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愛的人,不該有詩意
達則果果
大涼山美姑縣彝族人。作品見《宜賓文學》《宜賓晚報》《民族》等.
深愛的人,不該有詩意
親愛的人兒
我的嘴唇,貼近百靈鳥
借著它的嗓音,把你讚揚
你的靈魂有時候
像個乞丐,只為討一份真實
你的眼眸接近女巫
顫抖的嘴角
現世與縹緲無理的結晶
我分不清,哪裡
是你神秘的竊語
或是我筆尖散開的血液
盤繞在我糾結的髮辮里流浪
他們愛你,一次又一次
如同復讀機的早產兒
噢,難道有一筆豐厚的遺產不成
也不至於魂飛魄散
可是
深愛的人,不該有詩意
《白雪的榮耀》
你對待一場雪的降臨
像對待昨夜誕生的嬰兒
他生得醜陋,無助而又柔弱
而你敞開胸懷
咆哮、祝福與驚喜
你背負著祖父的遺言
承載著大山的夢想
叛逆、自由、固執與憧憬
因為你知道
一切上天賜予你的天賦
都將接近白雪的榮耀
《蒼白的愛人》
如同渴望一位蒼白的愛人
我跪在深夜---
你豐富的哲思里
伸出雙手,觸摸你脖頸間
滾燙的堅硬與刻薄
卻在打開銅鏡的瞬間
看見自己最害怕的模樣
月經色的口紅與我
在你眼裡,究竟誰
更接近女性的本色
《紫羅蘭的姿態》
儘管我坐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
可我並不感到害怕
一盆紫羅蘭,與我孤獨地對視
我不知道,它為何這樣黯然失神
就像我永遠都無法知道
那雙曾經被父親遺忘的雙手
如今又長出怎樣的老繭
那如同紫羅蘭般的慈悲
淪落哪一處天涯,哪一片海角
《我總是這樣》
我總是這樣,只在
必要時合群,彷彿我天生就如此
喜愛每一個人,輕而易舉地
成為他們的朋友
然後隨時輕而易舉地離開
唯有面對塵埃的落魄
母親的卑微,路邊
被拋棄的小孩哀求的目光
或者我想看清
黑夜夜裡愛人的輪廓,那時
我便毫無保留的把心拿出去
任他們親吻,撫摸
其餘時刻,我想我必須
完完全全的屬於我自己
《我應該帶一頂帽子》
不是巧克力的顏色
巧克力的黑不是那樣的黑
那麼他就不會瞪大眼說
「你看,你真沒有民族特色」
噢,我應該帶一頂帽子
蓓蕾帽擠出的青春痘會微笑
像個十足假派的歐美女郎
藍白襯衣,毛線衣外套
哎,我應該帶一頂帽子
把黑色暈染,勝過頭頂的深紅
他將會感嘆
「啊,你瞧這女郎」
然後我問他
心臟和血液的顏色
可依賴紅色,他怒道
不,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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