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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太行,渺渺雲煙

神人暢

 古樂神韻-中國古樂器演奏專輯

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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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海拔兩千多米的山峰,山峰連著山峰,重巒疊嶂,高低起伏。早晨十點多的太陽從遠方撥開一層一層的雲霧覆蓋了過來,給這名為太行的群山披上了淡黃色的輕紗。鳥蟲在林間鳴叫,溪水在溝壑潺潺。某座山的半山腰上走來兩位步履輕緩的白髮老人,一位著白袍,一位著青袍;一位背著竹簍,一位挎著布包,布包上綉著石蘭竹,隨著輕盈的步子在山間林木中飄然晃動。

兩人目前所處的位置大致是山峰海拔八九百米高處,腳步正朝著山峰更高處邁進。

「青袍兄,看那石縫裡長著的是不是蒲公英?」白袍老人停步指著高處石壁里的幾株野草說道。「長在高山石壁里的蒲公英可不常見哪!」

「我可不認識,如何了?」

白袍老人抬起手遮了遮額前的陽光,眼睛微眯著望向高處,並不等青袍老人的回答便從背簍里拿出一把柳葉鋤噠噠朝那石壁走去。

「你想幹嘛?這玩意不能吃吧?」青袍老人自個兒說著那白袍老人已經攀在石壁上對著那幾株蒲公英叮叮叮地刨了起來。不出半刻便將那幾株植物連根拔起,可惜長在石壁溝壑里的植物紮根總是很深,並沒有將所有的根部都挖掘出來,白袍老人慨嘆一聲,從石壁上滑了下來。

青袍老人也同時慨嘆了一聲。為何他每次都喜歡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話語里聽不出褒貶。

兩人尋了一個地勢平坦有溪澗的地方,青袍老人從布包里取出在山下打的泉水、帶來的茶具、火種,放在一塊自然磨平的大石頭上,又將撿來的乾柴架起生火,用木架將燒水茶壺懸於火上。

「你確定這東西能吃?」青袍老人望著已經將蒲公英洗凈歸來的白袍老人問道,此時他已經用已沸的水將茶具清洗乾淨,重把茶壺懸於火上,這樣可以烘乾壺內水分,保證稍後倒入煮沸的泉水的純凈。這套茶具本是白袍所帶,但是青袍用起來絲毫沒有生疏之感。

「青老頭可真是孤陋寡聞,上至《神農本草經》、下至各種醫藥書籍,均有記載,黃花地丁:味甘,平,清熱解毒,可生吃、炒食、做茶,葯食兼用。」白袍邊說邊聞葉香,擇葉、花、根良少許放入茶盅,其餘放至茶則。

青袍不置可否,退至一旁,將位置讓給白袍。

水沸注水,白袍使用鳳凰三點頭的手法,目的是更好地激活茶性而不至於把新鮮的葉片燙得太熟,以至於失去應有的味道。茶蓋輕掩,拂去浮葉和泡沫,不讓花葉在杯中久待,又迅速地將茶水倒入茶海中,蒲公英的根泡水是不能待涼喝的,白袍將茶海里的水倒入面前的茶杯之中,輕嘗一口,勉強。又煮了第二道,直到還算滿意,將茶海里的茶水倒入青袍的茶杯中,並催促他儘快品嘗。

青袍挑眉看了看白袍,挽起衣袖,輕啜一口,淡淡的青草香,夾著澀味,再看看周圍的草木山石,還確實有那麼幾分味道。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白袍老人迎風邁步至溪水石邊,吟道:「高山壁上黃花,小徑悄發嫩芽。好友相約此處,摘來煮酒烹茶。」

青袍笑笑贊了兩句,兩人收拾完東西,繼續往山上行去。

上得山峰,又是另一番景象。極目望去,遠山雲煙盡收眼底。衣袂飄飄,頗有謫仙之姿。兩人正怡然地欣賞著天地美景,就見某處松樹下有一身形微胖的人影,留著齊肩長發,面前架著畫板,正神情專註地描畫著自然美景。兩人不忍打擾卻又耐不住好奇,上前一看,見此人描畫的正是這太行的山石,但又不完全是。畫面沒有紛繁的色彩,而是統一的墨色。用筆十分蒼勁古樸,山石一塊接一塊,鏗鏘有力,畫未完成,磅礴之氣卻已瀰漫開來。兩人被他的畫工所吸引,竟佇立一旁不動聲色地欣賞了起來,那人不看兩人也不言語,似乎並不介意又似乎知曉旁人的心意,只一心專註於筆畫的勾勒。見他的山石勾畫已基本完成,又抹上淡淡的煙塵,添上落葉松和赭紅色的松果。白袍和青袍打開了話匣子,「為何整個畫面都是墨色,單單松果點上赭紅色呢?」

「嘿,全盤墨色還是單調了點,添上一點色彩可以作為點綴。」

「原來如此。」兩人聞得畫師回復,倍感親切,三人相視一笑。

說起繪畫,白袍不禁聯想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宗炳所著的《山水畫序》。魏晉南北朝時期是書畫自覺的時期,書畫創作開始向內轉。《山水畫序》是繪畫史上第一篇山水畫專論,提出了山水以形媚道的本體構造方式和澄懷味象、應目會心的觀照方式,將山水畫內化之美向歷史展開。

再看這位畫師所畫之山水畫,高山、煙雲、松樹,雖是描摹,但更多的是創新,是作者內在感悟的體現和外化,也是多方藝術的融合。表現出獨特的哲理思考。

「青老頭,可還記得繪畫六法?」白袍老人對青袍老人說道。

「一曰氣韻生動;二曰骨法用筆;三曰應物象形;四曰隨類賦彩;五曰經營位置;六曰傳移模寫。」「為謝赫所提。」末了補上一句。

「青老頭的記性還算好,可這是什麼骨法?我怎麼不曉得?」白袍指著那一塊一塊的山石說道。

「不要亂用辭彙,什麼什麼骨法?」

那位畫家見兩人對他的畫作展開了議論,笑笑答道:「這不是什麼骨法,這是我在筆墨上以馬牙皴為母體,融構斧劈皴等多種皴擦法,創造出的筆墨語言——石刻皴。」

「原來如此,確實神韻獨到。」白袍稱讚道。「閣下準備如何命名?」

畫師笑笑不答,放眼望去,將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復用筆點墨在紙張左上方寫下「萬嶺翠煙」四字,又題上日期名字,蓋上印章。

兩人只覺他這名字題的甚好,和畫面相得益彰,連連稱讚。再看其印章,得一曠字。

白袍和青袍登高之趣已達,畫師也已完成其畫作,三人便愉悅地相約下山小聚。一路上,白袍青袍不時向畫家取經,受益頗多。兩人了解到原來這位畫師是天津人氏,後來遷至湘水,他的石刻皴是他在融真山真水真情之後所創,又歸還於畫的神韻之中。白袍對此頗感興趣,而青袍更重視於由此帶來的山水畫意境。他曾讀老莊的《逍遙遊》,非常感慨於其中獨特的自由想像,有一種壯闊博大之感。而今這位畫師所畫給其的感覺雖然與老莊描繪的不同,但同樣有一種豪情壯志徒然而生的力量。

能給人力量的作品是成功的。我們讀詩詞能體味到詩人的感情:讀李清照「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是一種凄婉;讀李白「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是一種豪放;讀蘇軾「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是一種豁達。讀歷史可以學習古人的嚴謹和堅韌不拔的意志。讀書法可以感受筆走龍蛇的洒脫。

三人聊到書法也是滔滔不絕,對二王推崇備至。二王將書法從實用功利的目的解放出來,成為一門獨特審美藝術。王羲之更是成為書法史上首屈一指的書法大家。

行至山下,見一青竹搭制、上蓋茅草的小亭,三人在此休憩。青袍取來先前因為上山不便攜帶而藏於荒草中的素琴。拂去上面的雜草,解開琴囊,將琴置於簡陋的小桌之上,從蘭草布包里拿出香爐,打上香篆,便開始撥弄琴弦。他並不出言詢問其餘二人想聽什麼曲子,此情此景,彈一曲淡雅的仙翁操最為恰當。輕勾慢挑,細細的琴音,懶懶的風,如同從遠古飄來,山間的鳥兒也飛了過來,停在欄杆上、屋頂上,歡樂地鳴叫著,似在表達內心的喜悅,又似在表示對青袍的讚美。一曲畢,散去了三人登山、作畫的疲勞之感,欣喜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

幾人一番交談,畫師便要辭去。白袍青袍也不便挽留。青山常在,綠水長流,隨緣遇見,隨緣相別。兩人收拾好行裝,也走出山去。

萬嶺翠煙 曠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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