鏡個子不高的男孩兒,會不會也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其實,在那些沒有後來的後來,我挺想念她們的,希望她們找到疼她們的男人,哪怕天天坐在三輪車的車斗里,討論著打兩斤醬油吃倆韭菜盒子。
作者簡介
外面風很大,超會講故事的人氣主播小新,用情話帶你回家。微信公眾號:小新的未央歌。已出版《沒有你的晚安,我睡不著》、《每個適合熟睡的夜晚,我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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