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歷史 「戲精」海瑞
TIPS:
這是一篇三觀不正的文章，立場堅定、充滿理想的同學們就不用再看下去了。
從小學歷史，我對於那些清官、忠臣、烈士就不感冒。
有歷史學家說，多半這些人物集中出現，都是政治結構出了大問題。
我沒有這麼高的認識，只是覺得這類人多半都很無趣、很變態，很不像「人」。
可能歷史上的他們並沒有這麼無趣和變態。但中國傳統史書的寫法，一定是要把他們塑造成一個沒有正常人思維、情感的，掛在廟堂里接受香煙供奉的畫像。
這種傳統，可能從馬遷同學那裡就開始了。
但歷史上的海瑞，可能真的就是很「變態」。
海瑞的名氣不小，是除了包青天之外，知名度最高的「海青天」。當然本朝幾十年前的一場運動也大大增加了他在普通民眾中的知名度。但即使在他活著的年代，海瑞也一直是個「話題人物」。
（京劇《海瑞罷官》）
海瑞是海南人。雖然宋朝年間，蘇東坡被貶儋州，給小小的海島帶去了儒家文化。但直到海瑞生活的年代，海南還是被很多人視作蠻荒煙瘴之地。不知道那時候的科舉有沒有地域差別，海瑞參加科舉是不是拿的也是容易很多的「海南卷」。反正，當時一個海南人能通過科舉體系做上官，是件滿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海瑞的官一直做得不大。到他40多歲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正七品的知縣。當然，說不大可能並不是很準確。我們都說「七品芝麻官」，要知道，正七品已經相當於我們今天的縣處級幹部了。很可以稱霸一方了。
不過，明朝有一千五百來個縣，作為1/1500，想要青史留名，正七品確實是大大不夠的。但海瑞還就是在這個「平凡的崗位」上，鬧出了「不平凡的動靜」。
有兩則故事，是我們小時候在《上下五千年》就讀到的。 這兩者故事有一個共同點，都可以概括為「海瑞怒懟高官」，情形類似小羅羅找大V罵戰。
一次是懟胡宗憲。大致是胡宗憲的兒子經過海瑞管轄的淳安，帶了很多財物和隨從。海瑞把財物沒收了，人扣了。然後寫信給胡宗憲說，我知道你是個清官，這個人一定是冒充你兒子，壞你名聲，所以要沒收財務人員。胡宗憲只好「呵呵」了
還有一次是懟鄢懋卿。情節大致類似，鄢懋卿巡查地方，將要經過海瑞管區。海瑞事先寫了封信給鄢大人，說您一直教導我們接待要從簡，但是又聽說之前您所到之處鋪張靡費，我很為難，您說我究竟該怎麼接待您呢？鄢懋卿接到信之後，就繞道走了……
我度娘了一下，胡宗憲那時候是直浙總督，掌管南直隸（今天的江蘇）和浙江，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鄢懋卿，看過《盤夫索夫》的都是知道，是大奸臣嚴嵩的兒女親家，親信。
在正常情況下，有正常判斷的人，處在這種身份，都不會和「狂人」海瑞較真。所以，這兩件事，沒有正面衝突，卻讓海瑞名聲大噪。
關於海瑞，人們稱讚得最多的是他的「清貧」。他死的時候，家裡只有20兩銀子，不夠買棺材的。
這件事情我們要客觀理性地分析。
乞丐皇帝朱元璋因為童年創傷，對於做官的、有錢的有一種難以泯滅的仇恨。即使當了皇帝，手下用了一大批官僚，也是極其刻薄，動不動脫褲子打屁股。
官員俸祿也是低到難以想像，全靠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初心做官。不貪污的話，估計真的只有海瑞那點財產。如果不想「死無葬身之地」，就不得不打點擦邊球。所以，明朝一些貪官也是挺可憐的。
海瑞有一顆不變的初心。他母親過生日的時候，海瑞買了2斤肉給母親做壽。結果這個消息立即上了「熱搜」——海大人家裡吃肉了。
平時，海瑞一家堅持吃素，素菜都是海瑞帶領家人在衙門後的田地上自己種的。
我就一直納悶，既然那麼熱愛勞動，海瑞幹嘛不索性做個農民，為什麼一定要當官？
他官又不是當得很好……
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中轉引了一段海瑞的斷案法則：
凡訟人之可疑者，與其屈其兄，寧屈其弟；與其屈其叔伯，寧屈其侄；與其屈貧民，寧屈富民；與其屈愚直，寧屈刁頑。事在爭產業，與其屈小民，寧屈鄉宦，以救弊也。事在爭言貌，與其屈鄉宦，寧屈小民，以存體也。
這段話是海瑞說的。意思很好懂——我弱我有理！
真的很難想像，這就是「清官」的水平。這種官，大概只有刁民會喜歡。
當然，海瑞同學一輩子幹得最得意事情，就是抬著棺材罵嘉靖皇帝。
和胡宗憲、鄢懋卿一樣，嘉靖皇帝很生氣，但也沒有和他計較。
一般，正常人都不會和神經病計較的。
對於嘉靖皇帝的「不計較」，海瑞可能很失望。
因為，他失去了「文死諫」的機會。
上海話劇藝術中心演過一部《大明四臣相》，非常好看。
嚴格說，海瑞一輩子都未入閣，不能算是「臣相」。但話劇還是把他和另外三位如假包換的「閣老」並稱，從一個側面也反映了他的知名度。
劇中有一個情節，海瑞因為直言犯上被關進了監獄。結果，他的老娘、他的老婆都開心得不得了，說你這下終於可以青史留名了吧。
我當時就覺得他老娘一定是個青年喪夫的寡婦，心裡才會這麼扭曲。
一百度，果然……
所以，有後面這個更變態的故事，我也就不驚訝了。
明朝人姚叔祥的《見只錄》記載——
有一天，海瑞看見他5歲的女兒吃一個糕餅，就問糕餅是誰給的，當得知是某僕人給的時海瑞大怒，訓斥女兒說：「女子哪能隨便接受男僕的糕餅？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如果能餓死，才算我的女兒！」小女從此嚇得啼哭不止，不喝也不吃，家裡人怎麼哄她勸她也沒有用，7天之後終於餓死了。
這是怎樣變態的一家子啊！
海瑞的一生，留下了很多傳奇故事。
但要說他對百姓、對歷史做了什麼貢獻，我還真的找不大出。
他那近乎變態的完美人格，其實是把更多正常人逼上了道德的審判席。
當然，這樣一個人，其實也很少能起到榜樣的作用。
海瑞當之無愧應該是個好人，但好官，就未必了。
縱觀那些誇張、扭曲的故事。
我總是懷疑，海瑞也不是在努力當個好官。
而是努力地「演好」可以被歷史記錄下的好官角色。
所以，不斷加戲，用力過猛。
戲精的最高境界，就是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是在演戲。
TAG:純屬於杜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