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愛自己 才能愛人

那天我在銀杏樹下 抬頭拍了一張照片

溫度驟降的日子裡

開始不斷加衣服

噴火的嗓子 滿是痘痘的皮膚

還未在寒風中佇立卻從秋雨中顫抖

算上這次感冒 應該是今年第三次感冒之前發燒兩次

好像隨著年齡的增長並非一無所得

最少抵抗力下降了 抗生素耐藥性加強了

從未聽別人說我 白胖白胖

黑瘦黑瘦好像一直貼在腦門

我在半個月的時間瘦了十五斤 又用了兩個月吃回來

我把自己扔在低谷 然後又倒了兩車混凝土

按日子來算 應該快發芽了吧

可惜 什麼也沒有發生

有段日子我天天給自己做飯吃

煮雞蛋 下麵條 煮雞蛋 下麵條

然後睡上一白天

夜裡起來夜遊

初春的夜裡行人匆匆

我帶著耳機 聽著民謠

懶洋洋的溜達 格格不入

會走進街角的網吧

買一桶泡麵加腸 開一台機器

等泡麵泡好 加腸 開吃 然後下機

坐馬路牙子上等路燈熄滅

那些空曠無人的夜裡漆黑的大街上

只有我自己

連影子都沒有

曾一度懷疑晚上失眠是因為白天不夠累

從早晨七點起來開始去上網 到夜裡十一點回家

疲憊的開始洗澡 站在花灑底下差點舒服的睡著

床上一躺 蓋上被子 開始精神了

後來我分析 我不是失眠 我就是晚上睡不著

躺著玩手機 起身上廁所 坐客廳抽煙

等到天亮了 拿著雞蛋下樓炸荷包再來碗豆腐腦

拉上窗帘

又是一天

有時候媽媽喊我回家吃飯

起床洗漱好之後

帶上耳機走過半條文衛街

路過小學放學堵成一鍋粥

我卻輕便的穿梭在車流中

遇到熟人的時候會摘下耳機打個招呼

寒暄幾句 發兩支白塔

最近咋樣？還老樣子

飯桌上爸媽還是會問 要不要錢？

我搖搖頭 拿點錢給自己買身衣服吧

一個人究竟自己呆多久才會瘋掉

我一直在自我解脫和自我救贖中搖擺

這個過程變得有點漫長

漫長到忘了自己的起點在哪

開始活的小心翼翼

諸事退卻

失去熱情

沉默寡言

在腳下畫了一個圓圈

然後席地盤腿

曾試圖找自己喜歡的東西取悅自己

卻發現很難找到自己不討厭的東西了

很多人說我活的年輕 很多人說我活的幼稚

我想駐足在時間長河裡卻一直飄蕩

在某個時間節點裡

我關上了門 卻從未走人推開它

我想起身打開它

卻被牢牢地抓在畫下的圓圈裡

然後我席地盤腿

繼續飄蕩

一成不變的生活才最可怕

你放眼望去

三十歲的自己 四十歲的自己 五十歲的自己

全都埋在了你二十五歲的墳墓里

絕望比孤單更難接受

就像漆黑無人的街道

早晨的荷包和豆腐腦

帶上耳機重複走過的路口

你滿臉疑惑

你低頭皺眉

誰也沒看到

拆開辮子

剪去長發

想走去的人流中卻擁擠不堪

媽媽給我拿出秋褲

爸爸電話喊我回家

姐姐買的衣服在某條快速路上趕來

奶奶看見我就問吃飯沒放假沒

我嫌棄我自己的一身惡習

卻很久沒有好好愛過自己

問問自己快不快樂

勸誡自己少抽煙別熬夜

多給自己添飯夾菜

多讓自己運動

給自己買點漂亮衣服

尋找取悅自己的辦法

點燃自己

我端坐在秋風中 行人匆匆

晚安

程騁

之前的寫的 我躺在鍵盤上半個小時 一行也沒寫出來 我是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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