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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方一味治大病

神農嘗百草的傳說,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藥起源的過程是很艱難的,需要經過人們不斷的探索分析,經歷千萬年的反覆驗證、總結,才認識了具有治療作用的藥物。

古代很多中藥學著作都稱為《本草》,在這樣的著作之中,都是記載單味中藥具有什麼治療作用的,而不是記載方劑的作用,有的書把方劑附載於藥物的後邊。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就附有大量方劑。

《論語》里曾經記載說,季康子送葯給孔子。孔子說自己對於藥物的知識了解不多,不敢輕易服用。這既反映出孔夫子謹慎求實的態度,也說明當時藥物知識不夠普及,被少數官醫壟斷著。

《左傳》曾經記載,公元前630年,衛成公到晉國去訪問。由於衛成公犯了一個錯誤,得罪了晉侯。晉侯想治衛侯死罪,而實際上衛侯的錯誤比較輕微,「罪不及死」不能處死衛侯。晉侯翻來覆去地動腦筋,要想辦法殺死衛成公。於是就命令他的御醫,一個叫醫衍官醫,借給衛侯治病的機會下毒藥,毒死到晉國訪問的衛侯。

在這件事情之中,晉國的官醫醫衍很是無奈,他必須奉君命行事,因為他吃的是官府的俸祿;但是,借救人的機會害人,是嚴重違背一個醫生的職責的行為,他很為難。衛成公的臣子寧俞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線索,就藉機勸說醫衍,天地良心地曉以大義,並送給醫衍厚重的禮金。經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協商,終於達成一個瞞天過海的協議:以少量的鴆毒給衛侯服藥。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既以服從命令瞞過了晉侯,也沒有毒死衛侯;醫衍既收了厚禮,也沒有因此而獲欺君之罪。竟然以兩全其美,取得了讓後人稱讚的效果。

今天,透過歷史的重重迷霧,我們可以捨去其中的道德倫理的恩恩怨怨,剩下的醫學史實向我們表明,醫衍已經完全掌握了鴆毒的中毒和安全使用的用量問題。

《尚書》之中說,治療四肢發涼疼痛的病證,吃藥之後如果沒有達到頭暈目眩的程度,這種病就不會治癒。這種記載,今天看來仍然是有事實依據的。

最早的藥物學著作《神農本草經》,約成書於漢代,書里收載了365味中藥,分成上、中、下三品。上品120種,主要是一些無毒藥,以滋補營養為主,既能祛病又可長服強身延年;中品120種,一般無毒或有小毒,多數具補養和祛疾的雙重功效,但不須久服;下品125種,是以祛除病邪為主的藥物,多數有毒或藥性峻猛,容易克伐人體正氣,使用時一般中病即止,不可過量使用。全書共記載了365種藥物,而這種分類方法也是最原始的藥物分類法,便於選擇和使用可以輕身延年及養生保健的藥品,同時提供了治療疾病的安全有效的藥物範圍。但是,這種分類方法並不能明確分出藥性和主治病證的特點,不太方便於從醫者的學習和整理,現在已不常用了。

《本草經集注》(約公元480~498年前)是南北朝梁代陶弘景所編著。陶氏認為《神農本草經》自魏晉以後,經過不少醫家的增損,存在許多品種混亂的問題,於是進行整理、註解。又從《名醫別錄》中選取365種葯與《本草經》合編在一起,名之為《本草經集注》。本書共7卷,載葯730種,分玉石、草木、蟲獸、果、菜、米食、有名未用7類,這是藥物分類的一個進步,但每類之中仍分三品。

《本草經集注》經歷了100多年,有一些論述需要更改和修訂。同時,隨著醫生臨證經驗的不斷增加和中外醫藥交流的進展,在中藥譜上,又增加了許多新葯和海外來葯,需要對於藥物學的書籍進行一定的補充。另外,陶弘景生活在南北朝對峙的南方,對北方的藥物無法全面的了解,難免會有遺漏。因此,重新編寫一部新的本草書,在當時的條件下是非常必要的。於是,蘇敬的這個請求很快就被批准了。

《新修本草》是在公元659年由唐代蘇敬等20餘人編寫的中國政府頒行的第一部藥典,共收載藥物850種。它比歐洲最早的《佛羅倫薩藥典》(1498年)早839年,比1535年頒發的世界醫學史上有名的《紐倫堡藥典》早876年,比俄國第一部國家藥典(1778年頒行)早1119年,所以有世界第一部藥典之稱。

宋代開寶年間(公元973~974年,宋開寶六年至七年)對於唐代的《新修本草》進一步修訂,收載新舊藥物983種,共21卷。名曰《開寶重定本草》。大觀二年(1108年),又修訂成了《大觀本草》。宋代還有一本唐慎微個人著成的《經史證類備急本草》,對於後世影響也很大。

明代的《本草綱目》是偉大的醫藥學家李時珍(1518~1593年),以畢生精力,親歷實踐,廣收博採,實地考察,對本草學進行了全面的整理總結,歷時27年編成。全書52卷,約200萬言,收葯1892種(新增374種),附圖1100多幅,附方11000餘首。是集我國16世紀以前藥學成就之大成,在訓詁、語言文字、歷史、地理、植物、動物、礦物、冶金等方面也有突出成就。本書17世紀末即傳播世界,先後多種文字的譯本,對世界自然科學也有舉世公認的卓越貢獻,被稱為中國古代的《百科全書》。

《神農本草經》里記載的黃連治利、麻黃平喘、常山截瘧等,都是記載單味葯的作用,大多是一味中藥治療幾種病,這樣的特點一直影響了後代的藥物學著作。現代臨床上,仍然有用一味葯治療疾病的現象,甚至可以有「單方一味,氣死名醫」的現象。

當然,名醫使用一味單個中藥治療急症大證,這樣的例子也是很多的。比如用一味大黃研粉之後吞服,治療胃出血,其效果是很好的。當遇到失血性休克、腹瀉虛脫的時候,用一味獨參湯治療,也可以起到急救的作用。

當代名醫章次公治療林伯渠的頑固性呃逆,曾引起周恩來總理的高度評價[朱良春,著.醫學微言(第1版)[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96:9.],今天看來仍然意味無窮。

林伯渠先生因患尿毒症而呃逆,而且時間長,病情重,不能進食,不能睡眠,久治未效。會診時,章次公經過細緻觀察、分析,陳述了自己的意見,主張使用一味大劑量野山參進行治療。

周總理聽過彙報,指定章次公為搶救小組組長,負責救治。

章次公開出方子之後,就守候在病床邊。參湯煎好之後,林伯渠卻不能口服,口服則嘔吐,林老滴水不進已經多日了。

章次公就讓人用棉球蘸上參湯,然後對著林伯渠的嘴擠,一滴一滴地喂,喂喂停停;他又囑咐用新米,煨稀粥。

人們都感到奇怪,這樣不吃不喝已經多日的老年垂危病人,難道還可以喝粥嗎?然而,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一滴一滴的參湯進到林老的嘴裡,呃逆逐漸減輕。林老長出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餓啊!」章次公讓人趕緊把新米粥拿來,一小勺、一小勺地給他餵了新米湯。

參湯,米湯交替著喂下去,林伯渠漸漸地睡著了,呃逆停止了。

消息傳導了周總理的耳朵里,他認為這個救治過程的確不一般,指示要召開一個病例討論會,總結一下經驗。

總結會議如期進行,會議的結論卻難得出一致看法。中醫的專家按著中醫的道理,什麼元氣、胃氣,先天、後天,正氣、邪氣地講了一統;西醫的專家表示不服,他們說如果沒有西醫輸液,怎麼會支持那麼久?不過是一個偶然病例,算不得什麼經驗,更難說是普遍規律。

雙方爭執不下,都是「御醫大夫」,誰也不服誰。主持會議的人收不了場,就去請教周總理。

周總理儘管日理萬機,本來不需要過問一個醫學病例的討論情況,然而,事情是他布置的,而且對於將來的領導同志救治工作還有借鑒意義。因此,他放下手邊的工作,來到了病例討論會場。總理來參加會議,人們屏聲靜氣,鴉雀無聲了。雙方簡單地彙報了看法,周總理半天沒有說話。他環視會議現場,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表情,然後語重心長地說:「中醫好!」

這時參加會議的中醫們雖然沒有說話,然而一陣喜悅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周總理稍作停頓,又說話了:「西醫也好!」參加會議的西醫們,頓時臉上有了春天花開的表情。不料,周總理緊接著又說出來第三句話:「中西醫結合更好!」周總理走了,去忙他的事情去了。然而,他留下的話是語重心長的。

曹東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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