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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安臣:草從對岸來 極地·中國文壇精英

吳安臣 | 中國文壇精英 第 10 期

吳安臣

吳安臣,男,《文苑》雜誌、《格言》雜誌,龍源期刊網簽約作家,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雲南省作協會員,雲南省報告文學學會會員。曾在《人民文學》《天涯》《山花》《青年文學》《鴨綠江》《散文百家》《四川文學》等雜誌報刊發表過散文隨筆、報告文學、小小說等千餘篇,百餘萬字。數十篇文章入選過人民文學出版社、百花文藝出版社、長江文藝出版社、雲南人民出版社、貴州人民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等刊社選本。獲過國家及省市若干獎項;編輯過幾本書。出版有散文集《草從對岸來》。另著有隨筆集、報告文學集多種。

吳安臣的故園意識

——《草從對岸來》散文集 序言

文 | 李智紅

著名散文理論家、中國散文學會副秘書長李曉虹博士在她的《中國當代散文審美建構》一文中,對鄉土散文進行了如下的評定:「在世界文化大背景下,人們越來越自覺地認識文化尋根的意義。」因此,作為一個散文家,只要對他的描寫對象的文化背景及現狀具備深刻而悠遠的歷史理解和發展把握,即一種洞察與感受的可能,他便有機會擁有這種契機。

地處雲南滇西的永平,古稱博南,公元69年立縣,是雲南較早設置的縣級行政區之一。1993年5月發現並開始發掘的新光新石器文化遺址,是雲南境內所發現的規模最大,層位最厚的古人類文化遺址。通過對遺址中發掘的大量文物進行科學測定,發現早在3700多年至4000多年以前的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在此繁衍生息。境內古迹眾多,自古就是內地通往緬甸、印度等南亞諸國的咽喉要衝,著名的南方絲綢之路「博南古道」、滇緬公路、320國道、大保高速公路、大瑞鐵路穿境而過。作為有著鮮明地域特徵和神秘色彩的獨特存在,相對落後、貧瘠、古老、穩定,但民風淳樸,文化多元。在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人與自然、人與歷史,都充滿了神秘與悲壯的物質關係和精神牽連。從這片土地上走出來的人,都有著太多的鄉土情結和家園意識,吳安臣也不例外。他在鄉土情結和家園意識纏繞下寫就的散文,是那麼真摯、清新、詩意。作為誕生於斯,成長於斯,後來雖遠離這片故土而依舊牽掛於斯,皈依於斯的青年作家吳安臣先生,在其散文的實踐與創作過程中,始終把觸角和眼光「鉚緊」在這片「土」得掉渣的「生命息壤」,並以其深厚的鄉土情結和強烈的家園意識,探尋深埋在歷史塵埃下的故土情結和家園意識。

像許多寫家園、愛家園的作家一樣,吳安臣的許多作品都深深紮根在這片如歌的故鄉。他寫故鄉的人和事,故鄉的山川、河流,故鄉的春夏秋冬,寫故鄉人獨特的民族和地域文化,寫故鄉的歷史、傳說、艱辛與歡樂……這些被歷史遺忘了不知多少年的,最普通的東西走進了他的作品:「昔日馬幫的鈴聲像一組交響曲,從山村裡滑落到古鎮,由激昂而緩慢低回以至消失。馬蹄的印痕踏得古鎮的道路至今創傷依在。那些馬幫似乎從夢中來,又從古鎮人的夢中歸去,幽幽歲月千年的風霜給頗具風韻的古鎮又添上了一道亮邊。出了家門古鎮的人們似乎就能觸摸到了歷史。斜陽里的衰草在絲綢古道邊的瓦房上靜坐,也許只有草的祖先們才清楚這條古道有多厚重?後來者總是淺薄的。」(《山村·古鎮·古道》)。 「其實每個村子都會傳給我們一種特殊的氣味,這種氣味決不重複,這種氣味流轉在你的鼻腔里,甚至駐紮在你的胃裡。也許你會在一個深夜歸來,但是聞到那種特殊氣味時,你的內心立刻就會充盈著一種溫暖和激情,那時你也許會想著去擁抱這種來自虛空卻又實實在在流轉著的味道。」(《味覺鄉村》)。

作為一個有時代責任感的作家,吳安臣先生不僅從故鄉獲得了基於對生命意識和自然的感受力,而且精心探求出了人生潛含的靈感。「路邊是田野,地邊滿是花草——在亂石間覓生存的花草。一路寂寞的花草一直陪著一路寂寞的我。路邊有灑滿了臭鈴鐺、鬼見愁、黃刺果、黑刺果以及那些不知名的草兒。田野里有苦蕎、碗豆、玉米、甘蔗,那些花草灰撲撲的在路旁招搖著,它們的形象沒有徐志摩《再別康橋》里那些荇菜高貴,它們還修不來那份「油油」的嬌態。……我看到了鄉間放牧著其實何止一份散淡和自然,在這不設防的土城裡,竹籬茅舍,雞鳴狗叫,把老莊的哲學發揮到了一種極致,無欲無求或許就是鐫刻在進入這塊土地的門楣上的醒目標識,斜陽草樹,尋常巷陌,走進村莊,你就進入了溫暖的核心,每一縷炊煙都為行進途中的旅人升溫,在不斷的升溫里,不覺間就聽到家裡那條黃狗的叫聲。如果走慣了鋼筋混凝土的鋼鐵森林,你會發現鄉村像老母親那雙粗糙的手,摸在你身上澀澀的,但溫暖透到心坎上。」(《蟄居鄉間》)。

從以上淋漓的文字可以看出,特殊的地域風貌,不僅可以給作家創作帶來獨具格的文化色彩,而且一定可以為其提供源源不斷的寓意契機。吳安臣先生正是通過對故鄉,對家園獨特文化背景及現狀的不斷發掘,不斷提高理解歷史把握髮展的洞穿力,才及時的掌握了穿透地域文化歷史、意會生活的能力。他用心感受故鄉的美,用散文表現生活的燦爛。是故鄉的靈性與家園的根本,支撐起他散文作品中完整的精神家園,在這個恬靜的精神家園中,他永遠追尋著那如詩如夢的堅守……

吳安臣的文字,我幾乎全部看過,沒有絲毫的緊迫、局促、浮躁,顯得是那麼寧靜。吳安臣的家園意識,完全不是那種浮泛的,膚淺的故土行吟,它已經上升到了精神層面的高度。已經是一種思想的自覺,生命的特質,血脈的秉性。他謙遜、質樸,不管身處何地,始終魂牽夢縈他的故鄉。所以,即使是在寫故鄉之外的一切物事,一樣透著潛意識的故園情結。無論是《雨落平原》系列散文,還是《一個人的中秋》《飄著煎魚香的村莊》《回不了故鄉的石頭》《弱者的城市》《草從對岸來》《遷徙的樹》等優秀篇什,雖不是在直接抒寫故鄉,但濃郁而略帶悲愴的故園情結不改。

一個成功的作家,只有具備大愛的氣度,他的作品才會於樸實中頓生靈性,只有把一顆火熱的心貼近他生長、熟悉的土地,他的文字才能給人以精神滋養。吳安臣的散文,情感是真摯的,語言是清新的,有屬於他自己的特質。他還非常年輕,但他心靈的疆域,是寬闊的。他是在用生命的熱度寫作,從這個角度來說,吳安臣很富足,無論是他置身於故鄉永平的悠遠歲月,還是寄居河南以及昆明的生活與遊歷,都將成為他文學的種子;每一次的情感流浪和生命遷徙,都會使他激情澎湃,佳作迭出。

欣聞安臣的散文集子即將付梓印行,心中十分高興,匆匆寫下一點閱讀安臣眾多散文作品之後的粗淺感受,姑且作序,算是對安臣的祝賀與鞭策,同時也真誠地期待著安臣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問世。

2009年9月6日於雲南永平

李智紅,雲南永平人,當代知名彝族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現任大理州作家協會副主席、永平縣文聯主席。

《草從對岸來》散文集 後記

文 | 吳安臣

鼓搗了多年的文字,見諸國內外報刊雜誌的文字也有幾百篇了,我每每輯錄,整理進稿件夾時,總會情不自禁地從頭至尾孤芳自賞地讀一遍。讀完繼續寫,寫我那些困難歲月中的過往和艱澀;寫我內心中的憧憬和困惑;寫不完在豫時的苦痛,寫不完在滇時的夢想,寫不完我終止不了的旅程。

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和文字結緣的,總之小的時候我的頭是被厚厚的毛選墊扁,從隨便認識幾個字開始,我就躲在被窩裡看《西遊記》《岳家將》,甚至在煤油燈下抄寫從朋友那借來的諺語和格言,有段時間我甚至買了很多筆記本抄某些雜誌的卷首語,那時可閱讀的東西極度缺乏,所以逮著什麼,我就看什麼,所以我的作文在班裡總是被當做範文來讀,那種自豪感其實和寫沒有什麼關聯。直到高二時在《語文月刊》上發表了一篇小豆腐塊,我對文字的狂熱達到無法自拔的地步,而其他科成績則直線下滑,我曾用三毛因為學生時代大量看課外書,最後成了著名作家,藉此來安慰自己。然後文學和現實從來都是有分水嶺的,高考的失敗讓我走上了打工的路,但是就算在工棚里聽著風聲和浪濤聲,我依然沒忘記自己喜歡文字,於是拿出筆來記上幾段自己的心聲。那時覺得打工是沒有止境的,寫作於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後來複讀,終於考上了自己心儀的中文系,面對著如山的名著和書籍,自己似乎會從此扎進去再出不來,然而那時自己太活躍了,總是忙於所謂的社會事務,還是沒寫出來什麼文章,直到走上工作崗位的第三年,從寫第一篇親情散文開始,我割掉了寫作之路上的第一叢荊棘。然而鄉下的閉塞讓我覺得寫作無非打發苦悶生活的一種方式而已。

寫一段時間,總要有個階段總結,在本書即將付梓印刷之際,我得感謝那些在我摸索在文學創作之路上給予幫助和提攜的師長和朋友們。他們是永平縣文聯主席、當代知名作家李智紅,當代大理州作協主席張乃光……在懵懵懂懂接觸文字之初給我的悉心教誨,每次李智紅老師燈下的暢談和交流,讓我獲得文學最初的營養,並從此慢慢把自己的文字變成了鉛字,可以說就是因為李老師的教導讓我縮短了進攻全國主流的純文學紙媒的距離。在任何場合,我都感謝老師給我的幫助,這些年來我寫了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也寫了我探索文學創作方法的幼稚想法,那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東西。

寫著自己內心永遠無法停止的沸騰,編織著我漫長人生旅途中的希冀。搞文字的似乎都是些天馬行空愛瞎想的人,我也不例外。我不是一個聰明的寫作者,碼字的我總是老老實實的,這像我的做人,我從來不奢望著自己的文字能賺錢發財,所以碼字除讓我獲得一定的名聲之外,獲益無他。

生活具像對於一個優秀散文家的價值意義—— 吳安臣散文印象

文 | 陳洪金

1、遠眺,吳安臣印象

我始終認為,大理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地處滇西要衝的大理,彷彿是一個驛站,用它的山水和田園,為每一位南來北往的人提供一個不讓心靈孤獨的所在。與大理的地理位置一樣,大理的作家中,始終保持著一種沉靜而淡泊的風氣,不喜張揚,更不喜歡拉幫結派、劃地搶灘。每一位作家都似乎懷著一種開放而包容的心理,去接納州內外不同地域的作家們,因而在全省文學界中保持著良好的口碑。這樣的情形,使得大理作家群落中的每一位作家,都有著良好的人際關係,各地的作家都發自內心地敬重他們,喜歡他們,樂於與他們親密無間地相處。吳安臣是我多年的摯友了。第一次見到吳安臣是在五年前,我去大理參加滇西筆會,在時任大理州作協主席的張乃光老師的介紹下,我認識了兩位比我小几歲的文友,一位是李有旺,臨滄市永德縣的文聯主席,另一位就是吳安臣。吳安臣當時在大理州永平縣一所縣中學裡,一邊教書一邊寫作,已經在當地小有名氣了。在筆會期間,我看了他給我的幾個稿子,感覺很不錯,筆會結束後就不斷地在電話里向張乃光老師和永平縣文聯主席李智紅老師猛誇吳安臣,建議他們好好地栽培一下這棵文學好苗子。那時候,我有一個非常強烈的感覺,就是,吳安臣將會在不遠的將來,成為大理文學界的一顆閃亮的新星,代表著大理文學新人的一個高度。在我不太完整的了解中,在大理本土作家中,繼張乃光、原因、李智紅、楊澤文、納張元、楊友泉之後,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中,吳安臣將與雷傑龍、楊義龍、郁東、麥田等人組成大理文學的一個嶄新的梯隊,向我們展示大理文學創作的一片全新的景觀。

自認識吳安臣以來,我和他始終保持著聯繫,他在國內報刊上發表了大量的作品,有時候,我們的作品會在同一個地方發表。在同一個版面上,彷彿並肩而坐的老友,各自說著自己的故事。這樣的親切,感覺是非常奇妙的。而當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散文集《草從對岸來》,這本厚重而樸素的散文集,讓我對吳安臣的文學創作有了一個更加全面的認識。

在大理作家中,精短散文的創作一直是他們的強項,據我所知,張乃光、李智紅、沙平、楊澤文等大理作家的精短散文,十多年來始終保持著相當的數量和質量。吳安臣作為大理精短散文寫作集群中的一員,同樣也是成績不俗。近年來,他在《天涯》《青年文學》《山花》《中華散文》《散文百家》《散文世界》《海燕》《讀者》《青年文摘》《美國僑報》《香港文匯報》等報刊雜誌發表了大量的散文佳作,作品入選過數十種權威選本。可以說,吳安臣利用五六年的時間,順利地實現了從一個文學愛好者向一個成熟散文作家的升華。

2、吳安臣散文里跳動的脈搏

吳安臣的散文給我一個非常明顯的印象,就是,他對日常生活的高度關注。尋常的俗世生活,人們的舉手投足都會成為他的書寫對象。人們不以意的言行舉止中所具有的共性,經過他的別出心裁的整理和編排,便成了一種情趣化的咀嚼與回味。比如他的《轉身》,把從一個人的成長經歷里,隨著時空的轉換,表達了作者對生活刻骨銘心的感念。比如《一道坡》,記錄了一家人與鄉村裡的一個極為普通而為鮮為人知的地點,對於生活的特殊意義。比如《孤獨行旅》,通過身在異鄉里的各種際遇和內心感受,闡釋了生活中的某種艱辛與冷清。比如《牙疼記》,洋溢著人在病痛里的一種韌性與忍耐,品味與體驗,讓我們感同身受。讀他的這些文章,我們在感覺到了濃烈的生活生汁原味的同時,還會體驗到一種溫情,因此,我們在讀他的散文的時候,往往會感覺到一種沐浴在陽光里里舒適。

吳安臣的散文,似乎還在意於對生活痛感的再現與觸摸。生命個體對現實生活的接觸,不可避免地存在著錯位與失落。在《回不了故鄉的石頭》里,故鄉與人的流浪是錯位的,內心的寧靜與生活的漂泊是錯位的,外部世界的物質文明與故鄉相對落後的狀態是錯位的,在對故鄉的回望里,四處奔波的遊子,始終不能回歸,這是一種人生的錯位。在《聽蟋蟀唱歌》里,作者對童年往事的細緻入微的描寫,勾勒出了一幅優美的鄉村生活畫卷,在這樣的視角下,鄉村生活越是美不勝收,現實生活越是空虛不堪,作者讓我們感受到的美麗,其實是在告訴我們現實生活與那種美景記憶早已遠離,這是一種既有敘述層面與敘述暗示層面的潛性錯位。而如此種種錯位與失落對於作家來說,則是作家處於特定的個體與特定的社會現象之間的節點上,對內心世界和外部世界運行的感知,同時也是這兩個世界互相印證的文本表達。在這樣的視角下,吳安臣的散文讓我們感覺到了強烈的生命律動感。他和他的散文里的人們,都對這個世界有著一種特殊的熱愛,或者熱愛的種種反方向(比如憎恨,比如被疏離,比如被漠視)。這些文章里,我們總能看到吳安臣對外部世界和內心世界保持著持久的、習慣性的注視。

吳安臣的散文里,更多地是把他的敘述對象指向平凡人。平凡的人生存狀態往往貼近了生活中最為真實、最為本質的一面。平凡人的日常生活在吳安臣的筆下呈現出人在客觀世界中的喜怒哀樂來,這樣的情感流露,往往讓我們感動。比如《瑣憶兩位老師》,作者記錄了少年時代兩位老師職業活動中的點點滴滴,樸實無華的言行被樸實無華的語言講述出來,卻刻畫出了一種樸實無華而讓人崇敬的人格魅力。比如《手勢里的愛情》呈現了野村裡的一對啞夫婦在他們的生活里無微不至和相幫相扶,雖然生活的壓力,甚至是生活和殘酷層出不窮地出現,但他們在生活里卻顯示了愛的無處不在,顯示了愛情在尋常生活里驚心動魄的大愛大美。比如《開三輪的大妹》,通過親情化的注視,身處地社會底層的親人打理生活的艱難與執著,讓我們感受到撐起生活之舟不斷地前行,對於一個人的存在是何等的重要。

吳安臣的散文,在題材選擇上有著他獨到的視角,往往在我們日常生活中被忽視、習以為常的地方發現扣人心弦的事物和現象,經過他加以敘述和感悟以後,引人深思,發人深省。他這樣的過人之處,值得我們每一位寫作者借鑒和學習。他的散文《城市五題》里,一個外鄉人在城市裡的生活,被作者用他的個性化體驗一層一層地剖開,孤獨、失落、堅持、懷疑、質問、探尋、主張等生活里一直困擾著我們的人生命題被作者設置在他的文字里,生活的細節與人生的思索同時存在,人性的陰暗與價值的追求同時存在。讀這樣的文章,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他的散文《黑暗》里,我們始終可以感受到作者藉助於黑暗這一自然現象,闡述了作者對於生命流向與價值取向的獨自思考,它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切入生活、挖掘生命終極意義的入口,使得文章具有了一種可能,讓我們通過它,尋找類似話題的可靠途徑。在《雨落在平原上》,作者借著回憶傾盆大雨,展開了一個家庭在漫長的生活變遷里所遭遇的種種事件,在這裡,作者對於一些事件的宏觀布局和細部刻畫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與體現,通過這篇佳作,我們同時看到了一個優秀的作者對於生活場景的綜合把握與個性化敘述的雙重智慧。

3、吳安臣散文創作的流向預期

每一個作家的創作都是具有階段性的,經過不斷的積累,一個作家可能會形成對於某個領域和視野的特定的敘述興趣和錶殼趨向。而當他對於既定的領域形成了一定時限的相對穩定的關注與敘述之後,只要是不滿足於現狀的作家,都會不斷地尋常新的審視與表達的突破口,讓自己的創作不斷地得到拓展與更新。就吳安臣的散文創作來講,作為一個創作個案,我覺得吳安臣下一步的創作應該在理性審視的基礎上,從以下幾個方面實現新的突破與提升:

一是對既有的創作視野的再度審視。近年來,吳安臣的散文創作,在文本數量上已經實現了可觀的積累,與此同時,他還通過這些文本,實現了對鄉村生活和個人生活體驗的普遍關注。因此,我們可以說,吳安臣的散文已經實現了對現實生活和往事追憶的籠罩與覆蓋。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散文要實現新的突破,必須在這個基礎上,對既有的創作領域和創作視野進行深度的挖掘。只有這樣的再度審視,他才可能在既有經驗里發現生活與記憶里更有價值的內在屬性,從而使他的散文更進一步地體現出哲理意義、文本探索等範疇上的可取性和導向性,從而提升他今後的創作價值和創作意義。

二是對陌生領域的切入與體驗。我始終認為,吳安臣的散文創作中,還有一些他沒有涉及到,或者是較少涉及到的領域。根據我對吳安臣本人的了解,他是一個有著極為豐富的職業體驗的作家。在他十餘年的職業工作中,吳安臣從事過的許多彼此不相干的職業。而不同的職業體驗,對於一個作家來講,卻是創作中極有價值的創作題材庫,它們有著極為豐富的創作可能性。而就吳安臣目前的創作來看,很顯然他沒有對這一優勢給予足夠的重視。我相信,等他以文學的視角,回過頭來認真審視他這些職業經驗的時候,他的散文創作一定會有新的拓展與突破。

三是散文文本創造的個性化演繹。吳安臣的散文創作,曾經在很長一個時期內,陶醉於對生活現象的擷取與再現。而散文作為一種內涵和外延都十分複雜的文體,對於散文文本自身的認識與理解,往往是體現一個作家創新能力的重要環節。因此,隨著吳安臣散文創作經驗的不斷積累,他更應該著手開始思考對散文文本形式進行不斷的解構與重建,從中尋找屬於自己的散文創作與文本認知體系。

主持人鄭潤良

盤點文壇精英~

評論家,《名作欣賞》《青年文學》等多處評論員、欄目主持,魯迅文學院第二十六屆文學評論高研班學員,主編多部叢書,廈門大學文學博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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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持 | 鄭潤良

選題策劃 | 極地文化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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