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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地 悲劇的誕生

摘要:《悲劇的誕生》系尼采作品。馳騁學長的分享,基於他兩個月文本細讀的回憶,而我的角色,就是標記談話議程的進度,並不時中斷分享,亮出我的疑惑,製造話題的旁逸句段。

關鍵詞:跑「馬」地[1]悲劇 酒神 日神 理性

●悲劇的定義

尼採在《悲劇的誕生》中,不可避免要對「悲劇」下定義,至少他要談談對悲劇的理解。那麼,馳騁給我的分享里,尤其是他關於悲劇的定義/理解,一方面既要受尼采對他的影響,另外也要受他接觸到其他關於悲劇定義的影響,我把後一種關乎馳騁理解與表達「悲觀」的能力,視之為對他要分享的「尼採的悲劇」的準確表述的干擾。

因而,他認為自己是「姑妄言之」。

馬:亞里士多德在《詩學》里,有過一個表述:悲劇喚起人的憐憫、恐懼。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即亞氏是從悲劇的「內容」來認識悲劇,但尼採的定義,則側重於悲劇如何形成。他的篇章風格就可明證,他只是散漫地談理解,但卻不追求一種定義的精緻。

余:這本書,我的文本細讀功夫下的不足,但輪廓我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在「如何形成悲劇」上,後來尼采使用了酒神狄奧尼索斯與日神阿波羅來展開,當然他的論述有側重而已。

馬:對,是這樣。

余:我知道的是,《詩學》是談修辭的書,側重文論,那麼《悲劇的誕生》似乎在談悲劇創作的方法論多一些,更美學一些。但我有一點困惑,尼採的行文隨意所至,那麼我可不可以理解是他在這本書外也談了很多和悲劇的誕生,甚至說和悲劇不太緊切的話。

馬:在《悲劇的誕生》一書中,除了上文提到的尼采筆下的兩種精神外,書中的論述確實超出了書的名字「悲劇的誕生」,比如他剛開始談了許多古希臘的悲劇,包括悲劇的演出場地、演出形式等等,甚至再後來他的書中還談到了理性,我認為這是拉伸文本的必要,可以說與中心關係不是還那麼大,但其實還是有很大關聯的。

余:岔開一下,你讀的是哪個版本的《悲劇的誕生》(以下簡稱《悲劇》)?

馬:是台灣一個人的譯版本。

余:那我們談一下讀書的「方法論」吧,我們先把下邊要講的「酒神」、「日神」以及二者與「悲劇」的關係這幾個議程標記一下,還有我要爭論的神話的譜系[2]問題。我認為讀書的版本很重要,譯者也很重要。

馬:我個人比較喜歡上海譯文出版的書。

余:我覺著譯文出版的書還是有局限的。當然,從出版社這個角度進行挑書、選書、購書是一個辦法,但我想說的是,中文譯者對國外原作及原作者理解的連貫性與深刻性。有的作者一個人翻譯了,比如尼採的全部著作,但他不一定每本著作都很「通」,儘管他保證了翻譯的個人風格與理解的連貫。那麼商務印書館的好處就是,它博採眾長,往往是群策群力,每個人翻譯的都是他長期研究,不斷經由自己多次修訂的專著,很少有人會一個人翻譯一個大家、名家的全部作品,這樣就是一種似乎「片面」的深刻。而且,你的台灣版本,可能譯者並沒有譯完全部尼採的作品,甚至即便譯完,你能否拿到全部書籍,也還是個問題,讀書有時候牽涉到你讀的書的系列,是否持續、是否易得,否則閱讀可能直接就斷掉了。

馬:這個我注意的不多,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選書習慣吧。

●酒神、日神與悲劇

余:那麼酒神、日神該怎麼說?

馬:在美學上,比較強調兩種審美,一種是靜穆,似乎是宏大、莊嚴、肅穆的,靜止的觀照,另外一個是優雅。那麼阿波羅的「日神」,就是這種光芒萬丈、燦爛,宏大的熱烈,但卻靜穆而深邃,宏遠而放達。它如尼采所說,指的是藝術(悲劇)的形式,這種如「結構」般的宏大,以及宏大而來的那種審美意境。如果必須指認到具體的話,那就是悲劇的形式,比如一些場面、還有場景的調度所具備的特徵等等,這是日神精神和悲劇的關係,或者說日神精神在悲劇中的位置。

那麼,對於酒神精神,我的理解是,物我兩忘、天人合一。就如尼采所說的,大自然與他失散多年的浪子再次重溫舊夢。

余:可不可以說,酒神精神是說的那種「喜洋洋」、「美滋滋」的況味,有點微醺,有點忘我,有點撲朔迷離,有些言不由衷。

馬:可以這樣理解,就像王國維的文論一樣,關於物我關係的精闢論述。

余:《人間詞話》也就是那種,憑藉本就表意機會無限的文本,諸如「眾里尋他千百度」一類的直接引用,以從不去解釋或釋放文本的方式,實現了言有盡而意無窮。那麼,我在閱讀過程中,實際上明顯感覺尼采對酒神、日神之於悲劇是有側重的,他更喜歡酒神精神一些,是這樣嗎?

馬:對,尼采本來就是很酒神的人。

余:那麼,酒神和日神的關係,以及二者與悲劇的關係,是不是就如你用美學中的一端「靜穆」形容了日神,證明也指出了日神精神的可被表達,這樣一種能夠被確定、指認與傳達的特徵。而酒神並不是另一端的「優雅」,你也並未用優雅來論述,這不恰恰也說明酒神精神內涵的變動不居,一種難以表達、不確定的一種遊離嗎?或者說,在悲劇確立形成的過程中,尼采雖然中意於酒神精神,但他並不排斥日神精神,只是日神成悲劇之表,而酒神成悲劇之里。二者能說是互為悲劇的表裡么?

馬:這樣的理解算是確定二者在悲劇中的位置的一種方式吧。

余:那這樣來看,常常在哲學、美學領域或學科被抬舉的《悲劇》,實際上也是文論,至少這種理解在指向悲劇文本的時候是成立的吧?

馬:我覺著它本就是文論,而且是精彩的文論。

●《悲劇》與理性

馬:古希臘三大悲劇家的悲劇創作,是一種不主觀要求下的主觀自覺,它更接近真,這和後期後人對悲劇不斷透視後的創作,還是有很大區別。但在《悲劇》一書中,尼采談到了許多次蘇格拉底,這個理性的化身,或者這個開理性濫觴的人。

我認為,三大悲劇家的創作,反映了當時的信仰狀況。人是會死的,這個終極命題,往往牽涉到人們如何對待生。三大悲劇家的創作,既承認人是會死的,但也不否認人要好好活,因此,悲劇的意味,就在於一種正視,正視絕望,但並不放棄卻是去保留希望,人們需要酒神精神,比如音樂所帶來的陶醉,感性直覺必須被珍視。

但蘇格拉底強調的是理性,是認識你自己,而後的諸如柏拉圖的理想國,一種比蘇格拉底更具體但卻更堅定的理性建構,亞里士多德愈加廣博的,但更加具體明確的理性任務,雖然前後三個人不大一樣,但這種理性卻一貫下來。當然,他們的理性和我們如今腦袋中根深蒂固以為的理性,這種二戰後確立的理性又是不一樣的。當然,我們二戰後的理性思潮也被存在主義和解構主義一再顛覆,固然這種理性沒有壽終正寢、灰飛煙滅,但已經受到了猛烈的衝擊與質疑。

而尼采對二戰後的這種理性的不滿,就表現在對蘇格拉底的不滿之中,人們對理性的崇敬,失卻了正視人、人生、生命的契機。這也是尼采《悲劇》一書的更深刻的思想癥候,也可以說是未盡之言、卻足盡之意。

余:那麼尼採的「上帝已死」到底是想指出誰死了?是理性嗎?

馬:不能這樣說,那個「上帝」牽涉到中世紀時期,似乎應指的是上帝觀念籠罩下的信仰狀況。

[1]我自《新工人》一書後,便經常「闖」進馬會長宿舍高談闊論,插足到他和旭瑤學長的「二人世界」,將來回憶,歷歷在目,怕是會笑歪了嘴。清議但不是空談就好。 以後有時間、有精力,就儘力把一些討論給放到這裡,留給自己回頭翻翻。

[2]我一直提倡談東西的前提,是要對這個東西,深入地了解,做到問心無愧的真誠。也正是如此,在很多哲學著作中,我們該如何去對待神話呢?西方神話有兩大譜系:古希臘和古羅馬,當然還有其他更遠古或者說其他地區的神話系統,但在很多著作中卻往往交叉的比較多。我曾試圖找過一些書,比如《古希臘羅馬神話故事》、《希臘羅馬神話》、《希臘神話故事》以梳理出一個較為體現細節的神話譜系,但很困難。和學長的交流中,我倒是覺著如果能對諸神譜系有個大指梳理,再把譜系細細琢磨,推演其中的道理,似乎更為有效,否則了解神話譜系這件事就找不到切入口。

圖文無關

▲梵高習作

▼梵高: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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