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遠嫁後失蹤，15年不回來，母親早就發現女兒秘密卻守口如瓶

你看過的不同人生里，或許藏著相同的故事，我用故事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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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兩條/文

01

她說，她可以讓別人知道她過得不好，唯獨母親不行。

「與其讓她知道我過得不好，還不如讓她以為我已經死了。」她有些自嘲地笑笑：「或許她早就認為我已經死了吧。」

一個失蹤15年的人，一個不曾給家裡打過電話的人。她總是覺得自己和一個死去的女兒無異，不過幸好的是，她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幸好啊，她從來不是唯一，彷彿這樣想來她的心裡便好過一些。

她出嫁的那年，父親還在人世，當時是父親把她送到車站的。母親躲在家裡哭，不肯出來，也不肯送她：她和母親吵架了，母親罵她太不聽話。

父親卻說：別家姑娘出嫁都是吹吹打打，熱鬧得很，我家閨女卻是冷冷清清的，我這心裡啊，真不是個滋味！

她的父親算是半個讀書人，當年成績很好，由於家裡窮輟了學，後來無奈和她母親結了婚。有了孩子後，才漸漸把那些不甘心化作了一個父親應有的慈愛。

她以前總覺得父親說話文縐縐，能酸掉人的大門牙。但父親卻是最為寵愛她這個小女兒的，只是因為她上學時作文寫得好，父親便認為這是最像自己的一個孩子。

臨走時聽得父親的肺腑之言，她第一次覺得有些傷感：可惜啊，她從小不喜歡讀書，家裡的哥哥姐姐也沒有一個是讀書的料。

16歲那年，她就跟著村裡年輕人出去打工，後來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外地的男孩，她堅持要嫁去他的家鄉。那次回來，不過是告別，畢竟相隔這麼遠，送親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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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也就是那年，她推掉了另外一門親事，同村裡那個一直喜歡她的男孩，在她走後一直幫著她家裡做事干農活，想以此來討得她的歡心。

那個男孩以為，等她回來後會嫁給自己。沒想到她回來卻告訴所有人，她要嫁去外地了！

那時村裡還沒有嫁得這麼遠的女生，母親只想得她走遠了，該是很難回來一次，捨不得所以不同意，卻沒想到這次遠嫁竟然讓他們分別那麼多年。

大概她自己也沒想到，她走後不過半年，父親就去世了。事實上她回去告別的時候，父親的身體看起來就已經不好了：他夜裡總是咳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父親的葬禮，她自然沒有參加，甚至於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父親已經走了多日。那年通訊沒有現在這麼方便，自遠嫁後，她和哥哥姐姐的關係也是愈發疏遠。

再到後來，她不曾給家裡打過電話了，更是不曾回來過。家裡人都只知道她嫁去了哪個省，卻沒有具體地址，就連找也是不能找的，她就這樣失蹤了。

她再次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孩子，那是她的小女兒。她的大兒子跟著爸爸了，不肯跟著她回來。

她說，這些年來過得真是不好。她的老公一開始也是喜歡她的，只是後來漸漸變了心，老公家其實也是沒錢的，甚至最困難的時候，家裡的開支全是靠她打工撐起來的。

就是這樣一個好吃懶做的人，最後負了她。她不是沒想過離婚，只是每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的兒子都會哭：「媽媽，你不要和爸爸離婚！」

她的兒子也會教妹妹這樣說，她總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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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她回了老家的縣城，在我一個舅舅家開的餐館裡打工，時間久了，也就知道了她的事情。她已經回來快一年了，還是沒有去看過自己的母親。

問她為什麼不去？她淡淡地說，我是真沒那個臉去。

她離婚後，和他肯定是沒有聯繫了，不過還是經常會和兒子聯繫。讓她心寒的是，兒子對她的離開耿耿於懷，都不願同她多說話，還說母親這樣是對父親不忠。

她不知道這些話是兒子自己想說的，還是他教兒子說的，她也不敢去問，怕問出來的結果會讓自己傷心。

她說啊，年輕的時候村裡人都說我長得好看，那時以為自己是要嫁大老闆的，後來嫁了一個窮小子，便想著以後好好培養兩個孩子，後來孩子長大了，天賦平平。

「現在我什麼都不想了，只希望孩子平安快樂，自己和家人身體健康就行。」至於母親，她還是不敢提，那是她心中唯一的結。

直到有一天，舅媽與她閑聊，突然問道：「你的媽媽是不是個子比較矮，頭髮是編起來的，左邊臉上有一顆痣？」她一驚，你怎麼知道？

舅媽說：「每天下午都有一個老人站在那裡，那時比較忙，你應該沒有注意。我盯了她好幾天了，一直在看你。」

舅媽指了指飯店外邊的電線杆：「諾，就站那下面的。」她霎那間紅了眼，很久都沒有說話。

那天下午，那個老人又來了，舅媽自作主張把人喊了進來，那是自她離別後和母親的第一次見面。15年了，她不是那個小姑娘了，母親也老了許多。

她的母親早就知道她回來了。縣城就這麼大，她回來偶遇了不少老家的熟人，她的母親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明明早就發現女兒回來的秘密，卻依舊守口如瓶，只是每天悄悄來探望。

或許，她也在等吧，在等女兒主動回來。

她見到母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樣：「媽，我沒臉見您......」

還沒說完就哭了起來，母親拍著她的肩，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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