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筆記：1949毛澤東對賀子珍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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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在1949
1949年8月初的一天下午，毛主席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當時嬌嬌正坐在沙發上玩。
毛主席讓我先坐下，然後對我說：「小孩子們都放暑假了，嬌嬌想到天津去看她媽媽，我想托你和她去一趟。她太小，來回的路上我不放心。現在家裡工作很忙，人也很多，你向他們交代一下，就去一趟吧。一塊去，一塊回。暑假的作業，嬌嬌已經完成了，她想住幾天由她定，開學以前趕回來就行了。天津離這裡很近，買普通座位就行了。」
稍停了一下，毛主席又問我：「你個人有什麼事嗎?我說：「沒有事，我可以去。」
★毛澤東與李敏在香山
毛主席說：「那明天就去吧。你去了，代問賀子珍同志好，希望她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保重身體。嬌嬌在我這裡很好，我很喜歡她。她住在學校里，每個禮拜六都回來，我們都能見面、說話，還在一起吃飯。請賀子珍同志放心。以後每年放暑假，嬌嬌都可以去看她的媽媽。你到了天津，如果和賀子珍同志談起話來，你就說我從轉戰陝北直到現在，身體都很好。多安慰她。這裡的其他事情，不必多談。」
我說：「我一定按主席的指示辦。」第二天，我和嬌嬌由前門火車站上火車，到天津去了。我們坐的是普通硬座，車廂里的人很多。坐下以後，我跟嬌嬌說了一會兒話，她就拿出一本俄文小說看了起來。
這時，嬌嬌才13歲，個子比較高，長得也很俊秀，穿著一件從蘇聯帶回來的白底藍點的花布連衣裙，還看著外文書，這就使車上好多人投來了驚奇和羨慕的眼光。
坐在旁邊的一位老人問嬌嬌：「你看的是什麼書呀?嬌嬌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轉過臉來看著我。我告訴那位老人：「她看的是俄文書。」
老人驚訝地說：「這麼個小孩，就能看外文書呀?真不簡單！」一個女青年走過來問：「她是誰家的孩子呀?真有出息！
一個女孩子問嬌嬌：「你在哪裡學俄文?你這麼小就能看這麼厚的俄文書呀?你是在中國學的，還是到蘇聯學的?」嬌嬌說：「我是在蘇聯長大，在蘇聯小學畢業的。聽說她是在蘇聯長大的，又在蘇聯上過學，大家更是羨慕了。有的人問她，蘇聯人吃什麼，穿什麼。有的人問她，姓什麼，叫什麼，是誰家的孩子。嬌嬌把能說的情況都跟大家說了。
★賀子珍與賀怡
但她是誰家的孩子，她就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越不講，可別人就越問她。我對大家說：「她家在天津，她是老紅軍的子女。」
我們到天津，嬌嬌看到了她媽媽。我這是第一次看見賀子珍。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她和其他紅軍時期的老同志一樣，對人熱情，誠懇直爽，沒有架子，平易近人。
我們見面的時候，她先和嬌嬌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和我握手，拉著我的手走進了會客室里。給我倒茶水，又把我拉到衛生間里叫我洗臉。我坐下以後，又和我交談。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把我送到食堂里，並囑咐服務員，給我固定個地方吃飯。
當天晚上，賀子珍和我談了很久。我首先轉達了毛主席對她的問候，並希望她保重身體我告訴她：「主席說，他很喜歡嬌嬌，嬌嬌在主席身邊很好，學習期間住在學校，每星期六回家，能和主席見面、說話，在一起吃飯。希望你放心。以後，每年學校放假，嬌嬌都可以回來看望你。」
賀子珍說：「嬌嬌願意和主席在一起，我也同意。但是，我知道主席的工作很忙，嬌嬌還小，只能希望你們工作人員看在主席的情面上，對嬌嬌多多關照。這回到天津來，嬌嬌願意住幾天就住幾天。你也沒有來過天津，來了就好好看看吧。」
我說：「來時主席說了，嬌嬌還小，來迴路上他不放心，叫我在這裡等著，和嬌嬌一塊回去。她願意多住幾天也可以，開學以前回去就行。」賀子珍說：「那就好了。嬌嬌也不會住得太久，她說了，她想早點回到主席身邊去，好好複習語文。她在國外光學俄文，漢語基礎差，在這方面要好好努力才能跟上呀。嬌嬌還小，她在主席身邊，給你們工作人員增加了不少麻煩，請你轉告大家，我也特別感謝你們。」
我在天津住了十多天，我們經常在一起閑談。賀子珍問了毛主席的身體、工作和在戰爭中的生活。我對她講了毛主席在戰爭中遇到的一些艱難困苦。賀子珍也非常關心毛主席的安全和健康。在談話中，她還問到了江青。她問道：江青對主席好嗎?她怎麼幫助主席工作?她怎樣照顧主席的生活?江青這個人怎麼樣?等等。
因為事先毛主席有交代，我也不好回答。賀子珍說：「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忠於毛主席的工作人員。我完全理解你們的心情和處境。我和主席以前是很好的，我們有兩個小孩了。兒子毛岸紅，在長征路上因為環境惡劣，情況緊急，就寄放在了一個農民的家裡，現在還沒有找到。全國勝利以後，我還要親自去找。我到蘇聯去學習，主席同意，我也願意。我想，我學習一段回來以後，一定能夠更好地協助主席工作。以前，因為我的脾氣不好，有時因為一些小事爭吵，事後也感到對不起主席。這些事情，主席也沒有放在心裡，我也沒有當做什麼問題。總想好好學習兩年，回來好好協助主席工作。可是……」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想起剛進城不久，賀子珍的妹妹賀怡曾找到毛主席，說在長征路上失掉的毛岸紅，現在已經找到了。毛主席聽了特別高興，就詳細問了一些具體情況。賀怡說完以後，毛主席認定和他記憶中的地點、時間、照片、歲數都不相符。毛主席遺憾地說：「他不是岸紅。要想辦法找到他的父母，趕快給他家送去。
我在想，毛岸紅的丟失，一定給賀子珍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小的創傷。離開天津的頭一個晚上，賀子珍又和我在一塊兒談了很久。她讓我代向主席問好。還說：「希望主席保重身體。嬌嬌還小，希望主席有時間了多關心一下嬌嬌的學習。」她再一次讓我轉達她對主席身邊工作人員的謝意。
回到中南海以後，毛主席看到嬌嬌回來了，非常高興。我不想多耽誤主席的時間，就在院里向主席轉達了賀子珍對他的問候，希望主席多關心嬌嬌的學習。可主席對我說：「你到屋裡來坐一坐吧。」
我隨主席進到辦公室里，坐在了沙發上。毛主席問我：「賀子珍同志身體還好嗎?」我說：「她身體很好，精神也很好。我在天津住了十幾天，我們談了3個晚上，她最關心主席的身體，我把撤離延安後的一些艱苦緊張的情況給她說了，她很願意聽。
★毛澤東與警衛員轉戰陝北期間
她說，那個時候，她也為主席擔心。我告訴她現在主席的身體比在延安時還好呢。她聽了很高興。賀子珍同志很關心嬌嬌的學習，她說，嬌嬌在蘇聯主要是學習俄文，漢語的基礎差，她希望主席多關照嬌嬌的學習。」
毛主席說：「是呀，星期六晚上和孩子們在一起吃飯，既是快樂，也是督促檢査他們學習的好機會。別的時間我就顧不上了。這些孩子們的事情，還要靠你們幫忙呀。」
我說：「賀子珍同志也講了，主席的工作忙，希望我們工作人員多照顧嬌嬌。」毛主席問：「她沒有談別的事情嗎?」我說：「賀子珍同志還談到過去因為一些小事，曾經與主席爭吵，事後很後悔，感到對不起主席。賀子珍同志也問到江青這個人怎麼樣?她對主席怎麼樣?問了許多事情，我不好回答她，我沒有說什麼。」
毛主席說：「好吧，過去的事情就叫它過去吧。毛主席站起身來，握著我的手說：「謝謝你，孩子們的事情，你就多照顧下吧。」
選自閻長林《我的警衛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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